23、栽贓陷害

  當然從這個念頭來看確實凸顯了我的幼稚,只是我當時沒有覺得而已,宋科長這個部門就是搞秘密調查的,而且他們是專門針對人,在這方面的經驗比我要豐富一百倍也不止,只是當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對付他,給自己長面子,也算是為日後的成長買單吧?
  宋科長起身出屋而去,我也打算跟著他,因為剛才已經說好了我是跟他們這組,不過他的手下一把攔在門口道:「你幹嘛?」
  我道:「剛才不是說好了和你們一起辦案嗎?」
  那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眼鏡道:「辦案,你辦什麼案子,你會辦什麼案子?小子,你是學習為主,不要那麼不謙虛。」
  此時領導和老徐都在場,不過他們小聲在討論事情,對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我就這麼被孤立了,而那三個人挑釁似的看著我,也沒有為我讓路的意思。
  我道:「那你們讓我回去這總行吧?」
  眼鏡道:「不好意思,他們現在是關禁閉,而你不是,所以你不能回去。」
  這回我真的有點火了,提高嗓門道:「辦案你們不許,回去你們又不讓,那麼我該怎麼辦?」
  眼鏡道:「你現在有專門的住處,我們都幫你安排好了,你住過去就行了。」
  這點也是吳彪分析相吻合,我道:「你們就是打算讓我過來簽個字是吧?」
  眼鏡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能隨便答覆你,我得到的確切命令是照顧好你的生活,別讓你餓著或是凍著。」
  我道:「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屬於我們督辦的,你們只是輔助而已,現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道理了?」
  眼鏡笑道:「這個事情還沒有正式定論,所以三個部門都有審查權利。」
  領導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們在這裡吵吵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眼鏡道:「是。」這次沒有阻攔我,但也沒有明確我該去哪。
  我當然不會選擇和他們待在一起,正在考慮是不是該去吳彪那兒,這時來了兩個特警,帶我去了另一個小房間,我感覺自己也被他們關了禁閉,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無所事事的到了下午,眼鏡來到我屋子裡,將那個錄音筆交給了我道:「物歸原主,記得別弄丟了。」
  我懶得理他,將筆放在櫃子上頭,蒙頭睡覺,這一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反正起來的時候天色發灰,也不知道是傍晚還是破曉,眼鏡又走了進來,老實說我真的太討厭這個人了,不過眼下他卻是我見得最多的人,頭疼、眼疼、肚子疼,我又躺回床上,面朝裡。
  眼鏡看我這副樣子也沒有刺激我,道:「兄弟,今天早上九點開會,你別睡過頭了。」
  我也沒理他,到了快九點鐘,我起床洗漱,然後去了會議室,大家早就到齊了,領導道:「小楊啊,你現在代表的是吳局長,這裡有你一張椅子,也可以參加情況的討論,如果有想法可以說出來大家交流。」
  我「嗯」了一聲,領導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開會,老徐,你把最後的環境檢測結果給大家匯報一下。」
  老徐拿了兩張紙念了起來,說的基本都是化學術語,反正各項指標都屬於正常,只有橘子的成分有所變化,但也不是受了污染,可能是受了某種意外影響,改變了其本身所擁有的結構,導致基因突變,最後出現這種不正常的現象。
  念完後他放下紙條,道:「經過我們的分析,我代表我這個部門談一下目前的情況,總體來說這個事情並不複雜,就是普通的物種基因突變,因為從外部環境,包括這裡有記錄以來的資料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環境污染的問題,所以我認為這次也不是,應該可以結案了,否則空耗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宋科長道:「我本來就是配合大家的,只有你們能認定這個事件屬於人為破壞的我們才會行動,既然老徐已經給出結論,我沒有意見,同意他的觀點。」
  領導點點頭道:「嗯,看來這個事情已經得到了絕大部分同志的肯定,不屬於意外危險情況,那麼小楊,你應該代表市局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他已經做了結案陳詞,然後再讓我發言,那麼我也就算是個過場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作祟,還是我真的比較正直,反正我沒有吃他這一套,道:「我想事情絕對不會僅僅是環境方面的問題,因為我們確實錄到了不尋常的聲音。」
  「你是說那個你們錄的那個聲音?」領導道。
  「是的,我們應該從這方面入手,調查清楚聲源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可是我們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啊,是不是你們聽錯了?」
  我吃了一驚道:「這怎麼可能,聲音並不是很清晰,可能要仔細聽才能聽見。」
  領導道:「哦,是嗎,那你把錄音的東西拿過來,我們再仔細聽一遍。」
  宋科長問眼睛道:「你昨天把東西還回去了吧?」
  「我給他了。」說這話時眼鏡臉上的表情令人難以捉摸,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回去在櫃頂上一摸,果然是空空如也,心裡一沉,這時宋科長手下的人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我的屋子裡。
  眼鏡道:「快點準備,還等你開會呢。」
  我盯著他道:「這是不是你們設的局,就這麼對付我?」
  眼鏡很無辜的擺擺手道:「你別瞎想,我可沒有理由這麼做,更何況昨天我確實把東西交到你的手上,你要是自己搞丟了可別想推到我身上,所有人都能幫我做證。」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好,這次算我栽了,你們看怎麼辦吧?」我以料定他們是挖好坑讓我跳了,看來我的下場可能比吳局更悲劇。
  眼鏡道:「既然找不到我們就回去吧,不能總在這裡待著吧?」
  我也沒有話好說,畢竟也是自己太不謹慎了,回到會議室領導道:「去吧設備接上,我們仔細聽聽。」
  這時眼鏡走到宋科長的耳朵旁邊悄聲說了幾句話,宋科長點點頭然後對領導道:「主任,小楊把重要物證搞丟了。」
  領導吃了一驚道:「什麼,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事已至此我知道抵賴或是指責任何人都沒有意義了,只能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道:「沒錯,東西確實找不到了,不過我認為絕對不會是平白無故丟失的,但事已至此,我沒話好說。」
  領導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道:「小楊,你應該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弄丟物證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道:「這件事情我確實沒話好說,只有認了。」領導皺著眉頭沒說話。
  他思考的時候屋子裡靜的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似乎過了很久他才道:「小楊,咱們這裡也沒有外人,老實說弄丟證物你當然知道應該付怎樣的責任,不過話說回來事在人為,我們確實從那個錄音筆裡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我看不如這樣,無用的證物弄丟了也不算太嚴重的事件,這個東西我們就當從來沒有出現過,吳局肯定也願意幫你一把,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案子結束外事大吉,對誰都沒有影響,你看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給我挖坑的不目的不是為了栽贓陷害,而是讓我就範啊,這真是太卑鄙了,而且也是拿老百姓的生命當兒戲。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