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貓臉老太
廖叔道:「古老的村落裡掩藏的秘密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碰觸,真的是太可怕了。」
出了這件事後我們便設法壇給兩位死者超度亡靈,到了傍晚老族長請我們吃飯,飯桌上他道:「我從小就聽過天羅傘的傳說,真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兩位先生知道天羅傘嗎?」
我奇道:「那把竹傘叫天羅傘?」
「沒錯,天羅傘又叫娘娘頂,傳說是鬼王娘娘乘坐轎子的頂蓋,這雖然是封建迷信的說法。但天羅傘是存在的,永安土工整日在土裡吃食,古董器物自然不少見,當年我爹就說村子裡有老人在外升棺發財時被被鬼王娘娘的天羅傘取了性命,我根本不信,現在看來他是知道村子裡藏著這樣一件殺戮之器的。」
「這把傘藏在木柱中本來永遠不被人發現,沒想到一場泥石流讓其重見光明,或許這就是劫數吧。」廖叔道。
「是啊,劫數難逃,難逃劫數啊。」老族長連連搖頭道。
就這樣我們耽擱了兩三天,但是也幫不上別的忙。於是在第四天的時候我們一早便起身朝通令而去。
因為我的身份如果從東營出發才是最安全的,哪裡有從事海上走私的船。
通令在東北,而永安在南方,兩地真正相距有十萬八千里,我還是個通緝犯。途中艱辛自不必說,披星戴月足足開了一個星期的車子才算進入了通令境內。
此時已是晚上我們帶著一身的疲憊找了家快捷旅館打算休整一天然後再去東營尋找接頭人入海。
剛要進房間我在他櫃檯前見到了幾幅用草灰畫出的靈符,而門框四周也有,與此同時我見到老闆手腕上掛著紅繩,這些細節都是辟邪的,難道這屋子裡有邪祟?
廖叔顯然也見到了這些情況,但他見多識廣,根本懶得問就上樓了,我問道:「老闆。咱明人不說暗話,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沒啥特別不順心的事兒,您問這個幹嗎?」
看他的表情不像假裝,我心裡冷笑這指著屋裡的靈符圖案道:「這些東西不會是自然生成吧,你這兒有人做過法事啊。」
他這才恍然大悟道:「您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但不是我這兒鬧怪事。而是整個通令鬧了妖精,咱這有個老太太生前孤苦伶仃,只有一隻狸貓與她做伴,死後被這只狸貓截了氣變成了精怪。」
「哦,您能詳細說說嘛,我對這個最感興趣。」我頓時性質就上來了,也不困了,掏出煙散了一支給他。
這哥們絕對健談,見有人願意聊天頓時來了興致,點著煙抽了一口隨即擺出一副鬼鬼祟祟的表情道:「這事兒由三件怪事組成,第一件怪事是當時老太太左右鄰居去看她時人還沒斷氣,但送去的食物她一動不動可也沒見老太太餓著。但是到了半夜,老太太房子周圍的鄰居總覺得周圍有人輕輕走動的細微聲響。」
「第二件怪事是周圍方圓幾里地,耗子都沒了蹤影,有人親眼看見糧倉裡的耗子白天搬家,成群結隊,慌慌張張的跟逃命一樣,不過年頭裡大家都不寬裕,要說耗子爺搬家那是好事,可還沒來得及高興,第三件事發生了。」
「第三件事就是:小孩子失蹤了。開始是不到週歲的嬰兒,等嬰兒都沒了,3,4歲的小孩子也開始保不住了,一時人心惶惶,都說是拍花黨來了,大家到了夜裡都把小孩子擠在中間睡,可到了天明一看,原本上了鎖的門大敞著,床上的孩子已經不見了。這拍花黨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上來鎖的門的呢?
終於有細心的父母發現,孩子失蹤後,打掃的時候在床下或者樑上的灰塵中發現了纏小腳的鞋印,古代的婦女都纏小腳,,有人就懷疑是老太太養的狸貓披了死人皮在作怪,看上哪家小孩子,夜裡提前竄進屋躲在床下或者樑上,等大人睡熟了下手,叼了孩子開門溜走。」
「懷疑歸懷疑,誰也不敢就這麼肯定,不過出了這麼多詭異的狀況老太太家周圍的鄰居有很多人都愁的睡不著覺,一天夜裡距離老太太家最近的鄰居守著自己孩子根本不敢睡覺,突然聽見院子裡有小孩輕輕一啼陡然停止, 那家男人起先以為自己的孩子被叼走了,低頭一看孩子好好的躺在自己腳邊,不過孩子的啼哭聲確實聽的清清楚楚,男人起身悄悄在透過窗戶玻璃窗監視,看見院子裡月光下老太太像是抱著什麼東西,輕輕閃進了柴房裡。」
「男人嚇的渾身雞皮疙瘩直豎,但還是壯起膽子悄悄推開門,走到小屋子門前,猛一推門藉著月光只見跪在柴堆面向牆壁的老太太慌忙臥倒,半邊臉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男人,兩人對視了很長時間,男人壯著膽子問道:「大媽,你身後那是什麼?老太太一抬頭,露出埋在枕頭上的另半邊臉,居然是半邊毛茸茸的貓臉,血跡正沿著貓嘴邊滴下來,對著男人陰森森一笑,發出了非常清晰的「喵」,而靠近牆壁內側的則是一具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嬰兒屍體。」
這哥們口才極好,故事說的抑揚頓挫,何處該急何處該緩無不把握的清清楚楚,讓我有一種既害怕卻又無法不聽的自虐心態。
說完這段他笑道:「您呢也比害怕,這事兒也過去個七八年了,但是通令走夜路的人,晚上開店門做生意的,都會用一些辟邪的手段,甭管這事兒真假,反正小心點總沒壞處,因為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老太到底有沒有變出一張貓臉咱不敢瞎說一定就是真的,但這個老太太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她曾經生活過的舊居還在。」
我一聽興趣就上來了道:「那老宅子真是貓臉老太的故居?」
「如果不是,以那處地段早就被開發商買下開發門面房了,還能到今天都荒廢著?河通路可是咱們這兒最好的路段之一,那套房子前些年還真有外地的開發商來買過地皮,但買過後沒多久這人就撤了,錢都不要了,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如果沒啥問題他不動工修建新門面,把地慌著有啥意思?」
我道:「那麼您或是您的朋友有見過它的?」
「迄今為止還沒有見過,但是我知道它的巢穴一定就在通令市內的某一處地方。」
「也未必,說不定這就是個恐怖故事。」我道。
他當然不會在這事兒上和我抬槓,連連點頭道:「您說的對,封建迷信的東西要不得。」
我兩哈哈一笑各自道別,我就回房睡覺了,推開門就見廖叔坐在房間裡,我們是開了兩間屋子的,見狀我心道:廖叔進錯房間了?想到這兒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叔,我進錯屋子了。」
「你沒進錯,否則如何開門的?」我看著手裡的門卡,心想是這個道理,那廖叔是如何進來的?
廖叔點點頭道:「我找你有事,剛才你和老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貓臉老太必然是驚詐了屍體的殭屍,串子,你知道這是老天爺送給我們的厚禮嗎?」
我不禁腦子有些發蒙道:「叔兒,這事兒和咱們有啥關係?難道你準備替當地市民剿滅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