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越獄了
烏光一閃,頃刻間,近在眼前,那天一道人卻也不躲,伸手一抓,烏光頓時消失,三顆飛釘已經落入天一道人的手中!
「好手法!這是昔年麻衣陳弘道的獨門兵器!」天一道人讚了一聲,道:「你已經得了陳弘道的真傳,可惜,對付貧道,還差些火候!」
成哥失了先機,又受了奚落,更是不忿,竄將過去,一記「塌山手」,滾滾的風雷聲中,成哥朝著天一道人,一掌劈了下去!
這一掌,真有力劈華山的架勢!
天一道人見成哥來的猛,不想硬接,身子稍稍一閃,躲了過去,成哥反手又是一記「太虛掌」,輕飄飄的朝著天一道人呼了上去。
「來得好!」
天一道人又喝了一聲彩,也沒有接招,仍舊是一閃,復又躲了過去。
成哥剛才那一塌山手接連太虛掌確實打得好,由實轉虛,由外家掌轉內家掌,毫無凝滯,施展的如行雲流水,誰看了都要說好!
偏偏這樣好的本事,就是挨不著那天一道人身子一分!
成哥受不得刺激,聽那天一道人誇讚,比被罵了還難受,著急忙慌的趕上前去,一記「撕雲裂」,飛腳踢了出去,嘴裡喝道:「先不要叫,打著你了,才算好!」
吼聲中,那天一道人卻出手了,黑毛拂塵拋出來,只一掃,正好迎上成哥那一腳,兩下相交,半點聲息都沒有發出來,成哥卻「哎唷」了一聲,往後便倒,直勾勾的摔了個觔斗,才算止住!
前後滿打滿算,不過四個回合,成哥便落敗了!
這便是入聖初期與入聖晚期的差距!
那天一道人還沒有竭盡全力,要是實打實的相鬥,成哥的下場估計會更慘。
我往前搶了一步,先扶起了成哥,免得他再上前繼續打鬥,我能看得出來,那天一道長根本就沒有跟我們大打出手的心思!
他跟洪令洋似乎不是一路人。
但是池農看見成哥倒地落敗,卻大喝一聲:「惡道休要猖狂!」
吼聲中,池農竄上前去,一道白光閃過,卻是一把藥粉被成哥灑了出去,那天一道人稍稍皺了皺眉,黑毛拂塵一掃,粉塵落地,一粒也沒到身上。
「禹都張家的藥粉。」天一道人笑了笑,道:「可惜不是這樣使的,要是在張熙岳手中,應當能有些威力!」
我急忙喊道:「農哥,不要打了!」
池農沒有成哥那般焦躁,卻聽不得天一道人那話,被撩撥的也起了性子,哪裡肯聽我,當即又拿出銀刀來,朝著那天一道人當胸刺去。口中還惡狠狠道:「張家的本事,你倒是清楚的很!我看你還知道多少!?」
好傢伙,連成哥這樣的本事,在天一道人的手中還走不了四招,池農又如何能討得了好?
「銀刀也不是這麼使的。」
那天一道人一笑,回過黑毛拂塵來,又是一掃,電光火石間的功夫,池農便慘呼一聲,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著!」
邵薇在旁邊嬌叱一聲,一撒手,幾道烏光呼嘯而去!
那天一道人又將黑毛拂塵一掃,只聽得「程、程、程」三聲響,旁邊的一顆大樹上,已經鑲嵌上了三枚壓鬼錢!
「洛陽邵家的門人!」天一道人點點頭,道:「小小年齡,這般本事,不簡單!」
「再來!」
眼看我們這邊幾個人接連落敗,慘不忍睹,成哥氣的哇哇大叫,掙扎著跳將起來,就要再打,被我死死按住,我大聲道:「大家都住手!這天一道長,不是咱們的敵人!咱們辦正事要緊,不要在平白結仇了!」
眾人聽見我的語氣中蘊含著怒氣,才都忍下了憤憤不平,住了手。
我鬆了一口氣,朝著那天一道人拱拱手,道:「道長明明沒有要跟我們為敵的念頭,為何一直出言撩撥我們?」
「呵呵……」那天一道長一笑,道:「貧道當年性子耿直,說話常常不檢點,總是在無意中傷了人,所以才出家做了道士,一心想著改改性子,原本是好了的,今番被諸位激起了興頭,不免又言辭失禮了些,恕罪,恕罪!」
這個天一道長,說話好聽的時候,讓人無法發作,說話難聽的時候,卻又讓人恨不得跟他大幹一場,也真是個「奇能異士」了。
我道:「道長和洪令洋是親兄弟,知不知道洪令洋在做什麼勾當?這次來,是要幫他還是另有打算?」
我能看得出來這天一道人和洪令洋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老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疏不間親,誰能保證這天一道長這次來是要幹什麼的。
那天一道人苦笑了一聲,道:「就是因為知道了貧道這兄弟,在這些年間幹了些什麼,貧道才巴巴的趕來,要勸他苦海回頭,重新做人。」
眾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覷,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
我也狐疑道:「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天一道人道:「貧道的先人也是好人,世家大族出身!貧道要是早些知道洪令洋在世上助紂為虐,便早就下山來教訓他了!」
成哥道:「你這話說的有些假,你以前要是不知道那洪令洋在世上作惡,這一次又怎麼知道了?難道你在山中修煉出了大神通,掐指一算,就能知道過去未來?」
成哥這話是諷刺挖苦,那天一道人聽了之後,卻端正了顏色,點點頭,道:「施主這話說著了。這一次,實在是合當有事!貧道在山中修煉,忽然有一日,心血來潮,突然便覺得有些不安寧,再也無法靜修了。有個道友,與貧道在同一座山中修道,貧道便將心中疑慮對他說了,那道友是卜門中的高手,見貧道這麼說,便替貧道卜算了一卦,結果卦象竟然大凶,且凶事直指貧道家族!得了這消息,貧道實在是坐不住了,只好下山,到紅塵中再走一遭!」
成哥道:「好傢伙!難不成你一下山,就知道了洪令洋在作惡,而且還是在這裡?」
天一道人說:「貧道下得山來後,便四處打聽兄弟的事情,無意中遇見一人,說起來,卻認得貧道這兄弟,說他已經做了邪教的一堂之主!貧道聽了之後大驚失色,哪肯干休,問明了道路,便匆匆趕來……」
天一道人說的這番話,又是讓我們面面相覷了好一陣,我半信半疑,道:「道長這事情也實在是太巧了,不知道道長在路上遇見了誰,得來了洪令洋的消息。要知道,異五行行事極為隱秘,即便是五大堂口的堂主,也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的,隨隨便便遇到一個人,就能問出來洪令洋的底細,這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說來也巧。」天一道人說:「貧道遇見的那人,也是異五行中的一個堂主。所以知道的詳細。」
「啊?」我們又是一驚,道:「異五行中的一個堂主?無野嗎?」
「不叫無野。」天一道人說:「叫做什麼藍金生,說是原來金堂的堂主。」
「什麼?!」成哥跳起來道:「好個牛鼻子!聽到頭來,便知道你又是在說謊!那藍金生現在在獄中,你是在哪條路上遇著他的?!」
「貧道決不說謊。」天一道人說:「貧道遇著的人,確實是藍金生,他也說剛從獄中逃出來。」
「逃出來?」我們愕然,道:「那藍金生,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