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死人飯

只要確定夜夜還活著,至少我來到這兒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是夜夜現在的情況有點兒不受控制啊,她身上裹著的這些黃紙是什麼情況?

我不敢確定這些黃紙對於夜夜來說是好的還是壞的,我貿然把這些黃紙給解掉對夜夜會不會產生傷害,所以我一下子有些進退兩難了。

現在這種情況壓根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坐在地上,要是這時候有第三個人在這兒的話,肯定會笑出聲來。

一個穿著道袍的人竟然對一張黃紙束手無策。

我把身上的東西都給解了下來,呆呆地坐在地上,腦子開始有些暈乎了,現在不可能什麼的都不做,在這兒等死。

但要是做了些什麼,反而不好,誰知道我解掉這些黃紙後會發生什麼。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小時,棺材裡邊的夜夜就好像是真的睡過去了一般,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如果不是我確定她還有呼吸的話,還真的就以為她死了。

我站起來,看著躺在棺材裡邊的夜夜,忽然想起了睡美人和白雪公主,現在的夜夜可不就是和她們兩個差不多,難道要我一個吻去解救她?

這不明顯扯淡嗎?顯然不可能啊!

那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我開始繞著棺材四處轉動著,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我的肚子也已經餓的不行了,如果不是覺得外邊那些村名的東西太過於詭異了一些,我還真的有可能去把那些東西吃掉。

中途我去看了好幾次,不管時間過去多久,那些飯菜都好像是剛出鍋一樣,冒著熱氣。

就在太陽剛落山的時候,夜夜忽然睜開了眼睛,這下子可把我給樂的不行,這妮子總算是醒過來了,她肯定知道身上這些東西的來歷,算是有事情可做了。

夜夜剛睜開眼看到我的瞬間,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濕潤了,我不知道她為啥會有這種反應,不過也沒想太多,正當我想要繼續說些啥的時候,夜夜激動地開口說道,“師父,你總算來找我了……”

說著說著夜夜就哭了,弄得我心頭一團迷霧,夜夜這是腦子燒糊塗了嗎?怎麼就叫我師父了呢?

我啥時候成她師父了?夜夜見我不說話,急著開口說,“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真的不要夜夜了嗎?你說話啊?”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接過這個話茬,所以一直保持沉默,但是夜夜越來越激動,臉上也開始瀰漫起一陣病態的紅暈,“師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會很乖的,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這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弱弱地開口說道,“這個…你說的師父是咋回事?我是楊超啊,啥時候成你師父了。”

夜夜怔了一下,很明顯的那種,然後小聲開口問著,“楊超?”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沒錯,就是楊超。”

我明顯感覺夜夜剛才激動的神采淡漠了不少,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這話果然不假,剛才還一臉激動呢,現在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夜夜開口說道,“你這身上的衣服咋回事?”

“哦,你的那輛越野車裡邊找到的,我尋思著沒有衣服穿,這道袍也是衣服吧,就拿出來穿了!”不知道為啥,我總感覺自己的心裡很沒有底氣。

感覺之所以剛才夜夜會認錯人就是因為我身上的衣服,而這衣服好像就是夜夜口中所說的那個師父留下來的,而這個師父在夜夜的心裡肯定有很重要的地位,所以夜夜才會這麼激動。

夜夜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也罷,都是天意,這衣服你既然已經穿了,就送給你了。”

我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夜夜開口說道,“幫我解一下這黃紙,記住,要從腳下開始解,以三指為距離,一點點地給我把這黃紙給撕掉。千萬不能撕得太快,如果你感覺體力扛不住的話,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勉強。”

我一聽就樂了,雖然我楊超的力氣是不大,但這不就是撕一張不痛不癢的黃紙嗎?至於弄得我好像是一個連紙都撕不動的病秧子似的。

為了證明自己,我就上去打算先撕掉一塊給夜夜看看,沒想到我剛碰到這黃紙,就感覺冰涼的很,就好像是冰塊似的,而且這黃紙也不知道是啥做的,我這使了吃奶的勁了,也沒撕破一點點,反而感覺自己的手涼的發慌。

我緊緊地咬著牙,覺得不能放棄,要是我連一張黃紙都撕不掉,回頭回北京的時候,可不得被狗哥笑死不可,我硬撐著開始撕,似乎是上天也知道了我的心聲,竟然還真的給我撕動了一點點,破了一點小缺口後,這黃紙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堅固了,劃拉一聲就被我撕開了。

光是撕開這麼一點,我就覺得這身上的氣悶得慌,差點喘不過氣來,不過我還是搖了搖牙,繼續去撕起來,等到力氣全都用完的時候,我已經撕開了二十四指長的黃紙,這會兒,我渾身給凍得就好像是剛從冷凍庫裡邊出來一般。

我心裡對夜夜也很佩服,我就這麼碰了一會兒,就難受的不行,而夜夜則被這黃紙給裹了這麼久,換做是我,我早就給凍死了。

我琢磨著也無聊,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對夜夜說她咋被這奇怪的東西給綁住了。

夜夜估計是不想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反口問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本來想說我是來救她的,但是想起她剛才變臉的樣子,這心裡就特別難受,我千辛萬苦地來救你,你倒好,還給我臭臉色看,我就說我在外邊迷路了,迷迷糊糊地來到這村子裡,然後就找到她了。

夜夜哦了一聲,眼神有些閃爍,也不知道到底信沒信我,這時候我體力也回復的差不多了,起來又撕了一會兒,一直到下半夜,這才把夜夜腿上的黃紙給撕掉,這肚子給餓的咕咕叫,我想了下,還是沒有去吃那些給夜夜留下來的野果,待會兒夜夜起來了還得吃啊,但除了這些就沒東西可以吃了。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村民家裡那些熱騰騰的飯菜,那些飯菜雖然詭異,但這時候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要是不吃那些玩意兒,我哪有力氣折騰這黃紙啊,總不可能讓夜夜去吃那些詭異的東西吧。

我就對夜夜說我先出去撒泡尿,回來繼續,夜夜點了點頭,也沒說啥,我連忙跑了出去,找了一下義莊附近的房子直接推門進去了,反正已經確定了這村子裡邊沒有人了,我也不在意這麼多,這家人估計生活條件不大好,吃的還是饅頭和鹹菜,那饅頭好像是剛蒸出來的。

我直接伸手拿起那個饅頭就啃,吃了四五個,這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抹了抹嘴巴回去了義莊,夜夜見我回來也沒啥反應,估計是真以為我剛才撒尿去了。

吃了飯後,我這身上的力氣也大了不少,在天剛有些濛濛亮的時候,終於把夜夜身上的這些符紙給撕乾淨了,可惜我這手被黃紙給凍得不輕,不然給夜夜解黃紙的時候還能觸碰她身體,嘗試一下她的觸感。

等把夜夜身上的黃紙解乾淨後,夜夜坐了起來,我連忙把地上那些洗乾淨的野果子拿起來給了夜夜,還把僅存的三瓶礦泉水拿了一瓶給她,夜夜拿過野果時並沒有馬上吃,而是緊緊皺起了眉頭,盯著我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吃了死人飯?”

《養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