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繼承人之謎
可是我一直都在走廊的盡頭,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襲來,我的腦子裡浮現出各種恐怖的畫面,內倒車鏡中司機恐怖的臉,神出鬼沒的白紙人,滿身是血的樂樂,想到這裡我的心幾近崩潰,淚水瞬間衝進眼眶。
「明月……」樂樂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耳邊的時候,我愣住了,緩緩的轉過身,只見樂樂穿著一件病號服,懷裡抱著已經瞌睡的白夜站在我面前,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樂樂身邊,一把抱住她,樂樂有些吃驚地愣住了。
「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我身體顫抖著說道,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恢復過來,放開樂樂,樂樂的臉有些紅,一時間我們兩個有些尷尬,樂樂搖了搖嘴唇說道:「我沒事,剛剛去了一下衛生間!」
「嗯,恩!」我連連點了點頭,接著我們兩個又沉默了下去,這時白夜忽然張開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腦袋晃了晃,又打了個噴嚏,接著又將小腦袋湊到樂樂的懷裡蹭了蹭,用舌頭左右舔了舔嘴,接著閉著眼睛睡著了。
回到房間,樂樂躺在病床上,而我坐在她床頭的沙發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自從爺爺過世之後,太多的事情,如洪水猛獸般向我襲來,我忽然覺得勢單力薄,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本來樂樂受傷我的心已經擔心到了極點,而小艾的出現卻又給我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小艾曾經和大哥那麼相愛,現在小艾口中的大哥卻變成了魔鬼。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直以來,家族內早已經將大哥定為爺爺的繼承人,在扎紙店的箱子裡發現的那個本子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我是被臨時選定的,為什麼忽然要改變繼承人呢?這和小艾說的大哥的變化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小艾說大哥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回國了,為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即便是爺爺的葬禮他也沒有出現,他去了哪裡?
這一切的疑問化作無數個問號,反覆在我腦海中繚繞。我有些頭疼,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拿出手機,是樂樂發來的信息,我抬起頭看了一眼躺在旁邊的樂樂,只見她正在擺弄著手機,我點開信息:
皇上贖罪,微臣讓皇上掛懷了!
我看了她一眼,回道:
朕累了,愛卿跪安吧!
樂樂回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然後放下手機,去睡了。
我雙手抱在胸前,靠著沙發,明天,我一定要問問父親,爺爺究竟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樂樂平穩的呼吸聲,這聲音裡還有白夜呼呼的呼嚕聲。隨著他們的呼吸聲,我沉沉入夢,這一夜我夢見了爺爺,他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只是坐在扎紙店的椅子上失望地搖著頭。
樂樂一天要輸兩次液,一次上午,一次下午,主要是一些消炎和葡萄糖之類的藥物。吃過午飯,我和樂樂說回一趟家,主要是拿一些替換的衣服,也想給她做一點滋補的參湯,畢竟失血過多,需要多多調理。樂樂一直在與同房的老太太聊天,學心理的就是不一樣,不一會兒就和那老太太打得火熱,甚至我說的話她有沒有聽見我都不知道,她只是揮了揮手。
坐車到市場買了一隻烏雞,才回到家。推開門,熟悉的味道讓我有種回到現實的感覺,我走進廚房,一面打理這隻雞,一面戴上耳機給父親打電話。
「爸,忙嗎?」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父親對我太過嚴厲的原因,直到現在我依舊對父親充滿了敬畏。
「剛剛開完會,你好點了嗎?」父親那邊是不是傳來助理的聲音,還有「唰唰」翻紙的聲音。
「好多了!」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爸,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說吧!」父親說著對助理叮囑了幾句,我一直靜靜地等著,過了好一會兒,父親才說:「明月,說吧!」
「嗯,我記得當初是準備讓大哥當爺爺的繼承人的,為什麼會忽然變成了我?」我的話音剛落,只聽父親那邊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小聲地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然後電話裡傳來一陣關門聲。
「明月,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忽然認真起來,讓我有點不適應。
「沒有什麼,只是我有點好奇!」我撓著腦袋說道。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父親問道。
「在家呢!」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好,你等一會兒,我一會兒過去!」說完父親掛斷了電話,我放下手機,剛剛父親的話讓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烏雞湯最講究的就是熬煮,明火煲煮三十分鐘左右,我將一些藥材放進去,然後溫和熬煮,時間應該在三小時左右。當我放入藥材之後,門鈴響了起來。
我連忙走過去,打開房門,只見父親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他見了我沒說話,逕直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我跟著走進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家長劈頭蓋臉的責罵一樣站在他對面。父親掏出一根煙,一面點煙,一面向我的主臥望去。
我知道他是想知道樂樂是不是也在,於是連忙說道:「她不在!」
父親這才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煙點上,說道:「兒子,你先坐!」說完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說道。
我順從地坐在椅子上,望著父親,父親皺著眉吸了一口煙說道:「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事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我一直很好奇,而且我從爺爺留下的本子裡也看見了,好像之前繼承人的名字應該是大哥,不知為什麼忽然變成了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父親像是得到了安慰了一般地點著頭說道,過了一會父親看著我說道:「其實這件事我和你幾個叔伯也都很不解,你當繼承人的事是在你爺爺過世之前三天決定的,那天晚上你爺爺將我們幾個人全都召集在了一起,當時他精神特別差,而且人也格外消瘦,去的時候,扎紙店裡的窗戶被他關的嚴嚴實實的,像是恐懼什麼一樣。當時我們想送他去醫院,但是他拒絕了,你應該也瞭解你爺爺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我們也只能作罷。當晚他宣佈繼承人要換成你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非常吃驚,因為一直是笑天,而且,為了這個,笑天小時候一直和你爺爺生活在一起。
這郵差在我們家族代代相傳,誰繼承了郵差,也就可以繼承扎紙店,還有你二大伯公司的一大部分股份。」
父親頓了頓說道:「哦,這個你可能不知道,你二大伯的礦最大的股東就是你爺爺。」
這個我倒確實是第一次聽說,此前只是知道二大伯運氣相當不錯,與人合夥開礦,最後賺的缽滿盆滿,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種曲直。這就難怪爺爺過世的時候,欠了那麼大的一筆債,二大伯依然一句怨言沒有。不過,話說回來,既然爺爺是最大的股東,那麼為什麼還會欠債呢?
父親接著說道:「因為這種關係,所以當初選你的時候,你二大伯極力反對,但是你爺爺的態度很堅決,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他改變了態度!」
「什麼事?」我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