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這一切的故事還得先從玄門五術說起:
山、醫、命、相、卜,五術神通,變幻無常,衍自易數,通達天地。
山術以修行符菉,民間術法為本,最是神奇,也最難懂,從出現開始就變為了那些高人的專利,精通之人甚至可借助山術,洞徹未來,逆天改命,也是自古以來溝通鬼神的方法,掌握的人可以說很少,反倒是騙子大行其道。
醫術,最早始於黃帝問法岐伯,醫術從此開始,治病救人,煉丹成仙,等等神奇的傳說不斷出現,醫術也是最貼近人生活的,常言道:「食五穀雜糧,難免頭疼腦熱。」醫術就在這時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只是醫之所以也被稱為術,先不說禁科祝由術,還有能洞穿人體的醫眼,傳說扁鵲就有望氣之眼,可以看到病人的身體內在情況,實在是神異非常。
命、相、卜三術看似近似,但實則又有很多分別,命術以八字命理,紫微斗數這幾種奇術為代表,是一種通過推演命盤,計算術數,將人的一生壓縮成某種特意的模型,借此貫通一個人的一生,先知先覺。
卜術精準計算,可不留死角,通過周易的最基礎原理,認為世上一切事情都不是巧合的發生,而是暗暗符合天數,通過對天數的推演計算,勘測處一件事的禍福吉凶,好壞多寡,能通達者,即可未卜先知,測天相人。
相術又有人相,天相,地相,觀天相者知氣象變化,星辰運轉,於此間知天地大事,明陰陽之理,傳說函谷關關令尹喜精於此道,觀天之相,知紫氣東來,聖人駕到,便迎老子,留道德五千言。觀地相者知山行水勢,可於此間輕易改變人事,國家,堪輿風水便是此間之事了,最後的人相,可觀一人過去未來,運勢的興衰走向,禍福多寡,也是奇異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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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被雲彩逐漸遮蔽,星斗彷彿害怕的收斂了閃爍的光芒,這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實在是一個殺人越貨的絕佳時候。
野外,荒廢的石橋挺立在靜默流動的河流之上,橋邊幾棵枯籐老樹之間給寂靜的夜添加了陣陣陰寒與詭異,在這樣一個寂靜的荒郊野外,即使是大白天也透露著陣陣的寒冷極少有人到這裡來,更何況在這種四下無人的安靜午夜之中?
可就是在這種時候,卻有一個面色潮紅,渾身酒氣的男人正站在橋上,面目茫然的望著橋下潺潺流動的溪水,那種眼神的茫然中透露著淒涼與孤單。
夜漸漸深沉,寒風從男人的身旁輕柔的吹過,夜裡的空氣好似有些窒息,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午夜時分,為何會有一個迷茫的男人到這來,崎嶇的土路上沒有車輛駛過的痕跡,這個男人應該是從市裡徒步走來的,徒步行進了十二公里到了這裡。
這個男人的臉上看著橋下本來臉上是一種茫然,好像突然有了些欣喜,又忽然陷入了絕望,在這個黑夜裡,面色的頻繁變動透露了這個男人的底,他在人生的路上迷失了,現在想要尋求一個解脫,一個永恆的解脫。
據說每個人在生命的彌留之際都會回憶自己過去的一生,甚至那些帕金森的病人也不例外,回憶過後就會在各種美麗的幻想中靜靜的離去,而這些自己操縱自己生命的人會認為的加速這個過程,因為他們清楚自己已經看不到明天了,沒機會等待自己的生理反應了。
這個男人在短暫的停滯之後,終於裹挾著濃烈的酒氣翻了下去,夜十分安靜,安靜到一聲噗通聲並沒有打破這黑色的序幕,人的生命極其寶貴,只是在自然界中生死實在太過正常了,時間從未留下過歎息,一切還是正常的運轉。
這個夜晚卻並未因這個男人的翻身而徹底的平靜,隨即便迎來了下一波來客,這樣一個荒廢的地方在一個夜晚卻接連迎來了兩撥不尋常的來客,只是他們都有一個類似的地方,他們都是帶來了死亡。
車燈劃過黑暗的幕布,橋旁的土路停下了一個鋼鐵的怪物,這座橋是上山的必經之路,但沒有人知道是不是能承受一輛路虎的碾壓,車停了一會,終於熄滅了發動機,一個身著襯衫的男人急匆匆的拉開車門,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河流,好像終於打定了主意,從自己車後排的座位上拖出一具蜷縮著的女人,或者說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扭曲的四肢訴說著這位清純女性的結局。
這個襯衫男人拖著女屍費力的到了橋下,這座古橋並不高,雖然有些土路,這個男人也算不上高大,但連滾帶爬的拖拽之下,還是把女屍帶到了橋下,他用石頭固定住女人的頭髮和雙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奮力的尖銳厚重的把石塊穿過了女孩嬌嫩的雙手,把這個女孩固定在了河灘上,然後又把女孩的屍體整個扔下了橋下的水流中。
做完這一切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仔細檢查穩固以後又上去看了看確認沒人發覺得了才終於點頭離去,黑暗又一次降臨。
那個襯衫男人做夢也不會想得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居然被別人看到了,那個跳河的倒霉蛋,因為酒精的緣故錯估了橋下的高度,又被河水減低了衝擊力,他的身體只是被擦傷了,伴隨著的還有一點輕微腦震盪,本來正在橋下無聲的哭泣,卻看到了隨後發生的這一切。
恐懼不由自主的侵襲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在流水中瑟瑟發抖,他忘了他為求死而來,他懦弱的那一面被無限的放大了,那個清純的女孩,扭曲的四肢,渲染了大片河水的紅色血跡,如同惡鬼般的男人面孔,讓他的恐懼放大到了極致,生怕被那個男人發覺了自己這麼個多事的傢伙,殺人滅口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
或許因為僥倖,他的渾身酒氣因為逆風,那個襯衫男人好像沒有一點察覺,因為自己投河時在下游,而那個女屍在橋的那一頭,因為月夜的黑暗,他一動不動之下,身跡被自然掩蓋住了,說來也諷刺,之前那種求死心裡現在卻被慢慢的求生慾望擠了出去,他這個時候只想著如何逃過這個可怖的夜晚,早已忘了自己來這裡的初衷。
終於發動機的聲音漸行漸遠,一直伴隨著車燈光芒的完全消逝,他終於爬了起來,喘著粗氣,亡命的朝山上奔逃,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掙脫早已牢牢鎖定他的恐懼。他沒想到的是,那車燈又一次在背後亮了起來,他不敢停頓,亡命奔逃。
淒厲的寒風這時更如惡鬼的遊走,樹葉的莎莎作響如同一支地獄的交響樂,一場死亡的盛宴在烏雲的掩護下,逐漸拉開了序幕,一個個近乎奇跡的巧合,在命運的安排下相遇,開始了一場沒有結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