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愁

    胖子睡著了,我還得去上課,平時學校裡查得並不嚴,也沒有哪個老師會上課點名的,這是由於學校所學內容的特殊性,有時候科能哪個學生有多領悟,就自己修行去了,因為這原因,稍微耽誤幾天也是常事,所以上課也就不點名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就沒有掛科,沒有平時成績,是否掛科就完全看考試考得怎麼樣,一旦考不好,就只能重修,這也是一件麻煩事,像我這種腦子笨點的,也只能趕著去上課了,不敢耽誤太多。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出門,就遇到了墨窮薪,他一臉嚴肅攔下我道:「朱塵,許灝回來沒?我們又有任務了,而且需要馬上出發。」
    墨窮薪說的很急,我也沒完全弄清楚狀況,只能點頭道:「胖子回來了,正在宿舍裡睡覺,不過有什麼任務這麼急?對了劉易老師回來了?還是他帶隊?」
    墨窮薪搖了搖頭道:「劉易老師還沒回來,學校另外指派的一位老師帶隊,具體的任務我也不清楚,你先去喊許灝,然後快點收拾行李,過一會帶著行李到我那集合。」說完也不待我多問,轉身就離開了。
    我有些無奈,轉身回宿舍,換掉一身的漢服,重新變回一個現代人,然後搖醒胖子道:「胖哥,別睡了,我們這個小組有任務了,你先醒醒,收收東西,一會在路上再睡。」
    胖子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罵娘,收拾,等他起床氣差不多過去了,才問我道:「老朱,什麼任務?今天不少才第一天上課嗎?天天把我們弄出去實習,也不給發工資。」
    「胖哥,您別抱怨了,上回去廈門,你還沒去呢,對了,不說我還忘了好像自從入學以後,你就老往家裡跑,是有什麼事啊?那麼磨嘰?」經胖子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了問胖子。
    「沒啥,就是我爸身體不太好,我媽又有點一驚一乍的,你別擔心了,對了這幾次出去沒有吃虧吧?我們這一組裡你們家家境一般,出門的話很多不便,抱歉了。」胖子搖了搖頭,反倒問起我來。
    「胖哥,您就別擔心我了,大家對我都挺照顧的,尤其是墨師兄,基本上所有的花費,都是他在包辦,你別看他冷著臉,其實為人也是極熱心的。」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本來想告訴他我媽的病,後來想了想算了,這種事自己揣心裡就好了。
    我說完話,胖子沉默了一會,才對我道:「老朱,墨窮薪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一點小恩小惠迷惑了。」
    胖子的話,我確實有些不解,胖子的性格一向有些大大咧咧,跟誰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樣,從來不在意對方家境如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和胖子的關係一直很不錯,而且胖子和墨窮薪應該沒有太多交集,前一次出任務的時候,胖子和墨窮薪的關係說不上好,也是不遠不近的,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胖子,你為什麼說墨師兄不是個好人?你和墨師兄呆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如我吧,我應該比你更瞭解他,而且前幾次要不是墨師兄捨命相救,我也沒命坐在這和你聊天了,而且他還送了我不少東西,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壞人。」
    「朱塵,我不騙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送了你點什麼東西?一套西裝、一塊手錶,這些東西於你甚至對我來說,都是奢侈品,一般人有錢都見不到的,但是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給你一點小恩小惠,你就對他感恩戴德?那樣你不覺得很賤嗎?」胖子有些出奇的憤怒,反把我驚呆了。
    我愣神片刻,一直沒緩過勁來,過了一會胖子才對我道:「老朱,對不起,我還沒睡醒,你別理我,反正對墨窮薪小心點就行。」說完,把收拾好的東西一提,直接就出門了,把我晾在那。
    雖然對胖子突如其來的怒火有些不解,我也沒多想,我只是覺得胖子一定是因為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一會看看胖子和墨師兄相處得怎樣再說吧,想到這我也跟著胖子出門去了。
    因為胖子沒開車,我兩搭的學校的公車,一直到墨窮薪的小別墅那,門口已經站了三個人了,墨窮薪和莫靜都是老熟人了,只有另外一個年輕人,我不認識,那個應該就是給我們帶隊的老師了。
    那個老師看起來已經年過中年,面上很是嚴肅,我和胖子一下車,他就道:「哪有讓老師等學生的,真是成何體統。」
    我趕緊向那老師賠不是,那老師最後也只是哼了一聲道:「我姓蕭名莫愁,字號九閒山人,你們這一行人的行動都要聽我的,一會路上我會給你們講我們任務的全部,還有我再聲明一遍,你們的所有行動都要聽我安排,否則我收拾起人來可不會手下留情。」
    蕭老師講完後大手一揮,就帶我們去坐車,一輛很普通的長城七人商務車,車身有些老舊,應該已經開了很多年了,但是外表卻極是乾淨,應該是精心護理過的。
    我們幾個走過去的時候,莫靜低聲對我道:「一會小心點,這老師是那種很刻板的老古董,千萬別惹他,不然他的懲罰會讓你很不好受的。」
    莫靜的提醒,我深以為然,就見面以來這老頭給我的感覺都比較古板,不過還好我這種乖寶寶應該是不會觸怒他的,呵呵。
    胖子看起來和墨窮薪真的很不對盤,雖然他沒有對墨窮薪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來一直都在盡量避開墨窮薪,相比起來墨窮薪倒很是自然,看不出來得罪了胖子,也看不出來胖子得罪了他,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暫時鬧不清楚胖子在鬧什麼,只能先順著他們,找機會看看能不能瞭解清楚,現在只能趕緊上車。
    因為畏懼這個蕭老師,我坐到第二排去了,本來墨窮薪要做到我旁邊來,莫靜賴著他低聲說了點什麼,墨窮薪點了點頭到副駕駛那去陪著那個古板的老頭去了,胖子一個人在最後面守著一堆行李。
    那個老頭開車剛離開學校,就對我們講道:「本來這一次的任務不應該是你們這種新生的,但是校長留了話,有機會要多磨勵你們幾個,這也是你們來這裡的原因了,這次的任務有我帶隊,想來也出不了什麼麻煩,你們只要聽話就行。」
    「我們這一次要去的,是廣西的大山裡,所以你們都把自己那些臭架子,好享受收起來,現在的世家子弟越來越過分了,成天圖享受,一點都不記得古時候修道之人的清苦和練心,就這樣想要練出成就完全是做夢,我也不管你們平時怎麼樣,這一趟跟著我,就全都給我收斂起來,否則到了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喊累,叫苦,成何體統?把你們道家弟子的精神都拿出來,聽到沒有?」
    我們幾個都點頭稱是,不敢反駁,那老頭也不多說話,開車上路,一直把我們拉到機場,然後收走我們身份證去辦理登機手續,回來以後遞給我們一人一張機票,飛往南寧的,用老頭的話說,在那會轉坐汽車進十萬大山山區。
    老頭買的是經濟艙,一點都沒有去占學校便宜的意思,我們幾個等飛機的時候,我和胖子在玩手機,莫靜和墨窮薪本來是航空公司的頂級會員,現在也都在外面候機,莫靜在四處逛,想要購物一樣,墨窮薪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只有蕭老師最為奇特,也不坐下,一身穿著一絲不苟,站立的筆挺,站在那拿了本已經很破舊的道德經在念。
    很多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著蕭老師,他也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他念得聲音也不大,也談不上擾亂人家,別人就是覺得這老頭有些古怪罷了。
    我們幾個上飛機之後,墨窮薪倒是沒啥,莫靜還有些好奇,看起來完全是沒坐過經濟艙的樣子,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坐經濟艙,因為以前我根本就沒坐過飛機,小時候可能有過,不過我已經沒有什麼記憶了。
    很快就到了南寧,老頭收拾好,就帶我們去找地方住,坐機場大巴去市內,然後在一家很偏僻的招待所住下了,房價四十塊錢一間房,老頭弄的一個四人間,一個單人間,四人間是我們四個住,另外的單人間是給莫靜的,因為她是女孩子不方便和我們住一起。
    莫靜走進招待所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愁容了,胖子一開始也有些不舒服,深吸幾口氣,默默念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麼的話,還是走了進去,墨窮薪還是那副面癱的樣子,一點也不在意,至於我嘛,唉,這招待所比我門家那個小出租房還是好點的,至少更乾淨,采光更好。
    那個老頭在我們進房間之前,對我們道:「今晚好好休息,要出去逛逛我也不攔著你們,不過學校是不會報銷這些的,你們好自為之,晚上早點回來休息,莫靜,你自己的鑰匙帶好了,弄掉了要自己賠,你們幾個男生就不用鑰匙了,我會一直在旅館裡的。」說完就帶我們進房間收拾。
    我有預感,這一路上一定會很無聊。
《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