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糞土是個好東西

    在沒有到達老頭的家之前,我心裡潛意識認為他的孫女是一個1o來歲,甚至很可能年紀更小的小蘿莉一枚!一直到進了老頭那幢兩層樓高,很有歐美范兒,門前還自帶小草坪的別墅我才知道。眼前這位眼神陰冷,正趴在冰箱跟前兒啃著雞腿的妹紙,哪裡是一枚蘿莉?分明就是一枚青春美少女。
    只不過,這妹紙的吃相,也忒難看了一些。就那麼抱著一隻還帶著血絲的雞腿,連皮帶骨的塞進嘴裡嚼著,鼻腔裡偶爾還會出一陣「哼哼」聲。嘴角的涎水夾雜著雞腿上的血水,就那麼滴滴答答的向地上滴落著。頭亂糟糟的,睡衣皺巴巴的,臉上除了猙獰,就沒有半分妹紙該有的羞怯。恍惚間,貧道覺得對妹紙再也無愛了。
    「靜香,你醒過來了啊?我的乖孫女,你醒過來了。」而帶我和燈草過來的老頭兒,則是衝上前去,一把將少女抱進了懷裡痛哭流涕起來。由此可見,他和自己孫女的感情有多深。
    「老爺子,您別激動。先放開她,先放開她!」老頭兒自顧自在那裡激動著,全然沒有現他的「孫女」,此時正盯著他的頸動脈流口水呢。要不是對我和燈草有所顧忌,估摸著早就下嘴了。
    問我怎麼知道她在顧忌我和燈草?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打一進屋我就現這「妹紙」不敢拿正眼看我們。而且,每當我有意無意的看過去,她都會目光閃爍著躲避我的視線。以貧道這麼俊朗的少年,尼瑪這是一個正常妹紙該有的反應嗎?就算不滿嘴「歐巴歐巴」的投懷送抱,也不至於不拿正眼瞧貧道吧?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隱藏在妹紙體內的那貨,自認為貧道能夠對它造成威脅。對於一個能夠對它造成威脅的人,它第一反應自然就是退讓和躲閃了。對於一個連眼神都不敢和我進行碰撞的對手,貧道還有什麼理由不捏它這個軟柿子?哦呵呵呵呵!
    「她上次甦醒,還是半個月之前。這次要是再睡過去,不知道多久以後才能甦醒了。每次甦醒之後,陷入昏迷的時間就越來越久。從最開始的幾個小時,展到後來的一天,兩天。一直到現在的半個月......老頭子我年紀大了,我怕哪天我死了,她連個為她準備這些食物的人都沒有。到那個時候,我這可憐的孫女該怎麼辦?」
    老頭兒將懷裡的孫女緩緩鬆開,就那麼坐在地板上老淚縱橫著。因為對孫女的愛,他明知道長期吃這些生冷的肉食會對身體不利,可還是會為孫女去儲藏。他明知道眼前這個孫女,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孫女了。卻依然會用他的愛,來小心呵護著她!他只盼望,有一天孫女的怪病能夠好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人家漸漸的失望了。心情也越來越急切,甚至不惜對大街上兩個擺攤算命的年青人下跪。他已經對世上所有的醫療手段都失望了,他現在,只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祈求著上天的慈悲,能賜給他一個奇跡。
    「老人家別急,我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將老爺子從地上扶起來,安置到客廳裡的沙上坐下之後,我安撫著他道。
    「大師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老爺子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之後,對我說道。
    「你孫女是突然這樣的,還是之前經歷了什麼事情,才變成這樣的?」進門之前我四周看了看,此處背山面水,是一個宜居的好地方。理論上說,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那些鬼魅魍魎的。
    可是看著老爺子孫女的那副樣子,卻又是一個實打實的鬼上身。到底是怎麼回事?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唯有詢問起這位老爺子來。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獲取一點線索。
    「也沒有經歷什麼事情啊,就是這麼的,忽然有一天就成這樣了。大師,在懷疑什麼?」老爺子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鬍鬚,皺著眉毛回憶了半天也沒有回憶個所以然出來。站起身來去到冰箱那裡,為我和燈草一人拿了一瓶飲料反問道。
    「我懷疑,你孫女是在外面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你再仔細想想。她在生病之前,接沒接觸到什麼異常的人或是事?」我拉開面前的易拉罐,喝了兩口飲料之後,對老爺子說道。
    「沒有啊,這孩子平常也不怎麼愛出門。唯一的愛好就是去西湖邊上看看風景,畫兩副寫生。對了,之前她參加過一個什麼社的?說是一個愛好繪畫的人,彼此交流的一個地方。參加沒多久,孩子就成這樣了。」老爺子絞盡腦汁的在那裡回憶著。
    在他印象裡,孫女是那麼乖。平常也不多言不多語的,就連在家裡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這樣的孩子,想在外面結仇都難啊,誰會忍心去傷害這麼一個清純,乖巧的女孩子呢?
    「等等,老爺子你剛才說你孫女她,參加了什麼社?名字你還記得麼?」既然其他的都沒有疑點,目前只有從這老爺子說的這個什麼社著手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什麼社,很有可能就是害這姑娘變成這樣的罪魁禍。
    「什麼社來著的?你看年紀大了,什麼事情都記不住。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老爺子見我似乎找到疑點了,可是自己又把那地方的名字給忘了。懊惱的站起身來在客廳裡打著轉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丹青社!就是這個名字,當時我還稱讚了一句,說這名兒取得好來著。」半晌,老爺子才猛一拍腦門道!
    「丹青社?老爺子知道地址麼?我想過去看看!」我把玩著手裡的易拉罐,問那老爺子道!
    「就在市區裡的希x頓酒店裡頭,社長據說是一個海外華僑。一心要將國畫揚光大什麼的,讓愛好者們有一個交流,提高的地方。入社也不用交什麼錢,不單不用交會費,那個社長還承諾說什麼,每季度都會邀請國內久負盛名的國畫大師前來指點。當初我記得還上了新聞,在市裡鬧騰得沸沸揚揚的。」老爺子聞言,連忙知無不言,事無鉅細的將他所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希x頓酒店!.......」一聽這名兒,我就犯難了。這地方,是英國佬兒在我國開設的。貧道穿一身道袍,帶一個和尚,沒準人家門童根本就不讓我們進門。門都進不去,還怎麼去打探那個丹青社的底細?
    而且,洋鬼子在國內,地位還是比較高的。哪怕他只是一個討飯的洋鬼子,也會有很多人去捧他的臭腳。這要萬一鬧起來,我有理也會變成無理了。
    「兩位大師要是想去打聽丹青社,這身行頭怕是要換一換。而且,身上的錢也不能少帶。」老爺子抬手撫了撫鬚,看著我和燈草兩人說道。
    「這個......」我低頭看了看身上洗得有些白的道袍,再看了看燈草身上皺巴巴的僧袍。沖那老爺子聳了聳肩膀。
    「這些東西兩位大師不必操心,稍後讓管家帶著二位去挑選幾套衣裳。一切都算在我李東誠的賬上。」說起錢來,老爺子一改方纔的頹廢,很是意氣風起來。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古人誠不欺我!」等那個頗有風度的管家,開車帶著我和燈草在那些身穿職業裝,將身材裹得玲瓏突凸的服務員們怪異的眼神中大肆的消費了一通之後。我撫著身上那套黑得無比深邃的阿瑪尼西裝,長歎了一聲道。
    「阿彌陀佛,貧僧,實在是勒得慌!」身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打著領帶頗有些保鏢打手風度的燈草。抬手鬆了松剛才店裡那嫵媚的妹紙幫他打好的領帶,一臉苦相的說道。
    「這是老爺給二位大師的活動經費,二位放心,這些都是老爺額外贈送的。不會算在二位的酬勞裡面。」看見我和燈草似乎很滿意的樣子,那年過半百的管家公這才將手上拎著的那兩個驢牌兒公文包遞了過來說道。一直到後來,我特麼才知道這是「哎兒喂」。
    「這,得有好幾萬吧?」管家公將一切打理好了之後,又帶著我和燈草去希x頓酒店開了兩間商務套間,然後才告辭離去。等他走了之後,燈草將包打開,看著裡面成摞兒的鈔票,膛目結舌的問我道。而我此時,則是深情的,溫柔的在那裡。一五一十,十五二十的數著錢。
    「我說,貧僧問你話呢?」燈草等了半晌,我還沒把錢數利落,立馬兒有些不耐的道!
    「我特麼還沒數清楚呢,你等會兒。哎?我說,你不會自己數去麼?還貧僧,你特麼已經脫貧致富了。」我反手將燈草的胖手推開,潑一聲望手指上吐了口唾沫,一邊數著錢一邊對他說道。
    「樓淼淼,貧僧記住你了!」燈草將包包裡的錢倒在床上,一邊沾著口水數著錢,一邊對我忿忿的說道。
    「嘿嘿,我說燈草!我們兩個,現在算不算是在把玩著糞土?」忽然間,我想起了師父他老人家說的那句錢財如糞土來。
    「貧僧寧可掉糞土坑裡淹死!」燈草頭也不抬的在那裡甕聲道!
《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