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逃出生天
「卡噠卡噠!」乾屍用僅剩的那個眼珠子沖小路瞅了瞅,上下牙關在那裡不停磕碰著,似乎在回應小路的問話一般。隨著乾屍的牙口在那裡張合,小路分明看見了幾根小鳥的羽毛從他嘴裡飄了出來。
「原來是你吃了小鳥!」小路後背心裡全是汗水,唯一的出口被乾屍給堵上了。而且這貨的武力值又高,自己該怎麼逃出去?這個時候的小路,已經將自己的來意忘得一乾二淨。他自己的腦殼都要保不住了,哪裡還有心思去幫夏侯淵找腦殼?
「嗆啷!」一聲,乾屍一刀劈砍了過來,刀鋒擦著小路的鼻子滑落下去砍在地上帶起了一陣火花。小路只覺得鼻尖一絲涼意泛起,伸手一摸,指間沾染了點點鮮血。這一刀,已經是割破了小路的鼻尖,再往前進半分,小路的鼻子估計就不保了。
「我去你的!」情急之下的小路將捏在手裡的黑驢蹄子猛地向乾屍砸去。這東西和粽子又不一樣,也不曉得這驢蹄子對他有沒有作用。只不過事到如今,權且試一試吧。小路微微顫抖著身子,握住手裡那把匕盯著乾屍暗道。只等黑驢蹄子起作用,乾屍只要退避開來,他就準備衝出去逃之夭夭。
黑驢蹄子準確的砸到了乾屍的臉上,只不過是半分作用也不起。相反的,乾屍伸手將這捆了紅繩的驢蹄子一把捏住,放到鼻子底下嗅了起來。雖然他的鼻子,眼下也只剩下一個黑洞在那裡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嗅出了什麼沒有。嗅了片刻過後,乾屍張大了嘴巴,朝著手上的驢蹄子就咬了下去。
小路鼓足了勇氣,趁著乾屍專注於黑驢蹄子的時候。將牙一咬,眼一閉,邁動了雙腿埋頭就向乾屍身後的石門衝了過去。與其被堵在墓室裡等死,不如趁此機會搏一搏。運氣好,說不定還真能逃出生天。
不可否認,小路的運氣不錯。乾屍或許是許久不知肉味了,用牙口在那裡撕扯著驢蹄子,對於從身邊擦身而過的小路反倒是漠不關心。或許在他看來,驢蹄子是開胃菜,小路是正餐。在這個四處無門的墓室裡,這個正餐是逃不過他手掌心的吧?就這麼的,小路一身冷汗的衝過了石門,然後顧不得甬道裡瀰漫的那股子屍油味,一路狂奔找到了隔壁墓室裡懸吊下來的那根繩子。
「呼呼~」小路身上是冰冷的,頭上則是大汗淋漓。嘴裡喘著粗氣一邊將繩子拿在手裡,四肢齊齊用力向上爬去。一邊扭頭看向身後那具乾屍有沒有追過來。他心裡祈禱了一萬遍再給5分鐘,也不知道是黑驢蹄子的味道太好,還是小路的祈禱起了作用。總之一直到他翻身上了穹頂,然後彎腰爬進了盜洞,那具乾屍也沒有追出來。顧不得感謝一下諸天神佛的保佑,小路撅起屁股連滾帶爬的順著之字形的盜洞一溜煙爬上了地面。
翻上地面的小路哆嗦著向前狂奔了幾百米,這才背靠著大樹在那裡張大了嘴貪婪的呼吸起新鮮空氣來。就連樹杈子上掉落下來的雪他也顧不得從頭頂弄下去了,很是緩了一段時間過後,他這才扶著樹幹站起身來。一番劇烈的運動過後,他身上都被汗水打濕透了。剛才神經太緊張還沒有什麼感覺,此刻鬆懈下來才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泡在冰水池子裡一般。
腳踏著積雪,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山下走去。等他走回住處,天已經濛濛亮了。幸虧是冬天,村子裡又沒有多少青壯。走進村子的時候,各家各戶還在屋子裡暖著被窩,只有幾戶人家的煙囪在往外冒著青煙。小路一邊打著哆嗦往住處走去,一邊刻意的避開村子裡唯一的一條主幹道。他不想被人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回到了自己租的那間土磚屋,他一把將門給栓上。然後迫不及待的從水缸裡往灶台上的鍋子裡舀著水,他需要洗一個熱水澡,好將身上的寒氣給逼出來。然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讓自己的體能盡快的恢復過來。
半個小時之後,小路才躺進房東家的那個木質的大澡盆子裡。澡盆子有半人高,一個成年人坐在裡面,將將露出脖頸以上的位置。小路身上已經快要凍僵了,稍微往澡盆子裡兌了一點點冷水,就迫不及待的把濕衣裳脫.掉坐了進去。足足泡了好幾分鐘之後,小路才覺得身體回暖了。站起身來將剩下的熱水全部加到澡盆子裡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悶了下去。
「噗!」在熱水裡憋了1分鐘左右,直到自己實在憋不住了,他才從水裡鑽了出來靠在澡盆子上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的那一幕實在讓他記憶猶新,他一邊搓洗著身上的污垢,一邊用眼睛盯著大門。他在害怕,害怕那具乾屍會跟著他來到地面。害怕那具乾屍會找到這個村子裡。2o分鐘之後,當小路的皮膚完全被熱水燙成了深紅色,他才從澡盆裡站了起來。擦乾身體之後,穿上了乾淨的衣服,連洗澡水都不倒,就那麼走進裡屋攤開被子鑽了進去。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晚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小路拉亮了屋子裡那盞3o瓦的燈泡。燈泡懸掛在屋樑上,隨著他的扯動左右搖晃著。橘紅色的燈光,總是讓他回想起甬道裡那幾盞橘紅色火光的人油燈。在炕上躺了半個小時,小路這才翻身下地裹著衣服淘米洗菜。一天沒吃了,他決定先吃飽了肚子,再去想轍。
將米下了鍋,切了一點房東留下的醃肉放到鍋裡一起蒸著。小路轉身打開了房門,蹣跚著腳步將澡盆裡的水潑了出去。又從屋簷下抱進來幾捆柴火,這才進屋接著將大門栓上,又拿了一根頂門槓將門死死頂住,這才安了心。炕早已經涼了,小路決定吃飽飯之後往灶台裡多加一些柴火,將炕燒熱一些,晚上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灶台裡的火燒得很旺,小路捧著碗一口飯一口醃肉的吃得香甜。他坐在灶台前頭的小馬扎上,看著裡面的煙火。腦子裡忽然想到了魏高陵裡,我和燈草顯露出來的本事。三口兩口將飯吃完,又灌下去一茶缸粗茶之後。抹了抹嘴找來了紙筆,趴在炕頭就給我寫了封信。他不知道我的住址,也不知道我的電話。他所能做的,只有寫一封信,然後憑藉著腦子裡的印象,將信扔進村口的郵筒裡,寄往杭州靈泉寺!
他做對了,信件到了靈泉寺之後,師父見是找我的,立馬就將信轉到了北京侯爽爽的家。師父是怎麼知道我不在家的?在美國我接受了那麼一次慷慨激昂的採訪,全中國人民都知道我身在美國了。師父不知道我何時回來,想來想去,只有打電話給妖女,問了侯爽爽家的地址過後給轉郵了過去。師父知道我有個官方的身份和差事,頂頭上司,正是侯爽爽她爸。將信寄到她家去,總歸是沒錯的!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侯爽爽這丫頭腦子裡,絲毫沒有尊重他人**權的概念。見有我的信,當場就給拆開了。然後看了裡面的內容,第二天就拉著霍晶瑩一起啟程趕往了漢中。在她腦子裡,正好借這次的機會出來遊玩一番。至於事情,自然是由我和燈草兩人去做了。
「把信寄出去之後,我再也沒去過定軍山。我天天去村委會等你們的電話,巴望著哥你能早點過來。」小路回憶到這裡,苦笑了一下,給桌上空掉的茶杯裡續上開水。又拿了一些大棗和花生出來對我說道。
「可是我和燈草沒來,你卻等來了這兩個丫頭。這兩天,沒少費心照顧她們吧?」我笑了笑,指著霍晶瑩和侯爽爽兩人對小路道。霍晶瑩好說,她是個溫吞性子,到哪裡都不會給旁人惹麻煩。侯爽爽就不一樣了,她的性子和妖女差不多,我想這兩天小路怕是沒少受她的刁難!
「還好,嘿嘿,還好!」果不其然,小路聞言拿眼看了看侯爽爽,有些言不由衷的在那裡乾笑了兩聲道。他不是跟我客氣,而是怕實話實說之後,會遭到侯爽爽的報復。
「休息兩天,恢復一下體力。然後小路,你就帶我們上山去看看。」既然來了,我就要伸手幫幫小路。我要去看看,那具乾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好,哥你們好好休息兩天。」小路聽我願意幫忙,連忙高興的連連點頭道。這麼多日子都等過來了,他也不在乎再多等兩天。而且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身邊多了我們4個人,他心裡的底氣也略微足了一些。就算弄不過那具乾屍,跑掉總沒問題吧?
況且有我們牽制住乾屍,沒準他還能從墓裡找到夏侯淵的腦袋也不一定呢?實在墓裡沒有,那就只有以後碰運氣了,他還年輕,等著他去挖的墳還有很多。沒準哪天就現某個墓葬裡,放著夏侯淵的腦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