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兄弟,你看這事......」汪旺財被我拉回椅子上坐著,有些歉意的對我說道。我是為他著想,給他面子才來吃這個飯的。現在主人家甩臉子給我看,他心裡也憋著一肚子火。
「沒事沒事,咱們接著吃。有些人,你越把他當回事他就越會來事。你不把他當回事,他也就不是個事了。」我夾了一筷子蔥爆海參在那裡嚼著,有些含糊不清的對汪旺財說道。張秘書不爽歸不爽,他還敢怎麼地?就算不爽也得給我憋著,真要敢七七八八的搞蛾子,我就敢捅了他們老闆這個馬蜂窩。我就不信了,干他們這行的,屁股上會沒屎沾著。
「怎麼的?你們這服務員,不就是服務的麼?哥讓你陪著喝一杯酒怎麼了?」吃完飯之後,我拉開包間的房門準備和汪旺財離開。一出門就聽見隔壁包間裡傳出一陣吵鬧聲,聽這話的意思,一准又是客人和服務員起了爭執了。也正常,如今暴發戶多,習慣了天老大,他老二的那種感覺。稍有不如意,就在那裡任性。
「請你放尊重一些!」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包間裡傳出來,我和汪旺財對視了一眼,準備向樓下走去。畢竟人家這裡就是吃飯喝酒消費的地方,遇上點這種事情也沒什麼稀奇的。
「啪~賤人,老子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不?把她給老子按著,老子今天就在這裡把你給辦了。我看誰特麼敢管!」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傳來,包間裡的動靜越發的鬧騰大了,過道裡也聚集了不少的食客在那裡圍觀。
「放開我!」猛地包間門被人拉開,一個衣衫不整的服務員從裡面搶了出來。不等她衝出來,裡面追出幾個男人,一把將服務員給拖了回去。
「救救我,救救我。」就在包間的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那個服務員睜大了淚眼看著我大聲呼著救。
「尼瑪,為什麼偏偏是我?」我揉了揉鼻子,心裡暗歎一聲,隨後抬腳向包間的房門踹了過去。
「啪!」一聲,包間的房門應聲而開。站在門後準備將房門反鎖的一個男人猝不及防被撞了個滿臉開花,兩道暗紅的鼻血滴滴答答的向地上滴落著。
「哥兒幾個差不多就得了,怎麼,還真想在這裡上演一場真人秀?」我將那個捂著鼻子蜷縮下身子的男人推到一邊,雙手插在褲子荷包裡看著包間裡的那幾個男人說道。
「麻痺的還真有不怕死的來多管閒事,把他給老子廢了。」包間裡正中正在解著衣服扣子的那個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目露凶光的看向我說道。
「張海彪,你想幹什麼?」汪旺財從我身後站了出來,看著那個男人大喝一聲。看這形勢,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些交情。
「喲?這不是老汪麼?怎麼地?來找我哥辦事?我說你也太不上道了,早和你說過,讓你那個女秘書陪我玩幾天,西郊那塊地皮一準是你的。這塊兒地界上,除了我哥的老闆,就屬我哥說話算數了。我是他弟弟,我幫你說幾句好話,不比你一次次哈巴狗似的跟著他屁股後頭轉要強得多?」原本以為汪旺財和這個二貨有些交情,我還打算讓旺財出面,讓人把那個服務員放了算了。眼下看來,事情好像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人家根本就沒把旺財放在眼裡,兩人之間也更談不上什麼交情了。
「誰呀?」我側過臉去問了臉色陰下來的旺財一句。
「張秘書的弟弟,仗著他哥的權勢,在這裡無惡不作。」或許是這個張海彪剛才說話太不講究。不單不賣旺財的面子,反而惦記上人家的秘書,也就是汪旺財未來的女朋友的原因。汪旺財在那裡陰沉沉的介紹了一下這位的來歷,甚至用上了無惡不作這個詞。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也是狗仗人勢一主。」我說這話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反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包間中央大聲說道。
「你們還愣著幹嘛?平常老子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讓你們廢個人就這麼難?」張海彪聞言怒了,將襯衫用力撕扯開來,露出那一身橫肉對站在原地猶豫不決的手下們大吼著道。他的手下們不傻,見我跟汪旺財在一起,就在那裡猜度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們知道汪旺財在本地也不是什麼善茬,萬一我是他朋友或者也是個大老闆什麼的。動了我,我們拿張海彪沒辦法,可不代表拿他們沒辦法。大家都是本地人,真要惱了,想打聽出他們家的住址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少,我看,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待會兄弟們請你去桑拿怎麼樣?那裡的妹子不比這個服務員有意思多了麼?」有腦子靈活一些的手下在那裡輕聲勸著張海彪道。在他看來,為了個女人得罪汪旺財不值當。汪旺財有錢,真把他惹毛了,人家拿錢指名道姓要搞你,保證有很多人敢賺這個錢。
「是啊,放了那女孩吧。人家也只是上個班,掙點辛苦錢。山莊裡桑拿部的媽咪我熟,今晚弟兄們在那裡的消費,都算我的怎麼樣?給個面子,算了吧,算了吧!」汪旺財聞言拿出香煙來四下裡撒著,然後湊到張海彪身邊順口在那裡說道。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個事情。再說,自己花點錢幫這個女孩躲過今天這一劫,也算是積德行善了不是?」汪旺財心裡是這麼盤算的!
「去你媽.的,你特麼在老子面前說面子?你說說,你特麼有什麼面子?有什麼面子?」這張海彪反手一耳光抽在汪旺財臉上,然後將手指點在他額頭上惡狠狠的說道。張海彪一動手,他的那些個手下不動手也不行了。畢竟,他們還靠著張海彪吃飯。於是眾人捋著袖子就向我和汪旺財圍了上來。
「彭!」我見汪旺財挨了打,向前跨了兩步一腳踢在張海彪肚子上。一聲悶響之後,就見他向後飛起砸在包間裡的茶几上,然後滾落在地。
「面子是人給的,和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還談什麼面子?旺財,你沒事吧?」我快步上前一腳踏在差點被我踹岔了氣的張海彪身上,問臉上印了幾道指印的汪旺財道。
「沒事,沒事!麻痺的,都特麼別過了!」如果我不在場,或許汪旺財會忍了這口氣也不一定。可現在在我的面前被人扇了一耳光,人都是要面子的,旺財覺得自己的面子今天真的都丟光了。咬了咬牙,汪旺財從懷裡摸出了電話道。
「你弟弟現在牛逼了,誰特麼都不放在眼裡了啊?我可告訴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把你們那些破事都捅出去。入.你.娘,都特麼別過了!」汪旺財撥通了張秘書的電話,不等那邊開口,就在這裡氣急敗壞的連聲吼道。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問候張秘書他媽,以前就算想問候幾句,也只敢背地裡不為人知的幹。
「老汪,老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和我弟弟有關?」張秘書接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挨了汪旺財一通臭罵。有心想發惱,可是心裡的火氣卻被汪旺財那句把破事都捅出去給嚇散了。深吸了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拿起電話連聲問道。
「你弟弟出息了,都敢當街那個女孩子了。」我伸手將汪旺財手裡的電話接過來,對著電話冷笑一聲說道。
「那個女孩子?哪個啊?到底怎麼了?」張秘書一時間沒有理解我話裡的意思。
「要不?你過來看看?看看這事該怎麼處理?」我腳下一用力,用鞋尖朝張海彪的肋部踢了一腳說道。
「哥,我特麼挨揍了。你趕緊叫警察來抓人,特麼的,這回老子要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我一腳下去,張海彪吃不住痛的在那裡嘶喊起來。只是這丫挺的記不住教訓,也沒腦子。才被我揍了,還敢當著我的面這麼囂張。我既然敢在這裡等他哥,會是那種怕他哥的人麼?說他沒腦子,沒說錯。
「我馬上過來!」張秘書是個護短的人,一聽弟弟那淒慘的叫聲,馬上就沉不住氣了。在電話那頭急匆匆說了一句,隨後就將電話給掛了。
「小子,你等著,我不弄殘了你就不叫張海彪。」張海彪在我腳下掙扎了兩下,可能是我剛才踢他肋部的那一腳狠了點兒,他一動就覺得肋骨和斷了似的。倒吸了兩口涼氣不敢再動,只是在那裡過著嘴癮道。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啪啷,為什麼這樣紅,啪啷!唉~唉!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它象徵著純潔的友誼和愛情!」我聞言提起腳邊的兩個空酒瓶,左右開弓地砸到了張海彪頭上唱道!兩道鮮紅的血漬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這下他算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