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針灸
等到天已經黑了很久以後,蔡凌幾人才到這個叫盧泉村的村子。
這個建在半山腰的村子很小,小到一眼就能看清,略微一數也就幾十戶人家吧,不過這樣的村子在這個地區是很多的,這些年gdp的增長並沒有帶給他們什麼變化,村子裡還是以土胚房比較多,讓人覺得唏噓,在東部沿海的農村土坯房都極少見到了。
這個村子離趙天海的家還有大概三十里路,但卻不妨礙趙天海認識了這裡大半的人,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小時候很多人都是坐一輛拖拉機去趕集的,十里八村的誰不認識誰啊,往上數三代很多人都還能攀上親戚呢。
盧泉村的村長很熱情的招待了趙天海一家和蔡凌,一到他家一大盆羊肉就端了上來,還有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此時蔡凌又冷又餓,再也顧忌不到什麼禮儀了,大口大口的吃著,倉稟足才能知禮儀嘛!不過村長一家不僅沒有絲毫見怪反而很高興,這樣的人吃相就知道很豪爽,那些扭捏的讀書人雖然能贏得他們的尊重,但絕不是稱兄道弟。
「啪」吃完最後一口,蔡凌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碗,村長夫妻微笑連連,這裡的規矩是客人吃得好吃得多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尊敬。
「啊,娘,痛,痛,肚子痛」忽然,趙天海老婆懷裡的小孩突然慘叫起來,慘烈的叫聲很是滲人。
「阿海,藥,快拿藥」女人反應最快,尖叫著趙天海拿藥。
趙天海慌忙的從羽絨服袋子裡拿出一包藥來,把一顆顆藥粒捏碎在碗裡,用湯匙攪了攪後灌到了小孩的嘴裡。
藥一入口,小孩的症狀立即得到了緩解,不過還是一抽一抽的,讓了看了特心疼,這得多疼才會這樣抽搐啊。
「阿海,不夠,再來一包」女人看著痛到哭不出聲的兒子,心疼得要命。
「別,千萬別,你兒子還小,根本受不住這麼多藥力,」蔡凌趕緊阻止,雖說不知道他兒子的病是什麼,但藥都沒這麼用的,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孩子。
趙天海也有些猶豫,但他老婆卻不願意看著兒子受苦,尖叫著「快,快點拿藥,你想你兒子痛死嗎?」
「別,讓我來看看,我學過中醫」見趙天海動搖蔡凌趕緊說道,蔡凌極少使用自己的醫術,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的醫術太爛,不能害人,所以很多時候他寧願幫人出高額的醫藥費也不願意動手,但今天卻不行了。
聽到中醫兩個字,趙天海夫妻都眼睛亮了,蔡凌也只能頂著頭皮前去把脈。
望聞問切,蔡凌練得都很一般,但蔡凌也能切出小孩真的極度的虛弱了,要是再用猛藥,估計得性命不保。
「咦?」剛要把手扯回來,蔡凌指間突然傳來一股涼意,很熟悉的感覺,那是陰氣?
可是再摸,卻摸不出來了,於是蔡凌猛得掀開包裹小孩的毛毯,又解開了他的衣服。
果然如此,蔡凌鄭重的給他蓋上毛毯,轉身對趙天海道「你兒子得的病我能治,但你得把他得病前後的事情告訴我」
半小時後,蔡凌在蠟燭上灼燒著一根根銀針,這是他一年前定制的針灸針,從沒用過,但這次要護住小孩的心脈,得施展道家秘術,只能給他針灸了,不然的小孩子挺不過去。
趙天海已經交代完了所有事情了,原來半個月前他的一個一起打拼的兄弟出車禍去世,這人和他一家都十分的熟悉,所有他們一家子曾經去他墓地看過他,可回去之後他的小兒子就喊肚子疼。
送醫院看了一開始以為是姣腸炎,可仔細檢查之後又沒病,但每天他兒子又疼得臉都扭曲,最後沒辦法只能去找中醫。
找了個知名的老中醫但他也看不出來,只能得出邪氣侵體的結論,開的藥也只能暫時暫緩,這事告訴他農村的爸媽之後,得出了撞邪遇髒東西的結論,而剛好家裡附近又有很出名的寺廟,裡面的大師被傳得跟活神仙一樣,所以就回來碰碰運氣。
結論和蔡凌猜測的差不多,剛才蔡凌翻開小孩衣服的時候就發現了一股陰氣聚集在體內,這和普通的陰氣入體不同,普通的陰氣入體無論那陰氣多麼濃郁都撐不住一個星期,那麼人死要麼陰氣散,他這個已經算邪氣侵蝕了。
一定有攜帶陰氣的東西進了他的身體,導致每到天黑以後陽氣下降時它就會活動,而人的身體是會保護自己的,所以陰陽匯聚,小孩才會如打擺子一樣忽冷忽熱,而且因為其身體弱的原因,邪氣已經侵入到其肺腑之中,所以集中表現為肚子痛。
所以蔡凌能做的就是先穩住其情況,用銀針刺激穴道激發其潛能,不能讓陰氣進一步前進。
針一入體,赤身*已經昏迷的小孩立即抽搐起來,趙天海夫婦緊張得要衝過來。
「想他死就過來」蔡凌冷冷的說道,接下來的東西要非常小心,要是出了問題他可不負責任,之前說讓他們不要看,卻不相信自己非要旁觀。
最重要的心肺已經護住,接下來則是要瞞天過海把那團陰氣騙出來了,做法就是用針扎滿全身穴道,針裡都做過手腳,讓其誤以為到處都是能消滅他的陽氣,在旁邊再弄一個陣法,就不怕他不出來。
一針,兩針,三針……隨著針慢慢紮下,那團入侵的陰氣蔡凌已經確定在哪,隨後的每一針都是去圍獵他,但故意又放他一馬。
如此來回七八次,直到手中的銀針用完,蔡凌才點燃旁邊的一根蠟燭,一個小托盤內有幾滴血,這血是蔡凌的,經過修煉蔡凌的血充滿了靈氣,在經過陣法的轉換,其味道對一些東西來說可是不可抵擋的美味,第一次用來引誘地府逃犯時蔡凌就知道了。
隨著托盤被加熱,血液被蒸發,那小孩抽搐變成了抖動,看樣子非常想撲向那托盤,但蔡凌用快速打了這張符在一個紙人身上,並且用稱砣壓住後小孩就動不了了。
「呼」開到最大的打火機在紙人身上晃來晃去,紙張開始收縮隱隱有要燃燒的感覺,而小孩身上則是通紅如煮熟的蝦一樣。
「……急急如律令,鎮」鎮字決再出,他體內的那團陰氣再也呆不住了,立即從小孩身上破體而出,能衝到托盤之上舔食快干的血液。
蔡凌和趙天海夫婦見從小孩身上鑽出一條黑色蟲子,皆是一愣,不過還是蔡凌反應快,手訣一掐,蠟燭的火焰立即由紅變青,「滋,滋」托盤上的蟲子更是要被烤熟一樣。
蟲子翻身要走,一個巴掌大小的紅繩網蓋住了它,紅繩網外面又被蔡凌貼上了數張符隸,這才把這些東西塞進一個瓶子裡。
將小孩身上的針一根根拔下來,再清洗消毒後已經凌晨三點多了,花了蔡凌整整快五個小時,而且身上的內力全部用光,看來這道家針法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兄弟,我兒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好了」趙天海很激動,拉著蔡凌不停的問。
「好了,已經痊癒了,不過我得告訴你幾點,這折騰了一個月你兒子的身體已經差到了幾點,這幾年之內體質都會很差,不過你隨便不能用藥,你得用食補,用溫和養氣的方子補,小心個三五年就好了,具體的就這樣了,我先去睡覺了,我太累了」蔡凌說完之後就轉身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留下趙天海夫婦兩人喜極而泣,原本只是想試試運氣,沒想到卻真的好了,而這裡的主人村長一家雖然看見了這神奇的一慕卻沒有更多的話,而是面對蔡凌的眼神從好奇轉為尊敬,有本事的人到哪裡都能讓人尊敬,特別是蔡凌這種神秘的手段,在他們眼裡就是半仙的水準了。
第二天中午,蔡凌才悠然轉醒,能睡這麼久實在是因為他太累了,門外的雪已經停了,村長一家人正在鏟雪,趙天海夫婦也在幫忙。
「蔡先生,你醒來,要不要多睡會,等下午飯好了,我再叫你」趙天海上前說道,昨晚他可是一晚沒睡,以前老是說貴人,貴人,如今一個神秘莫測的貴人可就出現在眼前。
「別那麼客氣,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也不是什麼世外高人,或者身懷絕技,只不過懂點方術而已,不必大驚小怪,村長呢,我找他打聽點事情」蔡凌回答。
十五分鐘後,「敬福寺啊,我當然知道了,就沿著我村後面那條小路走,五里就到了,這十里八鄉的沒有不知道敬福寺的,裡面的大師傅啊那都是得道高人,可不是外面那些假和尚」村長回答。
「喔,近就好,等下吃完飯我就要走了」
「可現在下雪了,路可難走了」
「沒事,我朋友在那等著,做人得守信,說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蔡凌拒絕了村長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