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道義
y省，十三局分部大樓，鄧劍和幾個神情嚴肅的老者坐在一邊看著淡定喝茶的蔡凌，有些牙癢癢的感覺。
特別是鄧劍，原本他以為能留住一個頂尖高手幫忙可以讓他輕鬆很多，沒想到這個高手第一次出任務嗎就給他惹了大麻煩，特別是他原本可以留住那個黑袍人和你許博文的，現在因為他們的死亡，連最基本的科研用處都沒有了，許博文的屍體搬回來之後沒幾個小時就爛成了渣。
「蔡凌，對於你故意殺掉基諾族祭師一事還有沒有別的解釋」鄧劍不死心最後問一句。
「沒有，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蔡凌淡淡的回答道，他的回答最終還是惹怒了那幾個嚴肅的老者，幾人臉色不善的起身走人，鄧劍在後面叫了幾句都沒有回應。
「唉，蔡凌你這是何必呢」鄧劍趕緊叫助手追出去解釋解釋，自己卻走到蔡凌面前歎息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自認為不是君子但有些事情該做的還得做」蔡凌輕笑一聲回答，反正之前十三局的命令是擊殺許博文，自己也沒做錯，他們也不能奈何自己。
「可是留住他們對於國家更有幫助，這是國家利益」鄧劍強調道，一開始他們也沒覺得許博文有什麼用，以為他只是得到什麼奇遇，這種奇遇可遇不可求，強求不得的，但是等那黑袍人的身份查清楚之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寶山。
基諾族在中國五十六個民族中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數也不多，但他確實是個有悠久歷史的民族，特別是在玄門之中地位不低，他們除了奉行原始的巫教之外，後來還受藏傳佛教的影響，祭師挺厲害的，不過在近代的時候他們有一部分人站錯了隊伍，部分上層地主貴族受不了當時的政策，跟隨國，民黨逃到了海外，後來還加入了*組織，這次基諾族的祭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近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基諾族幾百年前一個大祭師留下的寶藏，據說這些寶藏有不得了的東西，而一切線索查明許博文的奇遇就和這些寶藏有關。
後來那些總部來的專家們私下見了老狼，老狼也沒用隱瞞，他在在報告中就說出了當時蔡凌和那祭師的對話，所以事情很容易就推論出來了，許博文因為某種原因得到基諾族祭師遺留下來的寶貝，得到了隱身的特異功能，因為其憤青的*絲氣質又引起了間諜的注意，最後成為了他們的下線，最後許博文被十三局追殺卻也被黑袍人知道了來歷，所以他們才冒險救出了差點被殺掉許博文，但最後還是沒有逃出去。
「國家利益也高不過人類的利益，基諾族的那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鄧隊長應該去勸勸那些專家，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研究的，潘多拉魔盒打開了就沒那麼容易蓋上了」蔡凌眉毛一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些東西和當初的長生不老藥方是差不多的意思，人死之後靈魂投胎轉世才是正道，天道，那個丹藥已經違背了天道，是他必須禁止的東西。
「蔡凌」鄧劍怒喝一聲，又道「這種危險的東西掌握在國家手中才是正確的，你也知道了許博文只是得了一個隱身的功能就差點釀成大禍，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得了，那才是人民的災難，至於使用的問題，你當那些高層那些專家學者都是白癡嗎」
鄧劍差點被蔡凌氣死了，他當然明白蔡凌在堅持著什麼，可他的堅持在鄧劍看來完全就是迂腐的，任何力量都沒有正邪之分，要分正邪就要看那力量掌握在誰的手裡，就像這次事件，要是那些丹藥在許博文這種人手裡當然是災難，但到了十三局呢？到時候多出一批異能軍隊不是國家的福氣嗎？
「我讀書少，大道理不懂，我只堅持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有什麼處罰我自己承擔，我先回去了」蔡凌並不和鄧劍爭論，因為他知道十三局中向鄧劍這種中層的人是對國家最忠心的，為了國家可以毫不猶豫的死去，這樣的人蔡凌佩服，但卻不是完全認同，因為他們早已先入為主，一切出發點都是以國家為重，根本就說不通。
鄧劍被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要不是蔡凌是劉啟明親自出馬招進來他立馬給他開除了，他也太不給面子了吧，雖然名義上他這個總巡長不歸他這個隊長管，但在y省，十三局中他還是老大，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帶手下啊。
不過蔡凌可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回房間修煉去了，他的心境歷經萬空山事件和金三角事件之後更加圓滿了，最近修煉毫無呆滯的感覺，蔡凌覺得再突飛猛進個三五年也沒問題了，而到那時候蔡凌的修為會登上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絕對和凌虛子*十歲時的修為一樣，各項神通都會慢慢開啟。
比如說天眼神通，開啟之後蔡凌能夠看破時間一切虛妄，許博文這樣的隱身在他面前會形同虛設，而且尋常鬼魅別說近身了，隔了個十幾二十米就會被嚇走，至於還有別的神通蔡凌就還沒更多研究，不過到時候肯定會凸現出來，也許那時候蔡凌應該被稱之為半仙了。
「你得罪了政府的人」剛收功完畢走出房門狐妖就在背後小聲說道，上次出任務沒有帶上她，狐妖可是非常怨念的，自從進了十三局之後蔡凌就讓狐妖別亂跑，雖然十三局的高層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認同，要是有誰真要藉機生事蔡凌也攔不住，所以基本上她就在房間裡修煉或者瞭解現代社會。
「又不是第一次得罪了，沒什麼」蔡凌淡定的回答，十三局的處罰昨天已經下來了，蔡凌被扣了三個月工資，半年內的休假，還要一份書面檢討，為了給鄧劍留點面子，書面檢討蔡凌已經百度一篇了，至於工資休假什麼的蔡凌根本沒在意。
「可是你剛到的權利被架空了，你那三個手下今天已經出任務了，只有你被留在這裡，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冷落你了」狐妖又說道。
「是嗎？」蔡凌有些詫異，隨即又微微一笑，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蔡凌如今求道之心非常堅定，世俗的權利對他沒有一點誘惑力。
蔡凌的表現讓狐妖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也明白正在的修道者是不會在意權勢的，就像萬空山的夜黎，雖然他自稱妖大王，但是基本上沒管事，動不動就閉關幾十上百年。
「或許我知道你那幾個手下幹嘛去了，想不想知道？」狐妖突然問道，蔡凌愣了一下，隨即又搖搖頭，他和候飛老狼他們始終不熟。
「他們是被叫去查探破神丹的下落了，對了你還不知道什麼叫破神丹，就是你前兩天追殺那個人曾經得到的丹藥」見蔡凌不感興趣狐妖又拋出一個更大的消息來。
「破神丹」蔡凌呢喃了兩句，頓時精神一震，對狐妖道「看來我們都忽略小看了你，幾百年的老妖怪真不敢小看」
「呸，你才老妖怪呢，人家可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狐妖一聽蔡凌的話頓時大叫，讓蔡凌臉色發黑，隨即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來，道「這裡有一萬塊錢，沒有密碼，算是利息，不算還你的人情」
「這還差不多嘻嘻，原諒你了」狐妖見此大笑，她可是很缺錢的，自從在電腦上瞭解人類社會之後她就對很多東西好奇，什麼都想弄來，可是蔡凌是絕對不會讓她用自己的手段弄來的，所以只能買了，可是她也沒錢，她更沒時間也不可能打工賺錢去，所以狐妖只能靠蔡凌給錢啦，當然，蔡凌又不是土豪，隨便哪能給錢啊，剛才這一萬也是買消息的錢。
「那個什麼基諾族的祖先祭師什麼的都是假的，破神丹是南北朝時一個山村野道士研究出來的一種丹藥，沒人知道那道士叫什麼從哪來最後到哪裡去了，只知道他一出現，千里之內的妖族就聞風喪膽，對的，你沒有猜錯，那破神丹就是用化形妖怪為原材料練制的，丹成之後會保留妖怪最強的一個神通，比如說如果用我來煉丹，最後那破神丹就會有幻術神通」
「破神丹，破神丹，凡人吃了就能打破仙凡之隔的丹藥哪有這麼好吃的，這破神丹最大優點也是他最大的缺點，他保留了妖族的神通也保留了一絲靈魂和執念，化形之後的妖怪比人類更加優秀和驕傲，他們怎麼可能願意甘心成為別人的食物，所以想要吸收破神丹就要使用另一個秘術，以靈魂為代價融合掉妖族的執念，這樣人類的肉身才能吸收妖族的神通」
「根據祖輩口口相傳的記載中，那名野道士修為通天，花了極大的代價煉成九九八十一枚破神丹，他自身用了三顆，還剩七十八顆，之後他再想捉妖煉丹時卻引來絕世大妖追殺，逃到崑崙山脈後不見了，具體死沒死也不知道，反正那大妖沒再出現過野道士也沒出現了，但基本上厲害點的妖族都有這個傳承，所以說那個基諾族的祭師是騙人的，估計是他那個先祖無意中得到過這破神丹，之後推崇至極，留下了隻言片語被後人誤解了」
狐妖侃侃而談的話讓蔡凌陷入震驚之中，又是一件修道界不可饒恕的罪孽，古人為了某種目的所造的孽果然不會比現代人少，凌虛子的記憶中曾經有邪修以人為藥煉丹來延長壽命的，但還沒想到還有以妖為藥煉丹的。
「蔡道長，破神丹的前因後果你已經知曉，你有什麼想法」狐妖見蔡凌還是一幅震驚的表情不僅有些著急，急問道。
蔡凌聽後一愣，隨即心中一動，笑道「原來你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可惜不巧，你看我已經被他們撇在一邊了，很難做些什麼了」
「不，你能，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了，佛家說眾生平等，妖獸要經過極其殘酷的修煉才能渡過各種劫難最終化形，從某種意義上說化形以後的妖獸和人類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我們都是這個星球的生靈之一，如果你能幫忙，我……」
「行了，別許諾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蔡凌抬手打斷狐妖激動的話，又道「雖然我是道家的，但佛教那套眾生平等的學說我也信，這破神丹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想留著，剛剛只是開個玩笑」
蔡凌的目光變得深遠，心中不斷思量著要怎麼做，反正幫是一定要幫的，狐妖幫了他數次，已經和他搭上了因果關係，不幫忙是在說不過去，更何況這破神丹是真邪惡，妖族修煉不易，也許要幾百上千年才能修煉到化形，實在不應該因為人類的一幾私慾而淪落為藥物。
「謝謝」狐妖很真摯的說道，妖族先輩有言，他日後輩中碰到了破神丹必須毀掉，如弱發現持有藥方者視為妖族不死不休的仇敵，可是瞭解人類社會之後的狐妖才知道如今的人類有多麼的強大，單靠他一人，絕對不是十三局的對手。
蔡凌還想說什麼，但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摸出一看蔡凌臉色微變，過了會道「我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