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撤退?
此時天還沒有亮,四野一片漆黑蒼茫,周圍群山便如匍匐的野獸。
儘管視野漆黑,可是對於我們來說,辨認路徑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那座大山的山腳,張存孝指著前方的一個山洞說道:「甯掌門們就在那個山洞裡。」
我往那山洞看去,只見山洞洞口兩邊有兩個天師府弟子在把守,那洞口有一面光牆。泛著淡淡的光芒,似乎有法陣封鎖。
「把法陣打開。」
我淡淡地道。
張存孝答應一聲,便往那山洞走去。
山洞門口的兩個天師府弟子看到我們跟在張存孝後面,都是滿臉的詫異,走上前來詢問道:「張師叔,他們怎麼會?」
張存孝說道:「寧掌門們都還在裡面吧?」
那兩個天師府弟子說道:「都還在裡面。張師叔,掌教有令,除非他本人,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您……」
張存孝聽到那兩個天師府弟子的話,臉色登時一沉。喝道:「雲天邪現在已經不是我正一教掌教,他的命令不需要再遵守。」
「可是……」
那兩個天師府的弟子不知道外面的狀況,仍然有些遲疑。
「啪!」
張存孝揚起巴掌就給了其中一個天師府弟子一耳光,跟著喝道:「我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啊!」
那兩個天師府弟子再不敢多話。
張存孝走到山洞前。手拿一個指決,口中振振有詞。念誦一個咒語,跟著將手往那山洞洞口的光牆點去。
「嗡!」
那山洞洞口的光牆立時綻放光芒,跟著漸漸退去,化為無形。
張存孝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寧掌門們就在裡面。」
我和白瑤當即快步走進洞口,往裡走去。
裡面的視野更是漆黑,入口處比較狹窄,蜿蜒曲折,往裡深入。
同時也十分安靜,我和白瑤的腳步聲在山洞裡響起無數回音。呆場吉弟。
我們走了一會兒,眼見前面是一個出口,直達一個洞廳,正想走進去查看,就聽得寧缺憤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雲天邪,你這王八羔子,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暗算你寧爺爺,早晚不得好死。」
聽聲音卻是中氣十足,火爆程度不減,我心中大喜,張口對裡面說道:「師叔祖,是我,王策!」
「王策?真的是王策!」
寧萱的聲音最先傳來。
她和我的關係最為親密,只不過因為怕惹寧缺生氣,一直沒有公開。
「王策,真的是你嗎?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會來救我的。」
寧缺的聲音跟著傳來。
我和白瑤快步走進洞廳,只見得寧缺、寧清華、寧萱,還有幾個茅山派弟子坐倒在地上,個個精神萎頓,像是被什麼法術禁錮了真氣。
寧缺們看到我,個個臉上湧現喜色,紛紛說道:「真的是王策,咱們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下去了。」
我快步走到寧缺身前,問道:「師叔祖,你的真氣被封鎖住了嗎?」
寧缺臉現狠狠之色,說道:「是啊,都是雲天邪那王八羔子幹的好事,他將我們騙到天師府,趁我們沒有防備,出手偷襲我們,將我們關在這兒,封住了我們的真氣。哼!要是讓我逮到這小子,非讓他也嘗嘗這種痛楚不可。」
我聽到寧缺的話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不用了,那小子已經不會再有機會了。」
「怎麼?那小子跑了?」
寧缺詫異道。
我冷笑一聲,說道:「他不是跑了,而是死了!」
「死了!」
寧缺們都是驚訝不已,完全想不到作為正一教掌教的雲天邪會忽然死了。
正一教掌教在修道界的身份地位絕對非同一般,只有全真教掌教能和正一教掌教天師相提並論,可想而知要想殺正一教掌教是何等艱難。
便算是寧缺,也不敢說能殺正一教掌教。
我當即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寧缺聽到我的話後卻是眉頭緊皺,擔心地道:「你確定要加入血月王朝,那血河老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我自然知道血河老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眼下我卻是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先答應他們,其他的以後再說。
當下說道:「師叔祖,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寧缺歎了一聲氣,說道:「哎!這次是我們連累你了。」
我說道:「師叔祖千萬不要這麼說,您也幫過我們好幾次呢。」
寧缺說道:「可是都沒幫上什麼實質性的忙。」
我說道:「師叔祖,咱們別說這些了,先離開這兒再說。」
寧缺點了點頭,隨即招呼茅山派的其他人起身,準備離開這兒。
他們雖然被封鎖了真氣,但行走還是能和正常人一樣,沒什麼問題。
我們一起走出山洞,張存孝看到我們,便迎了上來,說道:「寧掌門沒事,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寧缺非常不屑張存孝,一看到張存孝的嘴臉,便是冷哼一聲,說道:「狗腿子,軟蛋,沒骨氣的東西,張天師有你這樣的子孫,一定羞也羞死了。」
這話卻是不給張存孝任何情面,若是平時,張存孝必定翻臉,甚至和寧缺幹上一場也不定,但今天這樣的情況下,卻是只能忍氣吞聲,乾笑幾聲,說道:「寧掌門說得是,我不該沒有主見,完全受雲天邪的擺佈。」
寧缺懶得看他的嘴臉,冷哼一聲,回頭對寧清華們說道:「咱們走,省得看到某些噁心的嘴臉。」
張存孝仍是賠笑,等寧缺帶人走開,又是對陰長生說道:「陰帥,現在寧掌門已經安然無恙了,是不是請陰帥下令撤退呢?」
「撤退?」
陰長生和師父對望一眼,冷笑起來,只透露著一股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張存孝感覺到不對勁,臉上現出驚駭之色,驚慌道:「陰帥,你可是親口答應了的啊。」
陰長生冷笑道:「我是親口答應了你,可是我這次卻是奉了老祖的命令,要將你們天師府剿滅,一把火燒了,我陰長生雖然想遵守承諾,可是老祖的命令絕不可違背!」
「你……」
張存孝聽到陰長生的話憤怒地道。
「去死吧!」
陰長生眼中閃現狠戾的光芒,手中毛筆刷刷刷地連畫,筆墨流淌,一個兩耳尖長,像是兔子,卻比兔子更為巨大的怪物圖案便迅速成型,跟著見得陰長生的毛筆在那圖案上一點,只見得圖案放光,吼地一聲咆哮聲,震動天地,那巨大怪獸從空中跳了出來,往張存孝撲去。
這怪物我曾經在東華派見過,其本身的形態已是非常駭人,但真正最厲害的地方是它身上的腐蝕性,沾上什麼東西必定將其腐蝕,若是不知道其厲害的人,茫然用身體去觸碰,必定會全身腐爛,最為化為一灘膿水。
那張存孝見得怪獸撲來,急忙一個轉身,拉了一個天師府弟子擋在身前,同時抽身後退。
「砰!」
那怪獸將那天師府弟子撲倒在地,跟著見得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砰地一聲,那天師府的弟子的頭顱立時被硬生生咬了下來,只剩下一個無頭的軀幹。
「茲茲!」
被怪獸咬過的地方開始冒起白煙,迅速腐爛,先是血肉,後來就連骨頭渣都不剩,化成一灘血水汪在地上。
「啊!」
白瑤看到這一幕,被嚇得臉色蒼白,驚呼了一聲出來,躲在我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