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生長的臉
那個人正用雞毛撣子慢慢地打灰塵呢,看我也不買他骨灰盒,心不在焉的回到,咋了?那不還有幾個上面也有啊,骨灰盒上的人是你親戚啊?
我轉頭一看其他的紅木盒子上面也貼著一些相片,但是我卻不認識了,一看這貨說話挺尖刻的,也不想和嚷嚷,笑了一下,說到,這相片哪來的?
這貨被我一笑唬住了,蔫蔫地說,這個骨灰盒不是店裡的,是之前轉給我的小旅館留下來的,咋了?
我聽完之後覺得張小兵現在可能一定死了,於是我再次笑了笑,轉頭對他說,不咋的,我就看這個長的像你親爹!
那人頓時兩眼一瞪,指著我喊到,我操!!你他媽找死是吧!
轉身估計要找東西削我,我說完沒等他說話,就已經從殯儀路跑了出去。
張小兵被那個女的玩死了麼?要不然相片怎麼會出現在那個骨灰盒上,人家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看那個女的應該挺年輕的,怎麼那麼大的慾望,張小兵應該是被活活的給搾乾的!
我知道的這幾個地方現在都找過來了,湘湖區人去樓空,老鴉村青山寂寂,殯儀路小巷依舊,只是那些人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以前去過的地方就剩下一個鬼市了,要命的是我卻步知道鬼市在哪兒?那天夜黑如墨,霧迷桃源,看來這些地方已經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從殯儀路跑出來之後我又回樟樹下去了,伊姍還沒有回來,我覺得她肯定是出事了。在翻院牆的時候我心想老是這樣不行,要不把這個鎖砸了,換個新的,可是想想伊姍萬一能回來,進不了門怎麼辦,於是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一呼吸嗓子都疼的難受,好像有人掐著喉嚨一樣,而且帶了這麼久的人皮面具,臉上已經癢癢的不行,雖然之前就感覺有點癢,可是沒有現在感覺那麼厲害。
我撓了幾下,越撓越癢,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於是我就想對著鏡子把這東西扯下來。
來到衛生間鏡子前的時候,發現這人皮面具的邊緣已經不太清晰,連那個白印子都找不到了,我自己看了半天,又扣又掐,扯的臉生疼,但是那人皮面具好像和我的臉粘連到了一塊,根本就弄不開。
我心想他媽的這是什麼人皮面具,帶上就弄不掉,又強行試試了,下顎處都已經快被我扯出血來了,霍霍的疼的厲害,可是那面具就像是已經在我臉上落地生根了,任憑怎麼弄,就是扯不下來。
我心裡莫名的驚恐,心想這他媽還得了,本來很多人就已經不認識我了,現在連臉都沒了,現在我在這個世界上是誰?沒人認識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我發瘋一樣的抓撓,但是無濟於事,現在的臉色除了黝黑一點,根本任何人都看不出來是一張假臉,終於在臉上撓出一道道血痕之後我放棄了,心想怪不得一路上臉都癢,原來是皮肉在生長,直到和我的皮肉融為一體。
現在是不擔心被瘋子他們看出來了,因為現在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更何況別人,我想想那買人皮面具的店也真邪門,聽過易容要做手術的,怎麼這面具往臉上一貼,就可以和臉生長到一塊?難不成這是一張真的人臉?
這他媽的怎麼還有賣真人的臉的,從哪兒弄的?不過這些我只是一想而過,怪不得這買人皮面具的不擔心我不給錢,也不擔心截屏的是不是本人的臉,因為面具入肉生根,只要找到面具上的這張臉就行了。
我覺得這網上賣人皮面具的店邪乎,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為好,現在自己都是過江泥偶,萬一被這些人再找上,豈不是更加危險,於是我簡單的泡了一碗麵,吃了就跑網吧找那個網頁給他們打錢。
昨天以為這家店是給我瞎扯呢,所以連他們的打款賬號都沒記,雖然五千塊錢,想想有點上了黃天大當的感覺,但是現在沒有辦法,好在顏夕放我這的卡裡有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也顧不得臉癢了,那信息說要今天晚上之前必須打錢,我知道他們的卡號,什麼時候打錢還不一樣麼。來到網吧之後我就趕緊找那個網頁,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昨天好像這個網頁是自己跳出來的,現在找的話大海撈針一樣,因為同類的網頁就是上千張之多,我找十來天也找不完啊。
我罵了一聲操,心想還好自己記得這個網店的名字,叫什麼阿朱人皮,於是我就在搜素框裡面打上了這幾個字。
結果倒是有,是操蛋的天龍八部,問喜不喜歡阿朱。
我徹底暈了,關了電腦,逃也似得出了網吧。
心想媽的真邪門了,怎麼現在沒那個網頁了?為什麼要讓我天黑之前打錢,難不成天黑之後這網頁就沒有了。
我驚慌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鎮定了下來,心想光憑著一個面具找不到我吧,就是警察知道一個人的長相,滿世界發下海捕文書,很多犯罪嫌疑人還逃出生天呢。
一個網上的小賣家,就是黑店又怎麼樣,也不可能盡快找到我,況且我最近都準備晝伏夜出,更是不怕他們。
想到這我就回住處了。
剛回到住處以後,手機短信又猛然響了起來,嚇了我一跳,看了內容之後我心裡更是膈應的慌,上面還是早上看到的那個奇怪的號碼,就一句話。
上面寫著,你死定了!
我現在鬱悶的不行,本來自己就一身事纏身,現在又莫名的多招惹了一個賣人皮面具的,他媽的又一想這些人可能就是嚇我,想要找到拿那麼容易,收貨地址我留的是裡村,和樟樹下離的其實很遠呢。
本來我想把手機號碼也換了,又怕顏夕或者伊姍誰打電話過來找不到我,於是覺得沒必要換,老子也不信那家買人皮面具的店能找到我,難不成他們會有手機信號搜查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我覺得就是不就是一晚上麼,明天白天再去網上搜搜,說不定就搜到了,把錢給這伙亡命的賣家付了,興許就沒事了。
臨睡前我又照了一遍鏡子,這時候看著這張臉好像一直跟著我很多年似的,看不來一點異樣,我甚至有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甚至覺得這才是我真實的臉,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迷糊了半天,等了一會,伊姍還是沒有出現,於是我便睡去了。
睡睡醒醒,噩夢連連,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我準備先去網吧看能不能付款,付過之後去野外的那服裝廠去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臨走之前還是怕伊姍能回來,於是重新給伊姍寫了個紙條,再次貼到冰箱上了,並且掐了一下自己,疼痛真實,於是我關上室內的門,翻牆就出去了。
這次來到網吧之後我還是搜人皮面具,搜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了,我心想那天彈出來的網頁是我搜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出來的,於是又堅持搜索了一會,果然在半個小時之後,猛地彈出來了一個個網頁,我一看正是阿朱人皮。
我也不敢打電話了,於是留了個言,問到昨天收到的貨,現在付款行不行。
一會之後那個灰色的骷髏頭亮了起來,上面寫著,晚了。
我心想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網頁,看到這個回復,我刷的一下把網頁關了,心想媽的,付款不要了是吧,看你們能不能找到我。
現在的天氣也暖和了,出了網吧門,等了一會沒等到出租車,就喊了一個小三輪,讓那老頭開著去防疫站外地服裝廠去了。
路上我尋思問問老頭知不知道那兒有個服裝廠,老頭說不清楚,好像有過,但是後來好像是倒閉了。
三輪跑的賊慢,快到服裝廠的時候就他媽的快上午了,我下了車一看服裝廠的小鐵門關著呢,上面掛著一個牌子,寫著生人勿近!
小鐵門後面竟然還拉著鐵絲網,透過鐵絲網,我看見幾條大狗,在空曠的廠子里長草間搖著尾巴遊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