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逃兵
但是不知道為啥,我並不怎麼害怕,只是躺在地上喊道,伊珊?
但是那個女的並沒有說話。
於是我搖搖晃晃的扶著牆站了起來。
雖然醉了,但是腦袋裡面還是有一絲清明,心想難不成是顏夕?有個這個想法之後,我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女的看見我起來,好像有點害怕,在黑暗裡面退了一步,但是沒有說話。
這時候我心裡面疑雲大起,酒頓時就醒了一半,覺得這個神秘的女孩難不成是來害我的。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猛地往後一撤,她被我這樣的動作嚇到了,她也往後退了幾步,但是退之後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既沒有靠近我,也沒有轉身逃走,雖然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但是我猜想這時候她一定是在黑暗中看著我,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但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對我沒有惡意。
鎮定了一下,我輕輕地問道,你想幹啥?
那女孩子在黑暗裡面輕輕地又走近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到,我,我沒地方去。
我不知道是我喝醉了,還是這個女孩子喝醉了,怎麼聽著這個女孩子那麼不正常。
難不成是我上街吃飯,從大街上跟著我回來的傻子?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屋子裡面,把燈打亮了,這時候我看見院子裡站著一個高高挺挺的少女,莫約有十七八歲年紀,穿一身白色的衣服。
這時候那少女還在院子裡面站著,愣愣地看著我,問道,我能不能跟著你。
聽這個少女這麼一說,我他媽的更懷疑是自己喝多了,這女孩看起來不像是傻子啊。我擺了一下手說,你等一下。說完我沖廚房,把頭鑽到水缸裡面連頭帶臉一塊洗。
衝過我清洗多了,轉身又問院子裡的女孩,你剛才說什麼。
女孩說的很慢,就好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她重複了剛才的話,還是問能不能跟著我。
這時候我就奇怪了,心想現在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麼可能再帶上這麼一個小丫頭,一個顏夕的艷遇已經夠我受到了,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呢。我一邊擦拭著頭上的水一邊說,你跟著我?你怎麼不回家?
女孩子在院子裡面微弱的燈光下站著說,我,我沒家。
我的心裡猛然一動,覺得這不會是一個女鬼吧?轉身就回屋裡面拿銅鈴去了,回來再看那個女孩的時候,銅鈴默然無聲。
這到底是哪兒的女孩子啊?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
我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見她臉色也是無比的蒼白,忽然想起來昨夜的事情來了,神經猛然一緊張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女孩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昨天就跟上你了,我沒其他的地方去,你收留我吧。
果然是從昨天廠子裡面跑出來的。
我趕緊到院子裡面把她拉到屋裡,她在燈光下面顯得更加的蒼白,甚至連臉上的血絲都看清楚,我找了個凳子給她坐下。
她似乎有點侷促不安,坐在凳子上一會又起來了。
我看了看她這時候心裡面其實充滿了驚喜,心想真是山重水復之後又柳暗花明啊,這女孩子肯定知道不少這廠子裡面的秘密,這樣剛好,省的我再冒險接近瘋子了。
她斷斷續續地說,白天都在我的房子裡面躲著呢,昨天看見我審問那個紫欣了,她沒有其他的去處,就一直跟著我來到了這裡。
我恍然大悟,原來昨天在身後跟蹤的人是她。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
她看了看我生硬地說,C3。
我重複了一下,C3?怎麼會這麼奇怪的名字?她說他一個區四個人,都是這樣的名字,C1、C2、C3、C4。
我點了點頭,問她為啥要從那廠子裡面跑出來。
她說的很慢,也很不流暢,但是內容卻讓我目瞪口呆。
她說她從小就在那個廠子裡面被培養,她們稱那個地方叫做諾亞,她們四個人一組關在了一起,後來她們慢慢地長大,被告知外面的世界現在病毒橫行,絕大多數人都死掉了,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安全區,而她們的諾亞廠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她們被嚴密的監管,不准隨意走動,不准隨意交談,她們只是呆呆癡癡的活著。大部分在那個廠子裡面的人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們只是被按期檢查,保證身體健康,沒有傳染病。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生病,這時候就會有人把生病的人帶走,說是到其他的安全區去治療,可是治療過的人從此就沒有再回來。
他們說是留在了其他的安全區。
前幾天在例行一次檢查之後,他們說所有人的身體都很健康,隨後有一個人來到她們的這個房子裡面巡查,其中一個人看了看她,然後就說要帶她再次去做檢查。
可是在檢查的途中,這個女孩子覺得很怕,因為她聽到了很多奇怪的聲音,有的好像是人的慘叫。
於是在麻醉開始的時候,她便小心的拔掉了麻醉的針頭,從而聽到了很多隱秘的內容。
因為在麻醉後,她聽到麻醉師問是現在殺掉還是三天後運出去殺掉,她才知道不是把她們送到其他的地方去治病,她們也沒病,但是三天後要送到一個地方殺掉,把器官取出來。
這個女孩做完檢查之後回到自己的四人住處,然後就被宣佈得病了,三天後要送到其他的安全區進行治療。
她心裡害怕,所以這幾天就一直留心機會,聽到樓門響的時候,從裡面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這才跑了出來。
我聽她講完之後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心想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啊?
看起來這個女孩子的智力應該是高出其他女孩,所以發現了這個秘密並且從廠子裡面跑了出來。
這是一家販賣人體奇怪的廠子麼?瘋子在裡面擔任什麼角色?顏夕和他們有關麼?想到這我不覺得寒毛直豎,我不怕鬼,怕的是這些不要命的人。
這些廠子裡面的都是這些準備被屠殺的人的?於是我又轉頭問那個女孩,知不知道另外兩座樓裡面的情況,那個女孩搖搖頭,說自己能從裡面跑出來就不容易了,另外兩座樓根本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我點點頭,問她是不是這座廠子裡面都是女孩,那個叫的C3女孩說是,都是和她大小差不多的女孩。
這時候我就尋思其他兩座樓裡面是不是都是男的?這廠子既然從事這麼恐怖的事情,沒必要單單殺害女的取出器官來吧?
那女孩這時候看著我臉上還猶有驚懼的表情,我看差不多把這個廠子裡面的事情知道了,下一步就是跟蹤這個廠子裡面的車子,看這個車子要運到什麼地方去。
這個女孩子說完這些之後,問我外面不是全是病毒麼,怎麼我還敢在這呆著,不去找個安全區。
我對著女孩說,他們騙你的,外面好好的,哪有什麼病毒。
女孩子好像是不太敢相信,疑惑的問我,好好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欺騙你們,可能就跟最後要把你們殺掉有關係,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販賣人體器官,但是他們給你們說的話都是假的。
女孩子好像一下接受不了我這樣的說話,迷瞪著看著我,我說要不然我一會帶著你出去,你就知道了。
女孩子搖搖頭說,我不去,我怕。
說道這我忽然想起來那碗冰水裡的藏紅花,心想她要是認識的話,肯定顏夕和這些事情也有關係,趕忙把她叫道冰箱那,讓她看那碗冰制的藏紅花。
誰知道她看了一眼就搖搖頭說沒見過。
我想起來這個女孩一天沒吃飯了,問她是不是餓了,她搖搖頭說不會餓,她說,我們吃一種蛙,是培養給我們吃的,吃了它們不生病,吃完之後很長時間不餓。
這時候我心裡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問她如果沒有那種怪蛙是不是不吃飯了?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沒吃過其他的東西。
我暗想媽的巴子原來瘋子一直和這個廠子有關係,但是這個廠子管理那麼嚴密,怎麼瘋子這貨之前和我一起住筒子樓呢?好像是從顏夕那回來之後就變的,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些人是不是從這種怪蛙裡面獲取什麼能量呢。
這時候我驚恐過後,看見那個女孩站著挺可憐的,童心大起,我對著那個女孩子說,你別叫C3了多難聽,那不是人的名字。
女孩看著我好像很迷茫,我知道她是隔絕世事太久了,對外面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現在的心智應該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
我笑了笑說,這樣吧,你自己選,要麼我以後叫你C3,要麼我以後叫你盈盈,你覺得哪個好聽點。
女孩子說那我叫盈盈吧。
我看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盈盈,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我明天要開始在離這個廠子遠一些的地方蹲守,看他們的車子最終要到哪兒去,找到之後就報警,把這個人面狼心的傢伙給一鍋燉。
一切,終於快要到結束的時候了,我看了看站在我眼前的女孩子,又看了看窗外的黑夜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