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黃河撈屍人?

    本來以為這張大師只是閒得沒事做,故意過來尋我開心的,沒想到他張口說穿了一些和我相關的事情,他居然知道我在那所學校上學,而且知道陳玉和季北川。
    他知道陳玉和季北川的事情,並不稀奇,畢竟他是上頭派來幫助公安們抓捕陳玉的,所以他肯定對陳玉的身世有所瞭解,而瞭解了陳玉,自然就會知道季北川的存在,知道季北川的存在,就繞不過孤兒院這一環,然後順籐摸瓜進行調查,大約也能夠知道我的事情。
    但是,現在讓我感到驚愕的是,他居然知道水魅草。
    這就完全不符合邏輯了。
    按照我的印象,關於水魅草的事情,最初知道的人,應該是季北川,然後她告訴了我,然後我告訴了爺爺,基本長,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季北川、我、爺爺三個人知道這個東西,這個張大師是怎麼知道水魅草的?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還知道我正在尋找水魅草。
    他是如何得知這些信息的?
    當時我心裡首先想到的一個讓我極為不安的事情就是,莫不是那些公安們,雖然沒有找我和季北川去配合調查,進行問話,但是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甚至還給我們安裝了竊聽器,所以他們才得知了這些訊息,然後張大師也跟著知道了這個訊息?
    心裡很是狐疑,看著張大師的眼神,也變得有點敵對。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我冷眼看著張大師問道。
    嘖嘖嘖,瞧瞧,瞧瞧你這凶狠的模樣,怎麼了?難道想要殺我滅口不成?這些秘密被人知道了,讓你很緊張麼?張大師看著我,滿臉戲謔地問道。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和外人說過,你最好解釋清楚一點,我看著他說道,不要以為你是什麼大師,就可以隨便偷聽別人的話,不顧別人的隱私了,現在這個社會,講究的是法律。
    我對那個張大師的態度,其實非常不爽,壓根就不想理會他,但是又因為他說話老是乖乖的,甚至讓我心裡有些忌憚,所以最後不得不留下來。
    哈哈,好吧,不和你胡鬧了,本來還以為你是小孩子心性,很好逗呢,結果這麼老成,聽到我的話,張大師微笑了一下,正色對我道: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張四火,茅山正一教傳人,現任省廳重案組特別顧問,這次來到這裡,就是專門處理陳玉的事情的。
    張四火說完話,看著我道:怎麼樣,你要不要也自我介紹一下?
    沒想到又是個臭道士,我對於道士總是沒有好感,雖然趙子涼讓我對道士的看法有所改變,但是他最初的那些行為,卻直接把道士的形象抹黑了,這種黑,在我心底已經根深蒂固。
    我為什麼要介紹?我好像也沒讓你介紹,你有什麼事情?有事情就說事情,沒事情我就去忙了。我皺眉看著張四火,態度極不配合。
    呵呵,找你,自然就是有事情,不過,既然你不願意介紹,那我就幫你介紹吧。張四火說完話,微微背手,一邊踱步晃蕩著,一邊說道:劉一手,十五歲,小沖聯中初二年級組學生,小時候右手受過受傷,落下缺殘,所以取了個怪怪的名字。你是山南村人,學習成績一般,在學校裡經常和小痞子打架,不過總體來說,你的心地還算善良,最近似乎是看上了孤兒院的季北川,因此每天幾乎都賴在人家身邊,鞍前馬後的,好不慇勤。陳玉是季北川的母親,蹲了十年大牢,剛放出來,但是卻因為受不了刺激,上吊自殺了,自殺當晚,發生屍變,最近王莊中學附近的怪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她幹的。咳咳,我說全了沒有?對了,還有一個事情,那就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前往醫院去找季北川,順道看望孤兒院的院長胡長根,對麼?
    沒想到這傢伙知道的事情還真挺多的,看樣子,他來了之後,已經把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都看過了,說不定還看過我的照片,不然他不可能大半夜在路上認出我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皺眉看著他問道。
    呵呵,你不用太過緊張,放心吧,老道我是公家的人,不會幹壞事的,我找你,其實是想幫你。張四火看著我說道。
    幫我?你這麼熱心?我有點狐疑地看著他問道。
    那是自然,出家人慈悲為懷嘛,你現在既然有困難,我當然要幫一幫,張四火說道。
    你好像不是和尚,我皺眉看著他嘟囔道。
    並非只有和尚是出家人,大道通天,說起來,我們修道一脈,才是正宗的出家人,和尚算什麼?剃個光頭,整天搗鼓一些經文,就自以為高深了?他們不過是表面文章做得好而已,真正論能力,嘿嘿,張四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算了,扯遠了,言歸正傳,你想不想知道水魅草到哪裡找?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的?你先告訴我這個。我皺眉看著他說道。
    早就和你說過了,道法無窮,老道我苦修這麼多年,難道都是白給的麼?我知道怎麼解屍毒的毒,這不是很正常麼?張四火看著我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我方才釋然了,想來他是早已知道胡大爺的情況,所以才會跟我說起這一茬來。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說,而不是去和季北川說?我再次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這麼煩?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老道忙得很,逮到一個是一個,誰稀罕去和什麼北川南川說話?要不是正好在街上碰到你,順帶還有點空閒時間,我才懶得去管那老頭子死活。張四火有點慍怒地看著我說道。
    好吧,那你快說,到哪裡才能找到水魅草。我也感覺自己有點疑心太重了,當下連忙轉換態度。
    見到這個狀況,張四火這才對我道:你要找水魅草,首先得知道水魅草到底是什麼。那你知道水魅草是什麼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幾天正因為這個事情頭疼呢。當下我搖搖頭,看著張四火,靜待他的回答。
    水魅,水魅,說白了,就是水裡的鬼怪,而水魅草呢,其實就是這鬼怪身上的草,當然了,如果沒有草的話,毛髮什麼的也可以,張四火對我說道。
    水裡的鬼怪?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這個很多啊,比如屍體啊什麼的,當然了,如果只是屍體的話,那起碼要落水枉死,並且在水裡泡了七天以上的,才有效果。此外嘛,其實還有一種東西,效果非常好,只是非常難找。張四火滿臉高深地說道。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看著問道。
    河神的僕人,張四火看著我,滿臉神秘地說道。
    河神僕人?什麼意思?我是真被他說疑惑了。
    哈哈哈,算啦,這些和你說了也沒用,反正你也找不到,如果你真有心想找水魅草的話,那就按照第一種方法去找吧。當然了,咱們這附近的小河小溝裡面,不會有那麼多屍體的,除非你自己殺個人扔進去,但是,從這兒往北走,黃河渡口那兒,屍體可就多啦,別說是七天的,七十天的都有。你到了那兒,把屍體的頭髮取回來,應該就可以救活胡長根了。張四火說完話,抬眼看看街道上的燈火,隨即對我道:時辰差不多了,不和你白扯了,忙去了。
    這混蛋倒也乾脆,說話間,手一背,就走了。
    我站在路燈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一時間,心裡總是感覺怪怪的。這個張四火,剛才所說的話,表面看去,似乎天衣無縫,很能自圓其說,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這話裡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時半會我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最後,無奈之下,我只能搖搖頭,轉身往醫院跑,準備把水魅草的消息告訴季北川,然後我就動身去找這個東西。
    按照張四火的說法,只要是在水裡泡了七天以上的屍體身上的毛髮,就可以算做水魅草,都有療效。這個東西,在我們這塊兒,的確不好找,但是,按照他說的,若是真的到了黃河渡口那塊兒,估計真可以找到這玩意兒,畢竟,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聽老人們講過,說是黃河裡面基本上每年都能淹死不少人,因為這個事情,那附近甚至有專門負責撈屍體,坑亡者家屬錢財的黑心船家。
    這麼說來,我是不是要和這些撈屍人搭上茬了?
    心裡這麼想著,我摸摸口袋裡的錢,心裡開始慶幸自己當時多留了個心眼,扣了一些錢留在身上,要不然的話,估計我之後的行動,要寸步難行了。這裡到黃河渡口,還有很遠的距離,想要去那邊,除非是坐車,而一旦坐車了,衣食住行,處處都要花錢,手裡沒有足夠的票子的話,出門在外,還真難辦成什麼事情。
    正琢磨的當口,我進了醫院的大門,然後不經意間,抬頭往住院大樓三層一看,不自覺有些怔住了,我竟然看到三樓的一扇窗戶外面,竟是隱約飄著一個黑色的人頭。
《午夜摸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