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村裡果然比以前更旱了,但現在畢竟是個人定勝天的時代,雖說各種資源仍相對緊張,公社還是給李村調了兩台抽水機,村民也從操場河修了灌溉渠,連年的旱情並沒有對生產造成太過嚴重的影響。
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馬真人算得張國忠三十得子,所以張國忠倒是不著急,只不過李二丫坐不住了,天天晚上揪著張國忠「造小人」,張國忠白天經常被馬真人折騰的腰都直不起來,晚上還得在床上和李二丫玩命,若不是馬真人隔三差五總弄點人參王八什麼的給他補元氣,恐怕早尿血了。
這一天,張國忠從地裡回來,剛想抽口煙歇會(當時地裡有蛇,當地稱之為「長蟲」,抽煙尤其是抽旱煙,可以防蛇,所以張國忠被迫也抽上煙了),忽然李隊長領著兩個人一步三顫的推開了他家的門。
「這就是俺大侄子。」李隊長指著張國忠頗顯自豪的說。張國忠打量了一下由李隊長帶來的兩個人,長的都跟逃難的似的,一臉的苦大仇深。
李隊長領來的人張國忠多少得給面子,畢竟這些年全仗著這個不務正業的隊長照顧。「兩位是…」
讓張國忠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一下撲到張國忠跟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這個舉動就連李隊長都是一愣,「咋啦?有話慢慢說這是幹啥?」張國忠趕緊上去攙扶其中一個老頭,這時李二丫也出來了,看見這陣勢也傻了,一老一少兩個陌生人,正給張國忠下跪。
張國忠得知,這兩人是二十里外劉家店村的生產隊劉隊長和一個社員,前兩天村裡修磚窯,挖到一個古墓,墓不算大,但參與挖墓的人卻人人得了一身的黑瘡,其中就包括劉隊長的兩個兒子和那個社員的爹。
這種黑瘡起初不嚴重,只是皮下有一片淡淡的黑斑,不疼不癢,開始時大伙都沒在意,可不出一禮拜的時間,不少人出現了皮膚紅腫潰爛、流膿流水的症狀,而且皮下的黑色區域顏色也會加深,其癢難忍,二十歲大小伙子癢的號啕大哭,生不如死,但稍微一動就會痛如斷指,有個歲數稍微大點的社員每天都被疼昏過去數次,等醒過來又是鑽心的癢,尤其是這個隊長的兒子,甚至想尋短見,眼下這些人已經下不了地了,連腳底都開始生出了黑斑,鎮上、市裡的大夫都來了,還來了什麼什麼專家,但所有人都沒見過這種病,面對一幫生不如死的村民束手無策,有些症狀嚴重的村民只能暫時用大手術用的全身麻醉飲鴆止渴,因為害怕是傳染病,除了三個已經運到市裡的村民外,其他症狀稍微輕一點的村民已經全部被隔離治療,說的好聽是治療,但實際上以那個年代、那個地方的醫療條件,和等死也差不多。
面對這種從沒見過從沒聽說過的怪病,加上得病的人又全是修磚窯的人,大伙自然而然把這種病與挖到古墓的事聯繫了起來。但遠近請了好幾個先生,看了半天都說和古墓沒關係,一口咬定這就是病,但為什麼沒挖磚窯的人就不得,挖了的一個不少全得上了呢,無奈下,劉隊長也只好厚著臉皮來找以前鬧過矛盾的李隊長,讓他幫忙請前兩年瞧好過李大明撞客的那位神仙。
此時馬真人正好去盤山採參了,至少後天回來,但這兩個訪客說什麼也不願多等了,俗話說有病亂投醫,這劉隊長的兒子可正躺在隔離區裡受罪呢。說老實話,張國忠也從沒聽說過這種怪病,《茅山圖志》和《茅山術志》上都沒有相關甚至相似的描述。「劉隊長,聽您的敘述,您兒子和其他村民好像真的是得了病啊,不像是大仙什麼的弄的,您應該相信科學啊…」那劉隊長此時從個破兜子裡拿出十幾盒「綠葉」牌捲煙(比前文提到的「綜合」貴,畢竟煙盒是印刷的。在城裡算低檔捲煙,不過放在農村很高尚了),又拿出一打子「大團結」,又跪下了,「張先生,我這個年紀不能再生啦,你要是不管我們,我老劉家可就在我這代絕了根啦張先生…」
這一跪一哭,張國忠更不知如何是好了,這不純粹是讓寡婦家出勞動力嗎?壓根就是病,跟這跪死也沒用啊,「要不你就等我師傅回來,他不僅道行高,還懂醫術,你問問他興許知道,但以我這點本事,看那東西就是病。」
劉隊長把心一橫,心想也罷,便把跟來的小伙子打發去請鄰村的許半仙,而自己留在李村等馬老道回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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