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奪魂燈
簡單歸簡單,可是怎麼才能抓住小湘的腳底,死娘們絕對不會讓我容易做到的。目前死小妞耗光了元氣,僅憑哥們,都不夠死娘們塞牙縫。我回頭看了一眼,小滾刀、大嘴榮和蕭影都蜷縮在牆角那兒,一個個驚恐的望著那盞小油燈,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這玩意可是能把人魂吸到燈芯裡,然後燃燒鬼油!
小湘滿臉陰笑著,從棺材裡踏出,踩在棺床上。目光陰冷的在他們仨臉上掃過,讓他們各自打個冷顫。但她目光隨即落在哥們臉上,森然說:「你太狡猾了,老娘先要了你的命!」說著往地上一跳,舉著油燈衝我吹了一口氣。
「往後跳……」死小妞氣喘吁吁的叫了一聲。
我急忙往後就滾,跳什麼跳,哥們現在還趴在地上呢。死小妞緊跟著說:「奪魂燈在五尺內奪人魂魄,距離遠了做不到的。這本來是放在棺材裡,以防盜墓賊盜取棺材裡的陪葬品的一種法器。你只要跟她捉迷藏,她奈何不了你,然後趁機把她趕出小湘身子,反用奪魂燈收了她的魂魄!」
哥們這一滾,最少滾開三米多,也正好滾到蕭影身邊。她一把將我扯過去,小滾刀此刻跟大嘴榮滿臉的驚懼,再也開不出半句玩笑。
「想逃脫我的手心,沒那麼容易!」小湘咬牙切齒的說著,左手一張,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我拉起來,迅速飛向她面前。
蕭影飛身躍起,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往後猛地一扯,借勢竄到我前頭。隨即我感到吸引力突然消失,撲騰一聲落在地上。抬頭一看,蕭影隨著這股吸力飛到了小湘面前,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由情急大叫。
蕭影緊皺眉頭,忍著疼痛說:「我……我還你一條命!」
小湘冷哼道:「反正誰都跑不脫!」說著舉起油燈對準蕭影吹了一口氣。
我不由張大嘴巴,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一把匕首急速射過去,噹的一聲,刀尖將油燈撞出小湘手掌,飛回到了棺材裡。而小湘這口氣卻沒吹到油燈上,讓蕭影躲過一次厄難。
這把匕首當然是小滾刀發出的,他此刻跟大嘴榮發一聲喊,全從地上蹦起來,一個又發射一把飛刀,另一個撒出一大把糯米。我與此同時也翻身站起來,往前發足奔跑幾步,然後往前猛力一撲。
小湘氣的,臉色都變黑了。才要拿蕭影出氣,但又一把飛刀射穿她的左手腕,讓她手臂跟著一蕩,跟著一大把糯米罩頭灑落。糯米雖然是針對殭屍的,但一樣具有驅邪的功效,只不過效果微弱了點,死娘們還是受到影響,左手一鬆就放開了蕭影。
我正好在一刻撲到她身上,滿以為將她撲倒在地的,沒想到就跟撞牆差不多,雙手是抱住了她的雙腿,而「梆」一聲撞的腦門直發暈。蕭影並沒閒著,離開死娘們鬼爪子後,繞到身後用力在她腿彎上來了一腳,小湘咕咚一聲跪在地上。
我們幾個偷襲得手,不代表死娘們就是個軟蛋。她忽地大吼一聲,頭髮根根豎起來,那種模樣真的是從來沒見過,真的每一根頭髮都豎的筆直!
頓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蕭影馬上就給衝上了半空,翻了幾個跟頭,在墓頂上撞了兩下,才墜落下來。而剛跑過來的小滾刀和大嘴榮又給打回原地,狠狠撞在墓牆上不住痛叫。
只有哥們牢牢抱著她的雙腿,死不放手,這才躲過坐飛機的機會。死娘們再厲害,畢竟是縮在繭窩裡發的靈力,這一下讓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瞬間那股衝擊力就消失了。我趁此時機,右手捏個乾坤訣,快速繞過她的臀部,點上正好跪在那兒面朝上的腳底。而小湘左腳沒穿鞋子,這機會趕的是太巧了。
「上真玄靈,五斗覆身。神清氣爽,蕩穢安寧。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速將淨身咒念完,然後三聲令下,覺得小湘身子一陣猛烈顫抖,一股黑氣從她眉心飛出來。
死小妞這時跟我說:「繭窩離開了人體,就遮擋不住形影了,暫時會變得很虛弱,趁她還沒從繭窩裡出來時,快用奪魂燈收了她!」
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放開軟倒下去的小湘,竄身踏上棺床。那盞小油燈好生生的在棺材底,發著詭異的燈火。我一把抄在手裡,此刻看到那條黑氣迅速竄到對面墓牆跟前,一隻黑乎乎的腦袋已經探出來了,首先垂下一叢散亂的長髮。
這會兒跑過去怕是晚了,於是大叫一聲:「接燈!」甩手將油燈朝小滾刀丟過去。
小滾刀剛從地上爬起來,這小子連飛刀很有一手,接東西當然也利索。儘管我丟的有點高,他往起跳了一下伸手接住。
「快朝頭上吹氣!」我比劃著手勢焦急的叫道。
小滾刀多機靈啊,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圖,抬頭舉起油燈吹了口氣。
「啊……」一陣拉長了聲音的慘叫聲中,剛剛鑽出腦袋的死娘們,隨著這條黑氣飛快吸進燈芯內。燈頭立刻爆開一團火花,猛地一陣明亮。只見在搖曳的燈苗之中,一個微小的黑色人形黑影,在不住翻滾蠕動,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小滾刀哼了一聲罵道:「做你他娘的的清秋大夢去吧!」
大嘴榮往地上一坐,喘著氣說:「你小子還是積點口德吧,咱們這是闖了人家的陰宅,再燒了人家的魂魄,夠狠的了。」
「咋地,你可憐這鬼娘們了?要不要爺爺我幫你托關係結個陰親?」
「放你家的狗臭屁……」
倆傢伙一臉泥污,蓬頭垢發的模樣夠狼狽了,居然又鬥上嘴,看著像兩隻狂吠的流浪狗!
我看著他們倆笑著搖搖頭,隨即發現地上昏迷不醒的小湘,趕緊跳下來。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活著,這才徹底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