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殺人原由
習風甩下頭,當先往前走過去,經過幾個包房門口後,忽然聽到了一陣鼻鼾聲。估計是看場子的保安,這種營生要到很晚才打烊,所以上午了他們還在睡覺。鼾聲是從前面一個包房裡傳出的,習風走過去輕輕一推,門便緩緩打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屋裡亮著一盞壁燈,燈光是藍色的,非常低弱,將整個屋子照的藍森森的,像個鬼窟。有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正躺在沙發上睡的挺香甜。王林進來後,將門關好,兩個對望一眼,習風做個分頭行動的手勢,然後走到沙發左側,王林於是走到沙發右側。
習風右手屈指在這保安額頭上敲了下,發出「崩」一聲響。
「啊……誰?誰?」這保安立馬驚醒,坐起來四處張望。沒看到人,又揉揉眼睛,還是沒人。打個哈欠自言自語說:「睡迷糊了,幾點了?」拿出手機瞧瞧,再打個哈欠倒在沙發上。
習風摸摸鼻子,想出個好主意,跟王林眨眨眼,拿出小白旗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這會兒保安還沒睡熟,聽到嘀咕聲,馬上睜眼坐起來,掃視著四周又問:「誰在這裡說話?」他其實看得一清二楚,除了自己連個人毛都沒有。
不過馬上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是……我……」語聲拖的很長,顯得無比陰森。王林不由起了層雞皮疙瘩,馬上想到是小白旗裡女鬼幹的。
保安嚇得騰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驚慌失措的環視四周,顫聲問:「你……你……你是誰?」
「我是那個高中生啊,你忘了?」
保安一聽此話,冷汗狂湧,全身血液都為之凍僵了。牙齒格格作響著說道:「你……你是小玲還……還是小慧?」
「這才幾天不見啊,你都忘了我是小慧?」
保安雙腿一軟,咕咚趴在地上,上半身連帶臉孔,一起磕在茶几上。習風和王林對望一眼,心說這小子一定知道那倆女生是咋死的,不然不會嚇成這樣。
「你的死不關我的事,你……你千萬別嚇我!」保安摀住臉帶著哭腔說。
習風這時開口了:「怎麼不關你的事?」
「你是誰?」保安一聽還有男鬼,怕的更厲害了。
習風嘿嘿冷笑道:「我是小慧在陰間的男朋友。這次她說要回來報仇,我就陪她一起來了。」
「啊……你們別殺我,真的不關我的事。」保安驚叫一聲,轉身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崩崩崩磕的山響。不過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加上二樓應該就他一個人在,所以就算叫破喉嚨發出再大的聲音,也不會有人聽到。
「哼,你眼瞅著小慧和小玲被殺,都不阻止他們的惡行,並且隱瞞不報,那就是幫兇殺人,死有餘辜!」習風冷喝道。
「我沒親眼看到,就聽說被拉到地下室殺了之後剝皮拋屍,其他的啥都不知道啊。」
儘管他們倆都知道倆女生死後被剝了皮,但聽到保安親口說出真相,還是忍不住震驚。王林忍不住罵道:「喪盡天良,真是一群畜生!」
「你……你又是誰?」突然又多一男鬼,保安立馬嚇尿了,尿水沿著膝蓋流地板上,向地處流淌。
「我是小玲陰間男朋友。你快說,當時是什麼情況,我看小玲說的情況是不是還漏了什麼。」王林往沙發一坐,啪的拍了下茶几。
保安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看,發現沙發上塌個坑,卻看不到人,嚇得全身一顫,又繼續趴在地上。
習風也坐在沙發上,聲音緩和的說:「你別嚇唬他了,讓他說出一切真相,那就饒了他的狗命。」
「我說,我說!」保安忙不迭應聲,然後都顧不上喘氣,把小玲和小慧倆女孩被害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其實在這家夜總會上班的高中女生,不止小玲和小慧倆女孩,還有不少,只不過都沒她們倆招搖。晚上溜出學校做三陪,早上回來繼續上課,只要自己不說一般是看不出來的。就因為太過招搖,才導致了殺身之禍。夜總會老闆唯恐她們在學校太過惹眼,遭到舉報,會牽連夜總會,早已動了殺機。
碰巧那天晚上,她們又撞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於是被拖下地下室滅口。她們還有一個姐妹叫小珍,當時不跟她們在一塊,後來聽說倆姐妹出事,嚇得跳樓逃跑。夜總會打手追出去時,小珍從後巷跑出去,正好撞在一輛汽車上暈倒,車主又是個好心人,將她抱上車送往醫院。打手們跑出巷子,車子早走的沒影了。
後來聽說小珍因為腦子受了震盪,變得癡癡傻傻,夜總會又趕上警方明察暗訪,於是不敢再在節骨眼上有啥動作,放過了這個女孩。
習風又跟王林對視一眼,心想這小子說的倒是符合情理,八成夜總會就是殺人剝皮的魔窟。死在峽谷的四個當地人,估計是夜總會的打手。來這裡消遣的人,除了官商之外,還有不務正業的二流子。一年失蹤幾個這樣的人,警察也不會深究,倒是讓他們不斷殺人後沒有引起注意。
「你說的她們倆撞到不該看的事情是什麼?」習風沉聲喝問。
「當然也是殺人了,有兩個從東北來的小姐,拖往地下室的時候,碰巧讓她們倆看見,所以一併拖下去了。」
「為什麼要殺人剝皮?」王林心裡是陣陣心驚,果然猜對了,這兒就是個屠宰場,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像那些做小姐的大部分是來自外地,死在這兒就跟死了條狗似的,往哪兒查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並且每次殺人像我們這種看場子的保安,是不會看到的,都是聽兄弟們喝酒時說起的。」保安跟倆「男鬼」說了會兒話,有點適應了,沒剛才那麼恐懼。
習風跟王林相對點頭,覺得保安說的不是謊話,他能知道都是哪些人被殺已經算是得到了不少秘密。至於為什麼要殺人養屍,再剝皮拿出峽谷,別說他,估計連那些殺人剝皮的打手都不清楚其中根由。
「你老闆叫什麼,住在什麼地方?」習風問。
保安搖頭道:「不知道,我自從在這裡上班都五年了,從來沒見過老闆,只有大堂經理指揮我們做事。」
「指揮殺人的也是大堂經理?」習風又問。
「對,他什麼都管,我們都叫他總管。」
「他現在在哪兒?」
保安說:「他在地下室住,並且常年住在裡面,白天從不出來,只有晚上才上來管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