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有人耍流氓
習風和王林對視一眼,心說這點卡的真是巧啊,剛剛搞定人皮燈籠,預訂這間房的客人就到了。看來一次計劃不成功,要進行二次計劃。倆人也沒說什麼,把包收拾一下出門。祥子帶著他們倆來到樓梯口這兒,有個凹形休息處,已經鋪好了乾草被褥,叫他們在這兒將就一夜。
把包往鋪上一丟,倆人先坐下了。跟著看到有兩個身穿寬大黑袍人走上三樓,連衣黑帽照著臉部,看不到他們長什麼模樣,甚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他們倆心裡納悶,這種黑袍說是風衣有點太過寬大,又捂的嚴嚴實實,類似於舊時的披風,現在幾乎絕種了,在這兒見到這樣的裝扮,的確讓人感到新奇。
祥子提著一盞馬燈把兩個黑袍客人引進房間,然後把門關上退了回來。王林叫住他,要了他手上的馬燈,說這黑咕隆咚的,還有廁所在什麼地方,後半夜尿急或是拉肚子,去哪兒解決?祥子指指樓下,說後院有個公共廁所,然後一臉死相的下樓去了。
後半夜氣溫很低,走廊上下通風,遠不如屋內暖和。倆人穿著衣服縮在被窩裡,仍舊覺得挺冷。這時衝著走廊的那扇門開了,鐵心棉帶著一副媚笑瞅著他們倆。這女人此刻身上就穿了一件吊帶睡衣,胸口很低,露出的溝特別深。
「我這屋裡還有一張空床,五百塊!」她笑著伸出雪白的小手晃了晃。
習風把被子一蒙頭,五十塊他都不進去。王林有點動心了,五千塊也不在乎,只要能有個溫暖的被窩捱到天亮就成。
「我們是兩個人……」王林撓頭說。
「你們不是背背山嗎?擠在一起不是正合心意?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進來吧!」鐵心棉勾勾手指頭。
「我們不是背背山。」王林一臉尷尬。
「那也沒關係,有個人跟我擠一張床,再加一千!」
「不用跟你擠,我們打地鋪,給你加五百。」王林伸出一巴掌。
「成交。」鐵心棉身子往後一撤,讓出了門口。
王林拉了一把習風,捲起鋪蓋就想進去,習風撩開被子,瞪著眼說:「哪也不去,乖乖睡覺。」
習風不去自有他的深意,王林悻悻的又把鋪蓋拉開,跟鐵心棉不好意思的說:「算了,我們還是睡走廊吧。」
鐵心棉立馬變臉,狠狠的白了他們一眼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凍死你們兩個傻瓜。」身子往後一縮,砰地把門重重關上了。
王林鑽進被窩裡,憋著一肚子委屈跟習風說:「去她房間就暖和一下,沒別的心思,你幹嘛那麼緊張啊?」
習風蒙著頭說:「她名字叫鐵心棉,一聽就不是本名,是個綽號。你不想想,鐵心棉是什麼,外柔內剛,今晚你敢進她房間,明天你肯定要爬著出來。或者,是被抬出來的也說不定。」
「我發現你有時候膽子小的像跳騷,她本事再大,還動得了咱們哥倆?」王林沒好氣說。
「別忘了我們元氣耗盡,鬥不過她的。」
王林想想也是,目前他們倆的狀態,碰到高手的確不易對付。冷就冷點,反正凍不死人。躺下來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開始修煉內功。習風閉著眼睛不說話了,估計也在恢復元氣。
搬到走廊更不敢睡覺了,倆人閉著眼卻時刻警惕著。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鐵心棉隔壁房門走出一個人,大聲叫罵:「祥子,廁所往外溢臭水,快他媽的上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這人手上還端著一盆髒水,嘩地潑在走廊裡,正好流到他們跟前,臭不可聞。
王林噌地火了,坐起來就要開腔,哪知腦子裡一陣迷糊,軟倒下來。他心裡還有點清醒,心裡大驚,這肯定他大爺的中了對方暗算,那盆臭水是迷藥,好在他身上內息中既有鬼胎之氣又有屍氣,並且還有野魅氣息,亂七八糟夾雜在一塊,那真是百毒不侵。無非現在元氣虛弱,不能完全鎮壓,但迷藥也不能讓他暈倒。
他重新躺倒下來後,感覺全身酸軟,沒半分力氣,剛想提醒習風一聲,就聽到身子底下響起穿破地板的聲音。習風伸手把他推到一邊,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穿透乾草和被褥,挺出有一尺多長。如果不是習風及時出手,他鐵定over了。
緊跟著習風躬身爬起來,被子滑到地上,從地上露出一把尖刀穿破地板,刀尖正對著他的胸口。他此刻撅著屁股,把身子弓成九十度角,剛好躲過這一襲擊。習風迅速拿出小白旗,在兩把刀尖上各自撲扇了一下,只聽下面傳來「啊」一聲慘叫,有人咕咚落地。
這聲叫在靜謐的客棧內就像爆炸了一顆炸彈似的,從二樓到三樓,全部燈光齊亮,客人推門出來瞧看情況。鐵心棉站在門口看見他們倆地鋪上挺出兩把尖刀,嚇得小臉雪白,用手摀住了嘴巴。
而她隔壁房間那人剛回屋又跑了出來,手裡還端著盆髒水,舉起來衝他們就要潑。習風反應敏捷,早在他跑出來時捏訣唸咒,呼一張黃符在指訣之間燃燒,那人上衣和褲子在瞬時之間全都自己脫掉落地,**裸的,連個褲頭都不剩。
這會兒在鐵心棉右側隔壁跑出了倆美女,正是想要偷渡的倆經濟犯。有仨女人在面前,這傢伙頓時大感羞辱,顧不上去潑他們髒水,收回雙手摀住了xiati,那盆髒水嘩啦澆了自己一頭一身,臭氣四溢,讓仨美女全都摀住了鼻子。
習風和王林與此同時看清了這傢伙,正是吃晚飯看到的那個光頭佬。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幫沒錢的住客幫老闆打工,就是去殺人越貨。第一次人皮燈籠失手,現在就派人來暗殺。
「什麼事,什麼事?」祥子一邊急叫著,一邊奔上三樓。
王林這會兒運氣基本上把體內毒素逼了出來,指著地鋪上的兩把尖刀就要發怒,誰知兩把刀唰地退回去,隱沒不見。習風跟他使個眼色,彎腰把倆人的包提了起來。什麼都能丟,包是絕對不能丟的,丟了它們可就寸步難行了。
「有人耍流氓,還在走廊潑髒水!」鐵心棉指著光頭佬憤怒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