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殭屍王
「小箭頭,快從巖縫往外噴火,燒死這些死玩意!」習風叫了一句後,立馬屏住呼吸,運氣化解吸進胸肺之中的屍氣。
「得令,爺你就瞧好吧。」尖頭鬼從旗子裡探出尖長的腦袋,張嘴噴出一道陰木火,從狹窄的巖縫竄出去,立刻將外面的毛僵一個個都燃著了。陰木火是十分霸道的鬼火,燃燒起來除非把所有東西燒成灰燼,否則是熄滅不了的。
這群毛僵身上雖然穿了鐵甲,不是易燃物品,但雙手、咽喉和一部分臉孔露在外面。上面長出的黑毛可是一點就著,跟著燃著骨肉,從內往外燒。只見這些死玩意各個從盔甲縫隙處往外冒出縷縷黑煙,「呵呵」怪叫著,來回蹦跳著相互撞頭倒地。陰木火燃燒之力非常恐怖,燃燒**同時,火力太過旺盛,把鐵甲都燒溶了。
不過兩三分鐘的工夫,整個水道內四五十隻粽子,全部在慘叫聲中燒成一把黑灰。有些鐵甲頭盔都被燒的殘破不堪,鐵水橫流,最後凝固在岩石上,看起來驚心動魄。習風讓尖頭鬼回去,封住了小旗,再將洞門打開。
不然外面因為燃燒產生的巨大熱氣,在水道內一時無法飄散,順著巖縫鑽進來,將這個洞穴變成了蒸籠。再不打開,他們四個就被燻熟了。習風背著雁子,王林抱著鐵心棉竄出來,陣陣熱浪襲來讓人窒息,閉住呼吸往前面坡道奔過去,地面岩石都被燒的極為燙腳,好在火焰全部熄滅,不然肯定把鞋底燙穿,整雙腳就會報廢。
跑上前面坡道後,這裡熱氣減小,他們倆才敢放開呼吸喘了幾口氣。習風拿出兩張淨身符燒了,包裡還有半瓶礦泉水,雖然好幾天了,但這會兒為了救人,還管它是不是喝了會拉肚子。將符灰在水瓶裡調和,灌雁子和鐵心棉喝了幾口。
雁子依舊昏迷不醒,鐵心棉倒是睜開了眼睛,滿眼恐懼的問:「我們在哪兒,那些殭屍呢?」
「我們還在水道裡。」王林回答一句。
「殭屍全都燒死了。」習風做了個補充,拿著手電往前照看,前邊坡道上一片寂靜,看樣子除了這些毛僵外,沒別的東西了。
「我不跟你們去送人了,我要回去。水道外就是天心山,隨便找個地方把她丟了,趕緊回來就行。」鐵心棉說著起身要往回走。
「咚……咚……」忽然從後邊坡道上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跳步聲,好像還有只粽子沒燒死,可這傢伙動靜也太大了,每跳一步發出震天介聲響,並且地動山搖,就像開過來一輛砸夯機。
鐵心棉跨出的一步又收了回來,哧溜縮在習風身後,顫聲問:「這又是什麼東西?」
習風和王林對望一眼,均各變色。不管什麼東西,僅憑這巨大的動靜,他們肯定惹不起。從富有節奏的跳步聲上來判斷,應該還是只粽子。
「會不會是只不化骨?」王林心驚膽戰的說,如果真是這種玩意,要是也穿戴了鐵甲頭盔,那他們只有等死的份兒。
習風覺得是旱魃,他們倆對殭屍的認知不同,因為兩個人所學體系有差異,習風所知的殭屍種類只有五級,而王林所知道是八級。五級種類裡沒有不化骨這一說,封頂級別就是旱魃。而八級最高是不化骨,跟旱魃是沒啥區別的,無非換了名詞而已。
當年習風接到過一隻小旱魃的生意,跳過來後就是這種動靜,並且所過之處赤地千里,出現乾旱災情。赤地千里當然有點誇張,能讓方圓幾里之內水源乾枯,倒是有的。現在聽到的這種沉重的蹦跳聲,習風覺得旱魃居多。
倆人在種類上有分歧,爭辯幾句話,習風沒好氣說:「不管什麼,咱們都搞不定,趕緊扯呼吧。」背好了雁子往坡道上就跑,鐵心棉死死拽著他的後腰皮帶跟上來,這下他變成一拖二了。
王林在後面邊跑邊說:「隧道裡沒任何驅邪的佈置,可以把尖頭鬼放出來燒把陰木火,再厲害的粽子,也架不住火燒。」
「不行,如果真是旱魃,是不懼怕陰木火的。它在遇到陰木火的同時,會迷惑尖頭鬼神智,自動送上門去的。」習風不同意讓尖頭鬼放火,陰木火群攻威力非常大,只燒一隻粽子未免太浪費了,並且誰知道對方還在水道裡有什麼隱藏的佈置,就算尖頭鬼不受對方控制,萬一中了其它陰招呢?旗子裡的四隻死鬼,如不是萬不得已下,他絕不會放出來送死,即便自己丟了命,那也要保護他們安全。
他們仨背著一個人,快速衝上坡道,鐵心棉說往前再有五十米會有個岔道口,從岔道口往左轉,有個百米長的隧道,出來就是天心山了。身後咚咚聲響愈來愈近,拿手電往回瞧看,依稀看到一條碩長而又魁梧的黑影,已跳上了身後的坡道。從渾身散發的黑氣來看,非常雄渾濃密,即便不是旱魃那也是不得了的玩意。
到岔道口時,那只粽子蹦到了他們身後十多米外,這時候在手電光下,能看清它的模樣。習風和王林大吃一驚,這玩意果然不出所料,穿戴了鐵甲頭盔,不過從臉部毛髮上看,應該還是個毛僵。
「草,不會是殭屍王吧?」王林瞪大眼珠說道。
「什麼不會是,壓根就是。」習風也慌了神,「殭屍王不一定就是旱魃,它是每一個級別裡產生的王者,有時候這種殭屍王,比旱魃都要難對付。快跑吧!」
鐵心棉別的聽不懂,殭屍王還是能夠理解的,顫聲問:「一個殭屍王,是不是能抵上那一群殭屍?」
「嚴格來說,殭屍王沒有那麼厲害,但是……」
王林還在給鐵心棉解釋,被習風踢了一腳:「別但是了,快爬上去看看岔道口有沒有障礙,然後把雁子接上去。」
他們已經到了岔道口,只不過這個岔口是在洞頂上面,王林剛要爬上去,驀地聽到了聲音,伸開手臂把習風和鐵心棉往後推了推,抬頭衝著上面冷喝:「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