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隨便丟了
「不要,你……你回來!」廖冰冰沉不住氣了,睜大一雙充滿恐懼的眸子,看樣子很害怕。
王林回頭忍不住看了一眼廖冰冰大腿根,好像被摸了油脂類東西。他儘管不知道香酥油對藏獒有什麼誘惑,但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肯定不是好事,那可是人的私密處,就算被藏獒咬上一口,那也是痛不生欲啊。對,這兒必須是痛不生欲了!
鐵心棉站住腳,緩緩轉回身,得意的冷笑道:「怎麼,改變主意了?」
「我說,我們不是老苗請來的,是……」說到這兒,廖冰冰忽然停頓,臉上閃現出一絲詭秘的笑容,但笑容就此定格不動。
鐵心棉和王林心頭一驚,似乎有人在洞裡,暗地對廖冰冰下了毒手。這個洞往內還有很深,往前十米之外,向左轉彎,在外面看不到裡面情況。王林由於鐵心棉對這裡地形熟悉,所以沒往深處查看,現在是暗暗後悔。他馬上把石壁上的手電拿下來,往洞深處一步步走過去。
「別再往裡走了,我們回去吧。」鐵心棉站在洞口那兒一步不動,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王林沒理會她,心說魔靈蜂巢會不會就在這裡頭?今兒個要用九重冥海試試,能不能把這東西摧毀。他閃過轉彎處後,手電光掃過去,似乎看到有條黑影一閃即逝。裡面是一條很幽長的隧道,越往前地勢越低,最終低沉的洞頂擋住了視線,看不到深處到底是什麼光景。他現在很想進冥海,可是習風不在身邊,他不敢冒這個險。
想了想還是退回去,等習風過來再作打算。剛轉回身,倒吊在洞頂上的廖冰冰,忽然挺直的倒翻上去,用嘴咬斷繩子翻身落地。鐵心棉嚇得掉頭跑出洞口,任誰都看得出,廖冰冰不是裝死復活,而是詐屍了。因為誰的嘴巴有那麼鋒利,一下就能把粗如拇指的繩子咬斷,即便是藏獒也做不到。
廖冰冰上半身穿著被撕爛的衣服,下半身一絲不掛,儘管已經死了,皮膚非常蒼白,但稍微有一絲未退的血色,讓人看了不由心旌搖蕩。王林吞了口口水,往回退了半步,心說詐屍倒是不怕,比力氣哥們未必輸給它,問題穿成這樣影響心情。
心裡還整琢磨怎麼避而不戰,廖冰冰瞪著死魚眼飛身撲過來,雖然距離挺遠的,但這死娘們猶如腳上安裝了火箭發射器似的,嗖地一下就到了眼前。王林急忙往後倒退幾大步,拔出石工錐揮打幾下,隨即打開通靈眼,卻沒找到她的鬼魂和靈魄。這可就難辦了,純屬被術人操縱的一具行屍走肉,打是打不死的,除非掐斷她跟術人之間通靈渠道。
石工錐把廖冰冰打歪到一邊,馬上又在半空中原地轉身,就跟腰上掉了威亞似的,瞬間反撲過來。王林轉轉眼珠,往後猛地躺倒,死娘們於是跟著落下來,趴在了他身上。不過雙手閃電般的掐住他的脖子,要不是他早有準備,鼓氣於喉間,喉骨立馬就被捏碎了。他咬著牙抬起手電照向廖冰冰面部,他大爺的,她瞪著個死魚眼珠子往外高高暴突,那種凶狠的死相是最恐怖的,讓他心裡一陣哆嗦。
瞬間把整張臉看了個仔細,別的地方都沒異常,只有眉心處有個極小的紅點,似乎被針紮了一下。他於是明白咋回事了,這娘們就是死於這個傷口,躲在暗處的術人,用帶有蠱術的毒針刺入眉心內,操控她詐屍。當下想也不想,用力咬破舌尖,往外噴出一口血水,正中她的眉心。
這招果然管用,鮮血封堵了她靈竅上的血洞口,就掐斷了通靈渠道,這娘們手上力道突然消失,整個身子往下一歪咕咚倒地。他還正在用力掰開掐在脖子上的手爪,身後傳來一股冷風,躲在暗處的術人終於出手了。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嗤嗤」聲響從洞外射過來,劃過鼻尖打向身後。叮噹一聲響,敵人暗器被打落,他心裡立刻鬆口氣,把廖冰冰僵硬手爪掰開,從地上迅速爬起。
習風一溜煙跑過來,拉住他說:「回去了。」掉頭奔出洞口,鐵心棉還怔怔站在外面,被習風另一隻手拉上,一口氣跑回到隧道跟前。習風喘著氣說:「敵人在暗處,沒搞清地形之前,我們不能貿然往裡闖。」
王林一愣,心說這不是你習風的風格啊,咱們一路闖過來,啥時候先去探過地形?還不是走哪算哪?不過他還不算傻,知道習風這麼說必有他的用意,點點頭說:「那就回去吧。誒,雁子呢?」
習風看著鐵心棉說:「隨便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了,明天有機會再回來看她。反正昏迷不醒,也發不出聲響,不會被人發現的。」
「大哥,你這麼做你媳婦知道麼?沈冰如果知道你把一個孤苦伶仃。昏迷不醒的小女孩丟在荒涼的山谷中,並且四周有數不清的敵人和邪祟,你說她會不會一口吃了你?」王林急了,鐵心棉叫他們隨便丟出去,就真聽話丟在這兒不管了?
習風轉過頭,盯著他說:「我媳婦雖然看著挺霸道,其實她是個頭腦簡單的女人,我無論做什麼,她從來都不反對,就算我殺人放火,她也會當幫兇。」說完不管他走不走,掉頭回隧道裡了。
「你等等,這裡回不去了,咱們要翻過山,繞到綠洲回客棧。」鐵心棉一把拉住他。
王林眨巴著眼睛,心說你媳婦真好,要是換蕭影,別說殺人放火,知道自己把雁子丟在這兒不管,恐怕會直接挖個坑活埋了。
習風點點頭,知道客棧苦心經營了多年的毛粽子,包括一個殭屍王被他們燒成灰,這條道內肯定布下天羅地網,進去就是找死的。鐵心棉帶路沿著山坡往右走了一二里路,這才找到一條算得上平緩的山道。這種平緩是相對那種陡峭直立的石壁而言,有點坡度而已,有時候爬到危險處,還要借助鐵心棉的鉤爪才能攀上。
仨人兩個小時後翻過山頭,遠遠從戈壁上繞回來,進入綠洲,這時候天基本上濛濛亮了。習風和王林望著遠處的客棧,心裡隱隱升起一股擔憂,那個殭屍王可是他們命根子,就這麼毀在自己哥倆手上,他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