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蛇泡酒
我爸現在只顧著看唐安歌,滿臉的怒氣:
「怪不得我看你這麼眼熟,我們之前見過面,你怎麼能這麼害我女兒,現在我女兒被你害成這樣,我咒你不得好死!」
我哭著喊我爸叫他別說了,我爸這時有些嫌我煩,一把推開了我,我沒坐穩,又護著孩子,眼見著差點就要滾到遞上去了,唐安歌迅速將我一撈,抱在了他的懷裡,我嚇的心驚肉跳。
唐安歌眼裡終於有些怒色了,也不把我放下來,抱著我,直直的站著,看著我爸:
「你這是在罵誰?當初你不是也是在走和采薇一樣的路嗎?采薇是你女兒,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你對的起她娘嗎?!」
唐安歌說話時,表情咄咄逼人,眼睛瞪著我爸看,一步步的壓向我爸,
我爸聽唐安歌說完,眼睛立即睜大了,盯著唐安歌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明白唐安歌這話裡的意思,擦了把眼淚,抬頭看向他。
唐安歌將我再抱上緊了些,側頭對我爸說:
「既然是你到現在還不顧一切想要保護那個人,那為什麼卻要阻止我和釆薇?既然都是過來人,你為什麼還想讓這種悲劇發生在你的女兒身上?我們現在能夠在一起,不是完成了你一生中最大的遺憾麼?!」
我爸愣了,嘴唇蠕動,確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緩了好久,才對唐安歌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到底是不是真不懂,只有你自己的心裡知道,我無權過問,只是你要小心你自己的身體,沒用的,你被她騙了。」
「不可能,她說只要我按著她說的方法去做,就一定能救她!我不想——」
我爸還沒說完,立即被唐安歌打斷了:
「她根本就沒死,你和她一樣,被人利用了!那個人,她只想讓你們一家家破人亡!」
「不可能的,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我親眼看見她死的,她不可能再活著的!」
我爸說著,掩面痛哭了起來。
「她是誰?」我問唐安歌。
唐安歌看著我,不說話。我從他懷裡下來,向著我爸走過去,問他怎麼了?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爸抬起頭來看著我,滿眼的憤怒: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生你的話,秀清也不會死!」
我頓時迷茫了,我怎麼成劉秀清生的?她也沒死啊!
「爸,你是不是瘋了!」我大聲的對我爸吼。
「你才瘋了,要是不因為你,你媽也不會死,為了生你下來,你媽十月都沒有沾一粒米,整天喝血吃肉,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這麼對你嗎?就是因為你害死了你媽!你媽為了給你封住那些該死的狗屁靈力,才會灰飛煙滅!」
我頓時就驚呆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我爸在說什麼?嘴裡不住的低喃:
「我媽是我害死的?我媽是我害死的?……」
楊倩躺在病床上,見我們一家子這樣,冷笑了下,罵了句神經病,然後閉上眼睛睡下去了。
我忽然覺的,這個世界上包裹在我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多的讓我無力喘息,一種可怕的預感在我的腦海裡迸發,——聽我爸這麼講,我覺的我有可能、有可能是和小郎一樣的物種,非人非鬼。
唐安歌見我表情難受,一把將我摟在他的懷裡,冷冷的看著我爸:
「你以為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輕鬆無憂嗎?你根本就不懂,也不理解李秀清她心中的所想,她離開你,是因為你的愚昧,你的無知,離開你是你們最好的結局!」唐安歌說著,我的眼前一黑。——轉眼間,便已經在了我自家的房裡。
唐安歌是鬼的事情我們已經隱瞞不了了,不過這也無關緊要,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我的身份,是誰想害我們一家?還有,我媽是怎麼死的。
我問唐安歌,唐安歌卻不對我說,低下頭在我的額上吻了一下,按著我的肩對我說:
「這種事情,要當事人告訴你才好,事已至此,我只能告訴你,李秀清,也就是你娘,並沒有灰飛煙滅。」
「那她是什麼?什麼身份?」我問唐安歌,既害怕,又緊張。
「和我一樣,是鬼。」
我頓時就驚愣住了,看著唐安歌,滿目的不可思議!
「采薇,你信命嗎?」唐安歌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不信。
唐安歌笑了下,很慘淡的笑容,看的讓我有些心酸。
「我信,從我死的那一刻我便信,並且,被這個早就已經注定好的命運枷鎖套的動彈不得,我試圖改變過,可是這種東西已經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連帶著我的生命,長成大樹,枝葉繁茂。沒有人能逃脫命這種東西,誰都逃不過的。」
唐安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是自己在喃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酸苦楚,每個人都有一段無法言喻的痛,大家都把它葬在心裡,鮮少提起。
為了楊倩能早日康復,唐安歌渡了不少的靈氣給她,讓她在醫院還麼住上三天,就已經出院了,而她也在慢慢的接受,她的孩子早就死在了腹中,醫生給的死亡原因是因為在懷孕期間吞食了大量的酒精和對孩子有害的物質,和不注意生活習慣與自己的私生活。
楊倩對我的誤會,並沒有完全的消除,畢竟她認為還是我把她給推下去的。這次來市裡,唐安歌說他還要去他的老朋友,金大順這裡一趟,好像是拿點什麼東西。
走進金大順店門的時候,金大順似乎知道了唐安歌要來,早就備好了茶在等他,見我鼓著個肚子,又趕緊的把她老婆叫了出來,讓她老婆教教我育兒經。還打趣的對唐安歌說是不是也想過起我們凡人過的生活了?
唐安歌就坐在我的身邊,背挺肩寬,厚實的懷抱看上去真的能為女人擋風遮雨。
「等采薇生了,結束了這一切,我是有這樣的想法。」
金大順的臉色稍微的僵了下,但是立馬笑了起來,要是上天保佑的話,這還真是個不錯的路子,要是能成功的話,到時候啊,他就要孩子認他做義父。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一聲喊聲:
「師父,你找我?」
我回頭往門外看過去,竟然是白秋遠,他提了滿滿的幾大袋營養品之類的進門來了。
「噢!秋遠來了啊!來來來,坐坐,你師父剛還在念叨你呢!」
金大順他老婆見白秋遠來了,趕緊笑嘻嘻的給在我身邊給他搬了個椅子,叫他坐。金大順也笑的開心,說好久都不見了,有點想他了。
白秋遠對著金大順欠身笑了笑,將自己手指的禮品給了金大順他老婆,他老婆也不客氣,似乎已經接習慣了,從白秋遠手裡接過來,說以後可別買給這金胖子吃了,身上一包的油,血壓又得高了。
這話把我們幾個人都逗樂了,白秋遠看了我和唐安歌一眼,打了聲招呼,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
「對了,采薇啊,你爸情況怎麼樣了?那鄉下老太婆托人來給他送了罐蛇泡酒,你爸竟然把蛇都給吃了,哪想這蛇還是人家下了咒的蛇,現在啊,可在他肚子裡鬧騰呢。」
我聽到了金大順說我爸是因為喝了那罐蛇泡酒才會這樣的,趕緊的問他知不知道這罐蛇泡酒是誰送給他的?——現在我爸不理我,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理我。
「是因為你和唐公子的事情吧,這個老古板,自己婚姻不興就要拖著他女兒婚姻不興,別管他,公子這麼好的女婿上哪裡找去,我相信啊,過段時間他肯定又是逢人必誇他女婿怎麼怎麼好。」
金大順說著的時候,心情好的很,嚥了一口茶,又對我說:
「你說是誰給的那罐蛇泡酒給你老爹啊,當然是燕支鎮那個老毒婆給的,那老毒婆別看她一副慈眉目善的樣子,心腸歹毒的很,我和你說,千年前我短命啊,就是吃了這老毒婆的虧,不然的話,我一國士,唐皇的心腹,和唐公子這財神關係又好,要不是這老毒婆算計我,還能在唐朝瀟灑幾年,死了後啊,後來生生世世都投在窮苦人家,我是恨死這老毒婆了,今生好不容易撿了狗屎運,又遇見唐財神爺了,給了我這麼多古董,讓我古玩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采薇啊,這種事情可別跟你爹說,到時候啊,你家都得被他搬空咯!」
金大順他老婆好像對金胖子一點都不瞭解,金大順一說這話,他老婆又在旁邊罵他了,說我們不要聽他瞎扯,這金胖子什麼本事沒有,就是有吹牛的本事。
唐安歌忍著笑意,對金大順說:
「我今天可不是來聽你吹牛的,我是來向你要金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