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瘋了的警察
但是她卻自殺了， 監控看不到人進來， 也沒看到人出去， 所以整個命案現場的警察都非常的壓抑， 這注定會成為一個懸案， 唯一的目擊證人， 也就是這個警察， 被確定是瘋了。
人群中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最不缺的就是有辦法的人， 有的八卦的人通過關係瞭解了真相之後， 大家就都開始說這個酒店鬧鬼啊什麼的， 除了鬼， 誰還能讓一個姑娘好端端的跳樓？
他們說的不會錯， 我看著摔的已經變形的薛丹青， 沒有流淚， 只是冷冰到窒息的恐懼。
我閉上了眼睛， 甚至可以腦補出來一個畫面， 一個穿著壽衣的女人， 忽然出現在了薛丹青和那個女警察的面前， 女鬼站在窗台， 對著薛丹青招手道：「 過來吧。。。過來。。。」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女警察， 因為極端的恐懼而精神錯亂。
這是一個港台的鬼片裡警察出現的畫面， 不是麼？
但是這很有可能， 就是剛才我隔壁的房間裡， 真實發生的事兒。
——我們是薛丹青的朋友， 而不是家人， 只能找到了薛丹青的電話， 給她在國外的母親打了個電話， 處理善後的事宜， 我跟林小凡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警察沒有懷疑我們， 可是卻把我們帶回了警局。
在會議室裡， 警察局的局長給我們兩個「談心」道：「 最近網上什麼詛咒殺人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的， 上面的人其實焦頭爛額了， 要說著是不是詛咒殺人？ 我信， 就像這事兒， 我不信都沒辦法， 可是畢竟這與主流不符， 我說的這事兒你明白吧？ 局裡下了封口令了， 你們倆也出去別亂說， 對外宣稱呢， 就說這姑娘有抑鬱症跳樓自殺了， 小玉同志呢， 因為是個女孩子膽子小， 看到人跳樓沒攔住， 給嚇的精神出了問題， 總之， 這件事兒不能像網上那樣， 給炒作成為鬼殺人， 就當我拜託兩位兄弟好了。」
在他看來我們倆是知情人， 可能讓這件事兒外洩，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 其實這件事兒跟網上所傳的所謂的「詛咒」殺人是一個體系的事兒， 甚至可以說， 就是因為這次死亡， 徹底的動搖了他現在放心的林小凡。——在他看來， 林小凡是一個警察， 他肯定要比我靠譜的多， 而我的那個熟人告訴這個警察局長， 我是個寫小說的， 他甚至還怕我把這個東西寫成東西發佈出去。
之後這個警察局長問我道：「 三兩兄弟， 我聽王超跟我說你是個寫鬼故事的， 平時對易學什麼的也都瞭解的不少， 那你說說， 這件事兒按照易學的角度來說， 怎麼理解？」
「局長， 您這麼問， 是個啥意思？」 我明知故問道。
「這話， 我不需要明說吧， 現在不說外面的群眾， 就說警察局裡的同志， 都說這是鬼殺人， 還說女同志就是看到鬼嚇傻了， 拋卻我的身份不說， 這個完全可以理解， 不是麼？ 咱不說別的， 就是簡單的交流交流。」 他說道。
「局長， 你別忘了一件事兒， 那個女警察為什麼會跟薛丹青待在一起， 是因為薛丹青被人監視了， 您作為警察， 應該不難想到， 被監視到害怕， 然後尋求保護， 再到警察保護不利死亡，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如果是鬼殺人的話， 那麼之前的攝像頭， 也是鬼安裝的？」 我笑著說道。
這句話， 其實我大可以不跟這個警察局長說， 但是說實話，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林小凡， 可以看出他的狀態不佳， 如果我是他， 我幾乎都要到崩潰的邊緣， 我說這些連我自己都騙不了的話， 只是為了告訴林小凡， 薛丹青的死， 並不能完完全全的證明這就是不可抗拒的詛咒力量， 讓他不要害怕。
局長一下就站了起來， 道：「 三兩兄弟，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死者也是你的好朋友， 我希望您能知道什麼都告訴我， 畢竟我現在迫切的想要把這個案子給搞清楚。」
我看了一眼林小凡， 他緊皺著眉頭看著我， 似乎我的話真的說動了他。
之前我們在薛丹青家裡的發現可以把一切指向謀殺， 可是薛丹青的死， 卻是一個貴殺人的懸案， 這其中的糾結，真的讓人感覺非常傷腦筋。
「唯一可以給出的合理解釋就是， 薛丹青是被謀殺的， 但是謀殺的手段非常的高明， 讓我們感覺到這是一個鬼殺人的案件， 兇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甚至他可以扮成一個鬼。」 我說道。
這個警察這下被我的推測給搞的也是皺著眉頭， 一改剛才的態度， 跑去給我倒了一杯水， 對我說道：「 兄弟， 你這個朋友哥哥交定了， 來， 願聞其詳。」
「現在的情況是， 監控沒有拍到有人進了那個房間， 也沒有人出去， 房間裡就兩個人， 然後產生了死亡事件， 假如這件事兒是真的人為的話， 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 其實那個人就藏身在酒店之內， 而且剛好是薛丹青所在的那個房間， 而且在命案發生後， 他再一次的在那個房間裡藏匿了起來， 在警察和所有的人離開的時候， 他才選擇了離開？」 我問道， 現在的我， 為了安撫林小凡，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我還是按照我寫小說的套路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 我現在所有的話都在把這件事兒強行的往人為的上面來拉。
「這不可能， 當時我們去訂的房間，是我去的， 隨機給的倆房間， 他怎麼可能事先就藏身其中呢？」 這一次， 反駁我的是林小凡。
我想想也是， 可是我現在忍不住想罵他， 我操你大爺的， 這個時候你這麼清醒幹什麼？ 非要一切都證明薛丹青的死就是詛咒你才會開心？——但是在另一方面我也無比的理解林小凡， 正是因為他害怕， 所以他才會變的嚴謹嚴謹更加的嚴謹， 絕對不可能容許一絲僥倖在裡面。
「那麼， 假如房間裡除了她們兩個的話沒有別人， 但是還有一個兇手的話， 那麼那個瘋了的女警察的嫌疑並不能排除， 或許她是在殺了人之後選擇裝瘋賣傻逃避法律的制裁呢？ 讓大家都理解為鬼殺人， 過一段時間病情痊癒之後， 她完全可以說自己那一段時間失憶了， 這樣的話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謀殺， 不是麼？」 我繼續推測道， 這一切 ，都是我寫書常用的套路， 那就是有罪推論， 而且這麼說之後我發現， 原來每一個人都可以是柯南， 或許我們缺少的， 是柯南的運氣。
「不可能， 那個女警察也是隨機安排給她的， 她家裡還有個兩歲的女兒， 之前跟薛丹青根本就不認識， 殺什麼人？！ 三兩， 你這是在瞎扯麼？ 推斷也要有理有據才行啊！」 林小凡道。
警察局長的臉色也有點不自然，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瞎扯， 還是因為我說了他手下的兵是可懷疑的對象， 他護短所以這樣。
我舉起手道：「 事實的真相往往都隱藏在蛛絲馬跡之中， 或許你們認為的不可能就是其中一種正確的可能呢？ 誰敢斷言？」 我這話一出， 這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悅， 我感覺舉起手道：「 好吧好吧， 我錯了， 就當我剛才說的都是瞎扯好了。 那麼我說其實在我心裡最接近真相的一種可能， 那就是薛丹青是自殺的， 你們別著急反駁我一個姑娘好好的， 之前還因為害怕找警察， 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自殺， 而且自殺不會把女警察嚇傻對吧？ 薛丹青我認識她很久很久， 她沒有精神病史，這一點也不用懷疑， 那麼，我請兩位警察同志想一下， 你們是警察， 可曾聽說過有一種藥物， 可以讓人產生非常強烈的致幻性， 讓人產生幻覺， 比如說， 薛丹青被人下了這麼一種藥， 然後她自以為看到了別人沒看到的東西在窗台上對她招手， 她自己看到的窗台， 是一片平地而不是跳下去就會沒命的東西， 她朝著窗台走了過去。」
「你們可以想像一下當時的環境， 薛丹青指著那窗戶後的夜空對女警察說道， 那裡有個人叫道， 然後她朝著窗台走了過去， 像是真的看到了一樣， 之後她整個人就摔成了幾乎肉醬， 當時的情景對於不知情的女警察來說， 同樣是極其恐怖的， 能把一個女人嚇的精神錯亂， 這並不是不可能。」 我說道。
「那麼， 現在我們想要破案的話， 先去薛丹青的家裡， 找到所有的食物，杯子查找有沒有強致幻藥的存在， 還有就是對薛丹青進行屍檢。看下屍體的血液中有沒有那種藥物的成分。」 我說完， 這一次他們兩個都看著我， 眼睛裡甚至有點欽佩， 局長更是馬上就拿起了電話撥打了起來， 讓下面的人按照我說的方向去辦。
我沒有感覺到有成就感， 最後的這個推斷是三雪說的， 當時因為這個， 我們倆甚至鬧的很不愉快， 可是現在為了安撫林小凡， 為了讓林小凡相信這是謀殺， 我不得不說出來， 說出這個很有道理， 卻不能說動我分毫的推測。
「三兩老弟真乃大才也， 沒有做警察真的是可惜了， 在下佩服， 還是那句話，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現在老哥去忙， 這個案子得抓緊辦， 以前吧這種懸案上面也是睜隻眼閉只眼的， 現在可不行了， 看網上那事兒鬧的， 以我警察二十年的眼光來看， 天涯上有個小姑娘說的不錯，兇手啊， 不是作者就是出版商。」 警察局長說完， 站起身就走， 對這件事兒他也是非常的上心。
局長走後， 我跟林小凡回到了酒店， 在這之間我還想去勸他兩句， 可是有些事兒我明白， 我可以勸慰他， 但是他不能勸慰他自己， 一切都只能他自己考慮。
「你現在決定怎麼辦？」 我問他道。
「就這樣按照你說的， 也是非常合理的推測， 等一個結果吧， 萬一你說的是對的呢？」 林小凡道。
「那萬一我說的是不對的呢？」 我卻在這個時候嘴賤的問一聲。
「那你讓我怎麼辦？！ 趙三兩我跟你說， 我他娘的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你！ 你他媽的干了人家一炮結果人家找你算賬了， 可是你卻偏偏沒看手稿我賤兒吧唧的跑去看看， 你說我是不是比竇娥還冤？ 楊大偉， 老李， 那麼多人， 你說是不是都是因為你而死？ 你不殺伯樂，伯樂卻因你而死， 難道你真的不認為自己是兇手？ 起碼也是幫兇？」 林小凡一下子對我吼道。
「我知道， 就是因為這個， 因為愧疚， 我才想找到這件事兒的答案， 爭取早點找到答案， 少死點人。」 我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 甚至我自己都怪過小7， 你說都他娘的分手了， 你給我郵寄什麼手稿？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小7給我郵寄的這個手稿， 不管是不是找我出版， 按照常理來說， 最先看到這個手稿的肯定是我。
最該死的也是我。
那麼， 小7知不知道這個手稿會帶來詛咒？——答案肯定是會， 這是直覺。
那麼， 小7為什麼要害我？
曉曉要報復我我尚且可以理解， 小7為什麼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