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闆
我又轉頭給那個老闆形容了一下三叔的相貌,老闆一聽就點頭,道:「還真是那個人,同行的有一個小哥兒,還有一個大胖子。」
我一聽就納悶,三叔一起的小哥兒我倒是可以理解,是大奎,可是那麼胖子是誰?莫不成是北京的那個跟我有一面之緣的王胖子?可是三叔當時說過,這件事不讓胖子參與,他們怎麼又忽然攪到了一起?
潘子確認了是三爺之後,才放下心來,而且三爺也沒說什麼,就是交待老闆,如過碰到了三男一女的組合,就問一下,碰不到就拉倒,反正這話交待不交待我們都是要進山的,這樣的消息也就是讓潘子放心一下。
老闆娘這時候又端過來幾盤下酒菜,我們剛好配上老闆的酒,幾個人拼了一桌子說了起來,這老闆非常木訥,而且看起來很不老實,可是老闆娘面善且健談,逗的我們哈哈大笑,酒過三巡,老闆娘忽然問了一句:「幾位老闆看起來不像是旅遊的,是刨土貨的吧?」
她這一句話又說的我們愣住了,特別是潘子,他的戒備心本來就重,又是隊伍中唯一的一個盜墓賊,不過這種場合他應該也經歷的多了,楞了一下之後笑道:「大嫂?怎麼著,你看我們誰不像好人?」
老闆娘笑道:「幾位老闆都面善,我這句話也是隨便問問,有冒昧的地方別往心裡去,實在是這些年我們這裡進山盜墓的人太多了,各種各樣的外地人,經常在家裡都能聽到山裡炸坑的聲音,這些人吶,把山裡面挖的一個洞一個洞的。」
我吃了顆花生米,道:「那你們這裡的警察就不管?」
「怎麼管?開始嚴抓了一下,可是這些人跟土匪還不一樣,到處跑,這山又大,巡邏隊倒是不少,可是根本就抓不完,他們又不是本地人,作案了就跑,誰有辦法?我剛問幾位老闆,主要是因為你們的包袱,跟他們太像了。」老闆娘道。
我們又扯了一會兒皮。我因為心裡牽掛著晚上的同房,就說不勝酒力頭暈,要回房休息,本來以為是一夜風雨要無痕,我還在廁所用水擦了擦身子準備把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的童真給奉獻出去,可是我在房間等啊等的,就是不見秦培回來,直等到最後,卻是老闆推開了門,拿著煙袋鍋子走了進來,對我一笑,越發顯得他這個人非常狡猾,是那種木訥的狡猾,可能不會有壞心思,但是鬼點子多。
老闆對我笑道:「那姑娘喜歡丫蛋喜歡的緊,說是晚上要跟丫蛋兒睡,這不就把我趕了出來。」
我那個鬱悶就別提了,但是還不好表現出來,就道:「丫蛋兒是誰?」
「就是我那閨女,哎,八歲了,是時候把他送出山讀書了。」這老闆點上煙袋鍋子,遞給我道:「兄弟,東北那邊的土蛤蟆煙,一個朋友給我捎的,來兩口?」
我正鬱悶著呢,聽著煙草的名字也霸氣,就結果煙槍抽了一口,只一口就把我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煙可真他娘的壯,像燒刀子一樣的劃過肺,老闆給我倒了杯水,道:「看來大兄弟你不經常抽煙,這樣也好,對身體不好。」
我也沒接話,看這架勢這秦培是要跟老闆娘擠在一起睡,哥們兒只能跟這糟老頭同床共枕,那真是欲語淚先流,這老闆可能也不好意思上床,我躺床上,他就在桌子邊抽煙,看了一會兒我也感覺不好意思,這也不怪人家不是?就道:「老哥,困了就上床睡。」
他推辭了一下,也沒怎麼拒絕,不過就是指了指自己的腳,道:「我這腳臭,跟自己婆娘睡沒事兒,就是怕熏著老闆,我去洗洗。」
之後我們倆大老爺們兒還真的睡在了一張床上,而且還是一床被子,倆人都沒脫衣服,搞的我沒有一點睡意,就跟這個大哥東拉西扯,男人嘛,最終的話題都是要繞到女人身上的,他說道:「兄弟真是好福氣,看弟妹,真是長的跟畫兒裡出來的仙女一樣。」
女朋友被人誇,我也倍兒有面兒,就道:「嫂子也好看,而且還能幹。」
老闆在我提起老闆娘的時候一臉的安詳,道:「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這裡還沒有多少人旅遊,都是種地打獵為生,兄弟不是老哥跟你吹,就老哥年輕那會兒,姑娘們打破了腦袋的想嫁給我,可是後來進山的時候,不小心給踩進了別人的陷阱,腿就瘸了,瘸了之後呢老哥我剛開始接受不了,人家介紹姑娘我也不見,直到我們這裡熱鬧了起來,人都有錢了,打獵種地好也拿不出手了,那時候想娶媳婦兒也娶不著了,後來就遇到丫蛋兒他媽,她年紀也早過了嶺兒(過了結婚年紀的意思),我們倆就一起過,結婚之後才知道,她就是等著我呢,不然憑她的相貌,能等到那時候沒嫁出去?可惜跟著我這個瘸子,就沒享過幾天福。」
我笑道:「大哥這是說哪裡話?只要日子過的平平安安的,那就是福氣,我看嫂子也過的挺開心的,還有這麼好看一女兒。」
這話一旦說開,我看這個大哥也不是那麼的不老實了,反倒是貼心了不少,反正今天晚上是肯定睡不著了,我們倆就胡吹海聊了起來,那真是說的天花亂墜天馬行空的,說到最後我們倆都要拜把子結為異性兄弟了。
也就是我們倆特別投機熟悉了之後,老闆這人幾次都欲言又止的,後來我看不過去了,就打著哈欠道:「老哥,有什麼事兒就趕緊說,咱哥們兒還需要掖著藏著?」
他臉上有點緊張,甚至起床,看了看門,回來神秘的跟我道:「兄弟,我問你一句話,你們這個時候想要進山,到底是要幹什麼?」
我笑道:「放心吧老哥,絕對不是倒斗兒的,就算是倒斗兒的,別人都沒事兒,兄弟就會被警察抓了不成?難道最近查的緊?」
老闆一臉嚴肅的道:「我不是怕這個,老哥也是在山外跑過的人,知道兄弟不是凡人,本來有些話我真不該多說,但是咱倆說話就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兄弟沒看不起我,我說了,你別說老哥我瞎扯,今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那小伙子,我給認出來了,這個人我見過!」
我一聽就愣住了,真沒想到這個老闆會給我說起這個,本來有點的困意一下子就沒了,我道:「老哥,不是外人,你說。」
「那時候我剛摔斷了腿,在家裡養傷,傷好差不多了卻成了瘸子,就一直賴在家裡不怎麼出門兒,當時我老爹老娘當時還沒過世,就是我老娘身體不好,一家人總要開支吧?想想我就想抽自己兩巴掌,所以當時我老爹就特別辛苦,我們山裡人就是靠種地打獵,但是靠著這山了,還能采採藥,因為當時家裡缺錢,我老爹就琢磨著到這個山的裡面去看看,我們這裡的人迷信,都說山的深處鬧鬼,沒人敢去,我老爹想的是山裡面沒人去,獵物跟草藥肯定多,就一個人帶著乾糧進了山。半個月後的一個晚上,我老爹背著一個人回來了,對,那個人就是他,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當年的樣子!」老闆驚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