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都死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奇怪的目光像是一根根棒子打在我的身上,琅玕根本就不顧忌那無數道火辣辣的眼神,就像是個瘋子,扛著我一直往店裡的方向跑回去。
    一路上,我怕被人家拍到,引起不必要的糾紛,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看四周,伸手把身上與羽絨服的帽子給按在頭上,擋住了我整張臉,樣子無比的狼狽。
    四五里的路,琅玕竟然用了不到十分鐘的路就到店裡了,連門都不開,整個身體往鐵門上用力一撞,鐵門「彭!」的一聲,鎖就壞了,兩扇大門往裡大敞著,還沒等我來的及罵琅玕為什麼要把門給撞了,琅玕一把將我丟在了店裡的躺椅上,他自己也壓了上來,趴在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又伸手將我往他懷裡按,不過,琅玕這會情緒已經鎮定些了,臉上的青筋消退了下去,就連眼珠子,也恢復到了我們正常人的模樣。
    趁著琅玕情緒穩定了下來,我才敢一把推開琅玕,指著爛了的大門,對琅玕罵道:
    「你為什麼要把大門給撞爛,你不知道嗎,這不吉利……。」但是罵到一半,我罵不下去了,因為琅玕一直都在保持著沉默,我知道這也不是琅玕的錯,琅玕一定是對那幾隻猴子發生了我們人過敏一樣症狀,所以才會這麼的激動。
    「剛才你怎麼了?是害怕那幾隻猴子嗎?」我沉下聲音來,輕聲問琅玕,小心的拍著他的肩膀,畢竟我們這世界的東西他還沒有完全的接受,我現在扮演的,就是他媽的角色,我得教他認識這個世界,雖然這話說的感覺我自己真不要臉。
    琅玕的手插進我的頭髮裡,將我整個身子放平坦在了躺椅上,他手肘就撐著在我頭的邊,臉就在我的頭上方,平視著我,搖了搖頭。停頓了一會,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對我說:
    「剛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啊?」我立馬搖了搖頭,但是,覺的這件事情要是不說清楚的話,我心裡又不好受,趕緊的又點了下頭:
    「對,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我。」
    「嗯,好。」琅玕因為靠的我近,說話的時候,他口中的暖氣都鋪灑在了我的臉上,帶著木質的自然香味,好聞的很。
    「我、我問你,你對我,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是小狗,或者是小貓,對主人的感情,還是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想和我在一起,做我和蘇懷鳳能做的事情?」
    我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怕琅玕聽不懂,於是又解釋:
    「我和你說啊,小狗小貓對主人的感情,就是那種你看見我就特別的開心,很想得到我的愛撫,時時刻刻都想和我在一起,但是你不會想要和我生孩子,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你不想因為我工作而忽略了你的存在,不想讓你……。」
    「我愛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琅玕就將我的話給打斷了:「是人與人之間的愛,我想和你做,所有你能和蘇懷鳳做的事情,我也可以給你,他們任何一個人給你的一切。!」
    我驚呆了,簡直是不敢相信,從琅玕的嘴裡會吐出這句話,我以為他理解錯我的意思,又慌忙解釋:
    「不是這樣的,你希望和我在一起,就像是小貓也喜歡天天粘著主人一般,我們之間不會有……。」
    琅玕溫熱的手,從我的胸口伸進了我的羽絨服,往我的背上探過去,好蘇懷鳳一樣,隔著我的衣服摸到我背後的一排扣子,用力一握,我胸口的緊致,頓時感到鬆散了。
    「那這樣呢?!」
    我頓時就驚呆了,眼睛瞪得如銅陵般大的看著琅玕,各種複雜的心思湧上心頭,我不知道我該是害怕還是難過,總覺的,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的說不上話來,慌忙的摀住胸口,推開琅玕,椅子上掙扎著下來!
    回到房間,一頭紮在被子裡,剛才,發生的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彷彿就像是在做了一場夢,做了一場根本就無法忘記的夢。
    下午,琅玕叫我出來吃晚飯,今早我為了打扮好去見蘇懷鳳,連早飯都沒吃,中午琅玕沒做,我又有些不好意思出門見他,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琅玕才做好晚飯,今晚他做的飯菜格外的香,聞著香味,都是我愛吃的菜,菜香味鑽進門縫裡來,誘使口水不斷的在我口中翻湧,我肚子也叫的無比的歡暢!
    我猶豫了好久我要不要出房門吃飯,若是出去的話,就算是對琅玕低頭了,以後翻身就難了,可是不出去的話,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房間裡不敢面對他吧!飯菜的香味引誘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拖延時間猶豫,心一橫,不就是喜歡麼,他喜歡我沒有錯,但是這是在我的店裡,是我的地盤,我為什麼要像老鼠一樣躲著不敢出去見人,我大不了給琅玕一筆錢,讓他走,他走了我就清淨了,以後和蘇懷鳳出去也不怕有欄杆插一腳。
    我算了一下,這個月一共是賺了四萬塊錢,還沒來的及去銀行存,都放在保險櫃裡,能賺這些錢,琅玕有一半的功勞,我就給一半的錢給他。
    打開放線的保險櫃,準備拿錢給琅玕,然後我說些難聽的話,準備叫他走,不要打擾我生活,可是當我打開保險櫃的那一剎那,我頓時就驚呆了,原本,整整齊齊的放在保險櫃裡的那些錢,不見了!
    我以為是我看花眼,可是我揉著眼睛再往保險櫃裡看的時候,的確,我之前放在保險櫃裡的那些錢,全都不見了!
    頓時就慌了,房屋根本就沒有撬動的痕跡,根本就沒人進的來,是不是我沒放在保險櫃裡放在別的地方了?
    想著,我趕緊的翻箱倒櫃的找錢,甚至是鑽到了床底下,我幾乎是把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遍,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我那四百張紅紅的毛爺爺!
    我整個人,頓時就頹廢了,坐在凌亂不堪的地板上,發瘋般的抓著頭髮罵我自己怎麼連錢都亂扔!
    「是在找這個嗎?」琅玕在我抓著頭髮哀嚎的時候,一手用木盤托著幾份飯菜,一手手裡舉著四捆毛爺爺,很平靜無波的對我說。
    我現在,眼裡哪還有其他的,只看的見琅玕手裡那四捆能讓我發家致富的毛爺爺!
    「是,我在找錢!」我餓狼撲食的向著琅玕撲了過去,伸手就想將那些錢搶過來,可是沒想到琅玕在我的手快將這錢拿到手的時候,琅玕整個身體微微往旁邊一傾,讓我頓時撲了個空!
    我愣住了,轉頭看向琅玕,亂著一頭長髮,幾乎是嘶吼著問琅玕這是什麼意思?
    琅玕這會倒是不慌不忙的將手裡的飯菜放在桌子上,看著歇斯底里的我,從容的對我說:
    「本來今天的事,你不讓我挑明的話,我永遠都不會干預你的選擇,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但是你今天讓我把話給挑明了,讓我把在心裡藏了千年的話說給了你聽,那你必須,也要用你最在乎的東西來交換。今後的錢,都由我保管,你的衣食住行,都由我負責,你若是還想和蘇懷鳳繼續下去,你還想要回你的錢,那就好好聽話,當然,若是你放棄了你的錢,你的蘇懷鳳,我也有辦法一直纏在你身邊,所以,你以後就不要有想要我離開的想法,你那是在做夢。」
    看著琅玕用那平淡的跟水沒任何區別的語氣對我說這種威脅的話,我的肺簡直就快要氣爆了:
    「你想多了,把錢還給我!」我伸手去搶琅玕手裡的錢,琅玕很高,直接將錢舉起來,我比他矮了一個頭,跳起來搶我的錢,可是琅玕只需要隨便移動下手臂,就能讓我撲空,我反反覆覆的跳起來搶琅玕手裡的錢,千萬個不想我的錢落在琅玕身上,心裡又急又氣,可是又拿琅玕沒辦法,最後氣急了眼,乾脆抓著琅玕的張嘴就咬,用盡了我吃奶的勁狠狠的咬!
    琅玕很閒適的撫摸著我的頭髮,柔聲對我說:
    「你若是覺的你咬我我會覺的痛的話,那你便再用些力咬,讓我感覺到一點點的痛意也好!」
    這句話,讓我頓時就崩潰了,那種你恨極了一個人卻不能拿他怎麼樣的痛苦和氣憤,那真的會把人逼瘋,我再也受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再也不想白費力氣了,從來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趴在地上氣哭了。
    琅玕見我哭了,才滿意了似得,蹲在我身前,不顧我的反抗捶打將我按進他的懷裡,聲音很溫柔的安慰我:
    「好了好了,小月不哭了,我會對你好的,不僅這輩子,今生今世,我都會對你好,讓你穿暖吃飽,讓你開小車戴鑽戒,讓你成為億萬富婆,只要你對我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什麼都聽你的……。」
    琅玕說這些話,像是打了鎮定劑一樣,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琅玕見我安靜了,笑著輕輕了摸了下我的臉,將飯菜端到我跟前:
    「累了吧,餓了吧,那我們吃飯。」說著將碗端到了我跟前,本想倔強給琅玕看,我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吃他做的飯菜的,但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香味撲鼻的菜,我的肚子妥協了,端著碗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低下了我之前一直都對琅玕揚著的臉。
    晚上倒還好,琅玕沒有對我提出些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把他的被子之類的鋪在我床邊的地板上上,和我睡一個房間,每天晚上除了幫我掖好從床上掉下來的被子外,至少目前,沒對我幹過什麼道德敗壞的事情來,而且,現在我真的做什麼事情都要經過他同意,他叫我吃飯我必須吃飯,他叫我洗澡我就必須洗澡,不做的話,他真的當著我的面,從我那四萬塊錢裡隨便的抽出幾章,用火直接燒,還揚言說今後不管我賺多少錢,只要有他在,錢都不會落到我的手上。
    我根本就不知道琅玕這種也野蠻又不講理的性子在哪裡學的,還是他原本就這樣,只是細奶奶在這裡的時候,只讓我們看到他最好的一面!現在,我惹上這種魔鬼,我簡直,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唯一能做的,就是欲哭無淚。我一天的生活,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切都得尊著琅玕給我定下的規矩來,雖然他定的每條規矩都是為我好,可是這種不自由的好,我真的不想要!
    此刻。我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為了我的錢,我必須忍著這塊木頭對我放肆的所作所為,只要我今後嫁給蘇懷鳳了,蘇懷鳳一定會有錢請高人收了這妖物!
    在琅玕的淫威下,我過了幾天本分的生活,柳燕姐覺的我最近幾天有些奇怪,便來我店裡坐坐。
    外人一來,琅玕就必須要維持他在眾人面前那白癡的樣子,什麼事情都聽我的,我要他幹什麼,我想違背什麼他定的條條框框的規矩都可以,我也就是在柳燕姐和顧客來的時候,能狠狠的虐琅玕,他平時對我怎麼樣,我就變本加厲的給虐回來,現在柳兒姐來了,我故意在門口買了七八根又粗又長的甘蔗,叫琅玕把它們全部搾成甘蔗汁給柳燕姐喝,一定要用手搾,喝不完的放冰箱裡頭。
    柳燕姐覺的我這麼對琅玕太過分了,但因為琅玕是我店裡的人,她也沒權多問,當我們聊到縣裡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柳燕姐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對我說:
    「誒,你知不知道,我們縣裡的那個動物園啊,裡面養的那些猴子老虎啊,在幾天前的晚上都莫名秒的死了,運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啊,爛肉什麼的,不少人看見了,據說還報警了,到現在,都沒找倒是是誰幹的,你說奇不奇怪,竟然有人跟動物過不去。」
    我頓時就有些驚,趕緊的問柳燕姐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四天前吧!」
    四天前,也就是,我和琅玕從動物園回來的那天晚上!
《靈偶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