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猴人
只是我心裡剛誇完琅玕,正想叫琅玕看也看了,那就快點走,話還在喉嚨裡面,剛要說出來,琅玕立即抓住我要整理衣服的手,不讓我動,喉嚨有點發哽的喊了句我的名字,還沒等我來得及應他,琅玕的臉立即就堵在了我的胸口。
我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怕昨晚的事情在我清醒的時候再發生一次,趕緊的往後佝僂著背,想擺脫琅玕,可是琅玕這會就像只叮住傷口不放的水蛭,越是想擺脫,越是探身過來吸的更緊!
一下子甩不脫,我心裡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想一巴掌扇在琅玕臉上,可是剛揚起手來要打他時,想起琅玕平時對我這麼好的模樣,又覺得心疼,捨不得傷他的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胸口被琅玕親咬的難受的很,想怒斥琅玕放開我,但我媽就在隔著一扇門的大廳裡看電視,我根本就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只能雙手緊緊的抓在琅玕結實的肩膀上,指甲深深的陷在琅玕肉裡,身子都僵直的繃著,為了不讓琅玕生氣激動,我把生氣的表情都壓在了心裡,撫摸琅玕的頭髮盡量輕柔的對琅玕說:
「琅玕,好琅玕,不要這樣,我媽就在大廳,快放開我,我忍的好難受。」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琅玕便暴躁急迫了起來,像是他從進來到現在,就是為了等我這句話一般,立即探頭向著我的脖子、嘴唇上強勢的親了過來,我怎麼想擺脫,可是根本就受不住琅玕的衝動,但凡是該有的前戲該有的啃咬撫摸,我不讓琅玕碰的地方琅玕便任性強硬的直攻哪裡,大力又柔情,讓我想要的的念想越來越厲害,簡直就快要奔潰。
——可是理智卻告訴我不能這樣,要是被我媽知道她女兒是個如此噁心的女人,恐怕我這一生都沒法在她面前抬起頭來,更何況,如果順著琅玕這麼做,他今後就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平常聽他說話,他雖然溫柔,但掌控欲無比的強烈,我不想我今後都被他控制在手裡。
現在,我就猶如一個飢餓的小孩,擺在我面前的是一隻香噴噴的燒雞,誘惑的我口水直淌,只要我鬆懈一點,哪怕是一丁點,我就可以不用這麼掙扎,可是那只燒雞裡放了毒藥,我不能去吃它!
屋外一陣劇烈撞擊門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緊接著就是我爸用他那大嗓門對我們屋裡嚎著要我媽開門,聽我爸說話的聲音,又是喝的爛嘴如泥回來了。
我媽低聲罵了幾聲,趕緊的出去開門!
我爸回來,對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解脫,我趁著琅玕分心聽我爸的聲音,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琅玕,趕緊的弄好衣服,對琅玕說趕緊的回去,不要讓我爸媽看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琅玕坐在我的身前,眼睛一直都盯著我看,眼神有些悲傷,也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對我說:
「為什麼要這麼拒絕我?我知道,你明明想我想的厲害,那為什麼要拒絕我?」
語氣生氣又帶著點委屈,這還是琅玕第一次用這種語調和我說話,這讓我,有點不好回答他的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讓他不生我氣,沉默了一會,門外我媽已經扶著我爸進客廳了,我爸醉醺醺的在嚷嚷著些什麼話,一邊說還在一邊笑。
「琅玕,我們不要發展這麼快,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們就當是做了個夢就好了。現在我爸回來了,我要先出去看看。」
我把這話說完,就穿鞋準備去客廳,但是我說這樣的話一定會讓琅玕難受,畢竟這樣的話換誰誰也不能接受,就像是之前蘇懷鳳好不容易約我出去又毀約一般,這種難受,我是完全能理解的。
稍微猶豫了會,轉身屈身在琅玕的身前,伸手摸了下他的臉,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輕聲問他:
「琅玕,你是生我氣了嗎?」
琅玕垂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牽強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生氣,你先出去吧,我穿個衣服。」
我看了一會琅玕,轉身出去,心裡裝滿對琅玕的愧疚,琅玕讓我知道,不管是人還是他一個靈物,在愛情的面前,都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我剛才的努力堅持,已經粉碎了琅玕對他自己的極度自信,就如蘇懷鳳粉碎了我的自信一樣,先前我也以為只要對一個足夠的好,就一定能感動他,但不是每個人,你對他好,他就真的會喜歡上你。
我推開房門,就聞見客廳一大股的酒味和嘔吐的味道,我媽見我出來了,趕緊的招呼我扶著點我爸,那死東西不知道在外面喝了多少酒,又成這種德性了。說著我媽趕緊的去衛生間拿拖把之類的來清理我爸的嘔吐物,而我就扶著我爸躺在沙發上上,問他怎麼又喝成這樣?
我爸這會看見我,呵呵的笑的開心,一把抓住我的手,對我說:
「小月啊,來爸爸給你講個故事,那個故事啊,還是在你沒出生的時候發生的,那會啊,爸爸家裡窮,二十多歲了,還在挨村挨鎮的給人家做棺材,可沒想到啊,就是因為做棺材,遇見了一件驚天的大事情,你知道嗎?爸爸那個傍晚走山路回家的時候,在一個草堆裡,看見一隻白臉猴子在吃人肉,吃著吃著,隻猴子的臉就發生變化了啊,變成了一張男人的臉,那會,爸爸可嚇壞了,躲在一顆大樹後面不敢說話,那隻猴子沒看見爸爸,又繼續吃人肉,每吃一口,他就變成人更像一點,直到最後他把那個人給吃完了,就變成了一個和爸爸年紀相仿的男人的模樣,也就是,頂替了那個被他吃完人肉的死人。——那個猴子變的男人可精的很,變成人後,四顧著看了一周,知道爸爸躲在樹後面,一把就把我給揪了出來,說他能通天命,走仕途,是個當大官的命,只要我不把我看見的這種事情和別人說,他一定會保佑爸爸此生不會貧困潦倒,有妻有女。爸爸當時窮的連飯都吃不飽,就答應了,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和別人說,果真,你看爸爸,天天去賭博,天天輸錢,爸爸都有能力去賭博!閨女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保佑爸爸有花不完的錢的那個候人是誰嗎?」
我爸說著,又嘿嘿的笑了起來,我也並沒有把我爸說的話當著,畢竟酒後的話都是不可以信的,叫他不要瞎說些這些神神鬼鬼的。
「不,伯父沒有瞎說,他說的那個人,是蘇懷鳳他的父親。」
琅玕穿整齊了衣服,從他房裡開門出來,說著的時候,對我笑了一下,好像已經把剛才的事情給忘卻了一般。
我驚訝著看著琅玕,我爸一聽琅玕說這話,立即拍腿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就是那隻畜生,他為了不讓我把這種話說出去,竟然要我把女兒嫁給他兒子,我也是錢迷了心竅,也是怕他滅口,就答應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和狗相處久了都會產生感情,可是,可是這鬼東西算個屁,今天叫我去見他,說琅玕不是人,是妖怪,說他明天會來我們家,交代我我先用雄黃和火藥石灰混合在飯菜裡,要我當著他的面把琅玕給殺了,不然的話他就殺了我的女兒!這種狗雜種,這種狗雜種,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心還是和之前那般狠毒,畜生啊,畜生啊!」
我爸罵著罵著,大聲的吼我和琅玕:
「去,拿酒來,那個畜生,那個畜生,這是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那是逼我去坐牢槍斃啊,那個畜生,那個畜生……。」
我媽從衛生間匆匆的出來,看見我爸使勁的在嚎著罵著畜生,以為我爸在罵她,畢竟之前喝醉酒,我爸都是哈抓著我媽媽,這下我媽可來氣了,凶著我爸說她就上了個廁所,罵什麼畜生?
我趕緊的解釋,說我爸不是在罵她,這下我媽才緩下氣來,叫和琅玕趕緊的回去睡覺,在客廳呆著一股子的嘔吐味黏在衣服上,等會回房間睡都一股子的臭味,熏得睡不著。
琅玕裝傻的搖了下頭,接過我媽手裡的掃帚,說我媽都等我爸等這麼久了,現在休息一下,以後只要他在家,這種事情交給他好了。
我媽興許是沒想過會琅玕會願意幹這種事情,愣了一會,頓時那個感動的,眼睛都紅了,指著我說要是我有琅玕一半聽話的話,她一生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說著叫我趕緊的幫琅玕一起打掃,她自己坐在一旁心疼琅玕,說也是可憐了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要不是智障的話,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