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鯰魚姥姥與靈傀

    我腦海中細細回想了下剛剛看到鯰魚精時候的個頭,看其在水浪中不時翻身而出,恐怕得有三四個院子那般大小。短短時間內長到這般的大,真不知它吞食了多少無辜的人,照此發展下去,恐怕密雲將有滔天大禍!暗自打定主意,拼去這條命,也得給這鯰魚精徹底消滅。當年季小唐高僧把這鯰魚精鎮壓在冶仙塔下,海眼之中足足近千年,它的法力也消退大半。憑借的不過是吞食人血肉精魂來壯大自身力量,如果能控制住,不讓它吞食到活人的話,它的力量就不能無限增長下去,到時候也就好對付多了。
    何況當年季小唐那會對付妖邪除了奇人異士用道行降服,只有用人命堆這一條路可以走。但現在社會熱兵器氾濫,不說大炮機關鎗,單單幾十顆手雷引爆之後,就能開山裂石,心中到不太擔心。
    側臉打量祝村長一眼,他依舊是白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只是雙眼那種如同鷹隼般看人的氣勢沒了,一臉的倦容,甚至隱隱有了懼怕的神色。看來鯰魚精那種恐怖的個頭,飛快的成長速度也嚇壞了他,料想當時他也未曾想到鯰魚精能這般厲害,而自己對那妖怪也沒法控制,也怕自己被活活吞食掉。
    方營長看了看我,道:「知白你畢竟是道門傳人,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對付那妖精,以免到時候造成的破壞太大。」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義不容辭。絕不會讓妖精把辛辛苦苦修建的造福百姓的水庫給毀掉,何況現在已經無數的無辜人被它吞食了。」
    方營長考慮了一番後說道:「既然我之前已經拍了戰士通知部隊帶大批人和裝備過來,咱們就趕勁去追那鯰魚精吧,試試能不能阻擋住它。」說完後往汽車邊走去。原來那水勢特別的急,而鯰魚精藉著水勢游得飛快,方營長他們憑著腳力根本追不上,最後還是開了兩輛大解放汽車來的。
    方營長沒有進駕駛室裡,逕直爬上了解放汽車的斗子,其餘戰士紛紛跳了上去。辛媛與諸葛先生等人跟我也上了那輛車。汽車轟鳴著啟動了,一路疾馳在岸邊往前跑著。我們所有人則扶著車後斗的邊,翹首往水庫裡望去。尋找那鯰魚精的蹤跡。
    祝村長被彪子與小林子貼身看管著,現在事情緊急,也只有這兩名方營長的貼身警衛員才被他信任著了。
    汽車飛馳中,方營長慢慢的湊到我身旁,指了指辛媛他們一行人道:「怎麼此次又碰到那考古調查隊了?比上次還多了三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真實身份是什麼。但憑上次工地那件事就知道這些人不簡單,何況那老頭身上那股發號施令的上位者感覺非常濃郁,感覺比我們師長還要有派頭,用不用小心點?」
    我想了想諸葛先生那顯赫的身份,的確比尋常的師長大多了。暗暗沖方營長搖了搖頭道:「這幾人身份沒問題,但的確不是尋常人,這次消滅鯰魚精還得等著他們出力呢。」
    我倆正說話間,辛媛和諸葛先生走了過來,沖方營長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道:「好久不見,方營長風采依舊啊。這次事情緊急,也就不對你做隱瞞了。你手下這些戰士一會由諸葛先生接管了,按我們指揮行事。趁著那鯰魚精還沒徹底恢復過來,扼殺掉,防止破壞了水庫。畢竟上面有不少人盯著這件事情呢。」話語說的聲音不大,命令的意味卻非常明顯。
    面對方營長那副疑惑的目光,辛媛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黝黝的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那角度看不清那黑黝黝的東西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卻發現方營長臉色大變,點了點頭,隨後站立到諸葛先生身旁,一副聽候調遣的意味。
    路哥捂著胸口坐在我身旁,此刻吃力的站起身子,望向前方道:「我在指揮所時候有幸看過水庫全部設計的圖紙,前方大約幾里地也就是水庫的終點了。那裡是一個攔庫大壩,絕對是水庫的重中之重,萬萬不能讓鯰魚精給那裡毀掉,不然庫中的千萬噸水倒灌而回,不光咱們,就算整個密雲城都得被沖毀大半兒地方。那時候可就真應了「密雲是條船,早晚下江南」那句老話了。」
    聽完他這話,車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心裡一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之前只是怕這鯰魚精肆無忌憚的吃人恢復法力興風作浪罷了,沒想到竟然有可能毀了整個密雲城!危機感猶如無情的大手,緊緊的扼住了每一個人的咽喉。
    看我們神色暮然緊張到了極點,路哥笑了兩聲,似乎扯動了傷口一般,倒吸了幾口涼氣,呲牙咧嘴道:「那大壩建造之時可是費了不少的氣力,鋼筋混凝土無數,加上澆築的鋼板。就算那鯰魚精法力高、個頭大,一時片刻也絕對憾不動大壩,只是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還是盡快消滅那怪物吧。」
    大伙心頭上那絲霧霾消除了一點,但那鯰魚精對大壩的危險依舊不小,萬分不容懈怠的。
    趁著汽車追那鯰魚精的工夫,我走到祝村長身邊,低聲問道:「你恨這修建水庫把你家淹沒在水中,但卻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數千年潮白河水患問題,救得是萬千黎民百姓的性命。何況那些無辜的孩子與你無緣無故,為何派人非要給煉製出嬰煞這般邪物,手段殘忍到令人髮指!」喊了一聲之後,祝村長抬頭看了看我,沒有回答。
    足足對他嚷了三四遍,他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是共工後裔,本就與你們不同。嬰孩未到一年,先天靈氣重。尚吃母乳,未被五穀雜糧等後天濁物腐蝕,血脈力量最是強大。用煉製嬰煞的惡毒法子讓他們怨氣陰氣入體,最後血液最是陰邪,由極靈氣化為極淫邪,這樣潑在冶仙塔石壁所刻的梵文咒符上,才會有毀壞的作用,不然怎麼放出來那鯰魚精。當年季小唐鎮壓鯰魚精之後,我們共工後裔所創的教派隨之敗落,祖上一輩輩的尋求能救出鯰魚精的方法。可那冶仙塔內藏著鎮物太過厲害,加上四口井與鎖鏈組成的佛門奇陣法,四水金剛震妖陣,實在沒辦法救出那鯰魚精。祖輩苦思幾百年才試出方法能從還海眼中救出那鎮壓著的鯰魚精。你們既然進入我們在山中修建的那祭祀之殿,就應該看到那副巨大的鯰魚精壁畫,那壁畫正是相當於祭壇,收集夠了足夠的鮮血精魂,加上冶仙塔符咒被污,地宮鎮物被偷,鎮封力量才能鬆動,鯰魚精才能逃出。
    還記得當年北山忽然地動山搖嗎?正是我派人從地宮內偷走了鎮物所致,現在鎮物還在那山內祭祀殿內被封印著,想必現在已經被水淹沒了吧!其實鯰魚精被鎮壓數百年後,族人救出它的意願也就不那麼強烈了,畢竟得殺那麼多人才能成功。本來安居樂業多好,可你們非要修水庫,讓整個共工後裔祖輩生活的地方沉於水下,我們也只好拚死一搏了!當初在工地接連用傀儡術殺人就是想讓你們知難而退,不曾想卻被你們察覺,要不是戰士中由我們的人提前報信,冤枉到胡正身上,那次我們就露餡了,從那之後我們便小心行事,決心放出鯰魚精。其實你們口中的鯰魚精應該叫做鯰魚姥姥,法力恢復後可怕無比。不用著急,等你們追上就會知道的。想必這麼多年過去了,大伙都忘了當年那種大恐怖了!」
    「我不管什麼鯰魚姥姥還是鯰魚精,就沖它吞食這麼多無辜之人,也必死不可!只是當初和尚說過,你們那害人的傀儡邪術得通過一種藥物常年累月攝入體內才可與邪術呼應,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但當時他們考古隊初來乍到,怎麼就被你攻擊了呢?地宮中的詭異白影到底為何物?為何如靈體一般卻沒有一絲的陰氣怨氣?」我這麼久一直苦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趕忙趁著這機會問了出來。
    「你們口中的和尚,修煉的是密宗法門,對我們傀儡之術不過是道聽途說又能瞭解多少?要知道人是前進的,千年前的秘術,經過後世多少個奇才加以改進,現在根本不用通過慢慢的攝入藥量才能殺人。其實當年你們所吃的飯菜全是我們村子裡的婦女所作,裡面都下著那種藥,只是當初我做事猶豫不決,未能下狠心多殺些人。才差點被你們發現,後來一步步的行事,膽子也越發大了。至於那詭異白影也是傀儡之術的一種!想不到吧,我們共工後裔最後走的便是傀儡術的道路,殺人的分為靈傀和物愧兩種。物傀儡就是你們口中的邪術和控制些刀槍不入、的木頭人之類的法門。而靈傀儡則要困難的多,必須用處女的魂魄製作,並且是心甘情願死亡的女子。抽取魂魄用秘術製成靈傀儡,失去意識和魂魄中的真靈,變得受人驅使。既是靈體,又不像魂魄樣有怨氣和陰氣。所以行事隱秘,不便被人發現!」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