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真相 邪事出
聽我說完這番話,確定我沒有尋死的意思,村裡人才慢慢走了回去。我則跪在父母合葬的墓穴前低聲的道:「因為我的不成器候,才讓娘親您逝去,父親也隨著陪了您。現在不肖兒子把您二老合葬一起,願來生依舊能在一起。」說完後咚咚咚連著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就跪在那裡一眼不發的,眼珠子瞪得牛眼似得大,足足盯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身上沾滿了一夜下的露水,打濕了衣衫。我掙扎著起了身子,不甘心的又往四周看了幾眼,才一瘸一拐的往村子走去。這一夜我根本就沒合眼,靈眼開啟一直在四處看著。本來死者魂魄幾人內就在世間悠蕩,多會看望親人,最後才入九幽之下。
我一夜卻沒有等到父親的魂魄來看看自己的墳地,來看我。本想著能用靈眼看到父親,不曾想卻一無所獲。看來他老人家知道我靈眼的事情,故意躲著我。雙眼佈滿血色的走到了村子內,不時能聽到路邊有婦女小聲的說著孤兒,這孩子真慘等等的話語,內心的酸澀不足提起。
在家中簡單了收拾了一下就翻身入睡,夢中一直在想著一些事情,一直到醒來後都沉默不語。或許是自己的性命太硬了,接連剋死了祖父、師父、母親和父親。小小年紀就已經成了一個人,整個家都被我克垮了。越這般的想,就越心如刀割。覺得渾身的氣力都被抽空了一般。
不多時候,路大爺拿著飯食走了進來。看我躺在床上一副傷心斷腸的模樣,也抹了抹眼角道;「你這孩子真是淒慘,但就算傷心也還得吃些飯食啊。如果壞了身子,你父母九泉下也不會安心了。」
我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自己命中帶邪才會剋死全家的想法,直到路大爺喊了三遍才反應過來,當即把自己想的一切告訴了他老人家。他看我如此想法,不由拍了我腦袋一下,沉聲道:「人這一輩子有多大的福源還是要靠老天給予,和你克不剋死有什麼關係。好孩子別胡思亂想了。這和你命硬不硬沒關係,只是天降災禍罷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娶妻生子,給你們老張家留下香火才是正理。別想這些奇奇怪怪的理論。先把這些飯食吃了,別垮了身子。」
雖然他老人家勸解的並不算多好,但我卻猶如快要溺斃的人抓住稻草一般,效果很大。翻身起來把他帶來的飯食全部吃光了。做了兩塊小木牌。小木牌上寫了慈父張大春之靈位,慈母張胡氏之靈位,便擺在了祠堂裡。由於不知道母親姓什麼,就取巧寫了個胡字。也算對得起她白狐修煉的身份。又請人給父母的墳頭立上了石碑。
整整三日,我在靈堂守了三日後,磕了三個響頭。去祠堂裡給祖父、父母上了柱香火,道:「本來給父母守靈三年,但事情出急,答應七日便會,如今已經四日了,不得不先回去。還望雙親海涵,有機會我在回來給您們還有爺爺上香,也望您們保佑著我平平安安的一輩子。」說完後起身離去。心中有著遺憾的感覺,此次在家中足足為父母守靈三天,卻沒有看到父親魂魄歸家看一看,看來他是打算不再看我一眼了,幾日的魂魄歸家時期已過,這輩子就沒辦法看到父親一眼了,不禁有些傷感。按祖父所言,當年父親出去數日後,就帶回了昏迷母親一人。這點事情一向只有兩人之間知道,從不說出了。這次隨著兩人的去世,永埋地下。再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在祖父當初為我種下的柿子樹前澆了一些水,在村子裡告別了相親,我快步向道觀走去,未入漁陽道觀,我徑直往山上走去,走到師父他老人家埋葬的墳地。伸出手拔了墳頭長出來的野草,跪下身子喃喃自語的把最近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父,到這裡抱著石碑嚎啕大哭。山上那些與我想熟悉的猴子,在遠處發愣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
哭夠之後,我便進了道觀之中,門口的木門已經是那般的破舊不堪,連鎖頭都是當初走時候自己鎖的那一把。進了道觀中後我就緊緊的紮在了藏經閣,而不肯出來。直到還差一天就到了與諸葛先生約定的日子,才匆匆的歸去。離去前滿山的猴子依舊送我到了山腳才回去,情感依舊那般的鐵。
在觀內藏經閣的兩天,我日夜讀者一些古籍,盼望從這裡找到些許線索。現在終於有些明白。原來母親修煉日久才機緣下經天劫褪變妖身成了人。看我差點被鯰魚姥姥吞食之時,暴怒焦急之下,破去了人身,任由自己褪去物血脈在身體瀰漫著,妖氣升騰而起。當妖物道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經歷天劫,這也和性命有關,一般妖物都不會經歷天劫。但這卻是蛻變成人的唯一法門,自古類似的傳說不盡其數,但真正成功的也只知道母親一人。連師父都說見到母親以前,走南闖北活了幾十年,以為妖物蛻變人身不過是傳說。
大多數的妖物修煉一輩子,難免沾染上人血,但殺戮就是因果,最終天劫都會躲不過去。所以一些道行奇高的妖物都是隱蔽自身,唯恐出世被天劫消滅。當時母親引過來天劫後,就站到那鯰魚精身前。當初鯰魚姥姥殺人無數,一定採取特殊手段才躲過天劫的追尋。而那天劫又是不分人,只要站在它下面,它都會搜尋罪惡,最終采因果來決定威力。當初那鯰魚姥姥殺人無數,正巧被天劫順便訂上,便把天劫力度擴大,所以才會母親與那鯰魚姥姥都被擊成了粉。我也才得救,不然憑那鯰魚姥姥的道行,早就把我們這些人吞食到肚子裡。
思前想後,憑借書上所看結合自己的猜測,差不多就是這個結果了。看來母親當時真的沒有辦法才如此行事,只是為了我賠上了自己的性命,連父親都搭了進去。
第七日午間的時候,我回到了那個考古考察隊大門口,直接閃身進去。一路上未曾有人阻攔我,看來是諸葛先生提前說過的。到了諸葛先生辦公的那間屋子,早就有人在般屋內等我,打開那地下通道的門,我便走了進去。一直走下石階,到了那鐵門外。等了片刻門開之後,就被人帶進了基地。
一進基地沒幾分鐘,諸葛先生就迎了過來,看我一臉被悲痛模樣,有些吃驚道:「辦完事情回來怎麼如此樣子。」
我搖了搖頭,沒有應聲,逕直走向了自己的屋子。才走了一會,一道白影嗖得一下到了自己的懷裡,定睛一看,正是小九。此時它身上繃得緊緊的布條,但看樣子已經沒什麼事情。在我懷裡跳著舔著我的臉蛋,準備和我嬉鬧。
看我一臉悲痛神色,不由停了下來,細心的在我身上嗅了好大一會,漆黑的眼珠子越發的暗淡了下來。最後在我懷中哀鳴了起來。看來小九也發現出了什麼事情,在我懷裡眼睛往外流著眼淚,隨我進了院子,蒙頭邊睡了起來,我也整整幾天沒有出房門,一直由人把食物放在籃子裡。由小九給叼進來。我倆就在裡面吃著,也沒有出去的意思。這次喪父喪母實在對我的打擊太大了,心中接受不了。
第五天的頭上,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諸葛先生走了進來,看著我道:「雖然不知道是何等事情,看你傷心的無可自拔也不忍打擾。但此時不得不驚擾你了,實在是國家有難了,需要援手。」說完之後,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卻搖了搖頭,一口回絕了。
看我於此模樣,他勸道:「我這一輩子也遇到過許多不順心如意,甚至撕心裂肺之事。但路還是要走的,人得活著就不能一輩子窩在一件事情上。對了這次刻意請你,也第一次自我簡紹一下。我本名郭文躍,字躬耕。乃是當年父親起的名字,對諸葛先也是多有崇拜。現在為這考古調查隊的最高長官。其實你也知道這考古調查隊不過是幌子,實際上去解決天地不能解決的奇詭之事,保住百姓安全,消散事情傳播,保我華夏安全。
聽他說完之後,只感覺當年師父也告誡過,修道之人必要有善心,祛邪捉妖才是正事。現在這國家有邪事發生,危害百姓安全,也只能出馬了。再這般在房內哭哭啼啼,傷心欲絕也起不到一點的作用。想了又想,還是點了點頭答應,跟著諸葛先生往大鐵門那裡走去。
小九緊緊的在身後跟著我,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