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命之謎

    「卡嚓,卡嚓——」
    莽莽黃沙,烈日當空照下,沒有多少風,所以能見度很好。
    吳農谷站在越野車的邊上,舉著相機,非常專業地給那對姿勢怪異的石像,來了幾張特寫之後,這才戀戀不捨地收起了相機,對我們招了招,讓我們上車,繼續出發。
    「這就走了啊?」
    見到吳農谷並沒有過多解釋那石像的問題,鬍子心有不甘地問道。
    「對啊,不走還能做什麼呢?這個問題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要研究的話,估計得花很久的時間,我這次回去之後,就準備組織一個研究小組,過來專門觀察這對石人。」吳農谷說著話,瞇眼看了看那對石像,這才轉身進了車子。
    見到這個狀況,大家也只好都上了車子,然後繼續前進。
    「大哥哥,那石像真的是活的吧?」
    坐在車子裡,冷瞳還是有些疑惑地問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有些尷尬地說道。
    「笨蛋,這個事情有什麼不知道的?真是沒悟性,」聽到我的話,玄陰子不覺是滿心不屑地罵了我一句。
    「你知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聽到老傢伙的話,我忍不住問道。
    「嘿嘿,那我可就獻醜了,」玄陰子說著話,滿臉害羞地看了看吳農谷,發現吳農谷正在對他點頭,禁不住滿心得意地說道:「其實嘛,這個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那個啥來著,就是關於生命和宇宙的事情。我覺得吧,我們人類,現在對這個宇宙。以及這個生命狀態的認識,還是有限的。按照我的想法。那對石像可能確實是活的。但是嘛,它們的活法和我們不一樣,說白了,就是它們的生命形態,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我們覺得它們只是石頭,是死的。但是它們卻一直是活著的。它們也知道疼,就比如膝蓋上那個小坑吧。現在這個狀況,不就是它們被挖疼了,然後伸手去護住傷口嗎?這個事情是一目瞭然的,你們應該看出來了吧?」
    「你說得也對。」聽到玄陰子的話。我不覺皺眉沉思道:「按照你的說法,也就是說,那對石像其實是以一種我們根本就無法理解的狀態活著,然後它們的時空概念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我們覺得一萬年的時間非常漫長,但是對於它們來說卻其實很短。因為他們的動作非常緩慢,用七年的時間,都還沒能把手掌摸到膝蓋上,對不對?它們的生命是真是存在的,但是卻非常稀薄,不對,是非常接近原始物質狀態,對嗎?」
    「對,就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個時候,玄陰子和吳農谷不覺一起說道。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兩個石像,沒有神經系統,它們其實是無法感知自己身體上的傷口的?說白了。它們其實比植物還低級,植物還有一些條件反射,它們幾乎完全就是石頭,不對,它們壓根就是石頭,那它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腿上被人挖掉了一塊的呢?它們也沒有大腦,它們是思考的呢?這些事情,你們有沒有想過?」聽到吳農谷和玄陰子的話,我不覺皺眉問道。
    「嗨,不是都說了嗎?它們是一種我們壓根就無法理解的生命形態,所以,我們不知道它們的神經系統,不知道它們的思考方式,這不就更加正常了嗎?」聽到我的話,玄陰子不覺是有些自以為是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可能它們真的是我們無法理解的生命形態,但是我同時也覺得,它們一開始的時候,絕對不是活的。它們現在之所以呈現出這種未知的生命狀態,說不定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聽到玄陰子的話,我不覺是有些深思地說道。
    聽到我的話,玄陰子不覺也是若有所思,大約明白了我的意思,禁不住低聲問我道:「那你覺得,可能是怎麼個情況?有沒有什麼問題的?對我們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個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聽到玄陰子的話,我不覺是心情有些凝重地說道。
    「大哥哥,你們在討論什麼?怎麼我聽不懂你們的話?」這個時候,冷瞳大張著眼睛,看了看我們,不覺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放心吧,一點小事情而已,就是關於生命狀態的討論,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懂,」聽到冷瞳的話,我不覺是微微一笑,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看著她那吹彈可破的瓷實小臉,對她道:「怎麼樣,這裡的空氣有些乾燥吧?你是不是覺得不太適應?如果不太舒服的話,你就多喝點水,會感覺好一點。」
    「沒有啊,我覺得還可以啊,這裡就是風景單調一點而已,但是比起我原來住的地方,還是好多了,至少這裡有光照。」聽到我的話,冷瞳不覺是含笑對我說道。
    聽到她的話,我禁不住心裡一動,立時回想起她的身世,不覺是一陣疼惜,忍不住挽著她的手,輕捏了幾下,對她低聲道:「放心吧,以後大哥哥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嗯,大哥哥,你真好,」小丫頭開心地對我說道。
    「方曉,你要小心了,快要進死亡禁區了,這裡再下去,開車可就要小心了,這裡的流沙很多,」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吳農谷有些擔憂的聲音響了起來。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注意看好路,不要等到我們已經陷進去了再說話,」當下,聽到吳農谷的話,我不覺收回了心神,開始專心致志地開車,同時則是仔細地觀察著前方的沙地,嚴防有流沙出現,然後一不小心陷進去。
    而這時,我也開始發現,四周的沙地環境,開始漸漸發生了變化。那種變化,不是很明顯,只是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好比,這裡的沙地表面,從來都沒有移動過一般。
    也就是說,這裡的沙子,並不像別的地方的那些沙子那樣,是不停地隨風移動的,這裡的沙子,比較緊實,或者說是,比較不容易被風吹動,總之是與別的地方不同。
    而這樣一來,由於這些沙子常年沒有移動過,也就使得,這裡的沙坑肯定很多,塌陷的地方,定然是不止一處兩處。而再加上一些沙漠動物的挖掘,想必這裡,真的是生命禁區一般的存在,一旦人陷進去,說不定就再也沒法爬出來了。
    再開了一段時間,一片白骨豁然在一個沙丘後面浮入了眼簾,而就在這時,我的車子卻也是突然「庫擦」一聲輕響,後輪一空,整個車子都向著側裡,翻騰了過去。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