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李平安回來了(4)
所以說我們誤會了,把一個陌生的屍體當成了李平安。
棺材裡面有張廣川母親留下的書,難道是張廣川的親人?
「張哥,這裡面的人是不是你……」
張廣川好像是知道我心裡面在想什麼,對我說道:「不是,我父親不穿這樣料子的衣服,他對羊毛過敏,接觸到羊毛以後身上就會起紅色的皮疹,所以我肯定裡面的人絕對不是我的父親。」
「但是應該是我父母出海團隊裡面的人!」張廣川的臉色微微一沉又說道。
那肯定是了,不是他父母,應該就是他父母帶出去的人,或許這些人出海也遇見了我們遇見的情況,或許這個人也吃了霸下蛋,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子。
出海的人實際上心裡面已經有了應付各種情況的準備,飢餓,寒冷,孤獨,甚至是死亡。
看著出海的經歷是很漲見識和閱歷,可是誰又知道裡面的艱辛。如果不是海上生活太過於困難,蛋民會挪到陸地上嗎?
如果不是陸地是沒有什麼活路,誰有願意冒著這個大的風險出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一句話雖然說明了當地人的生活習慣,但是這兩句話裡面又有多少的血淚。
「沉到海底吧!」張廣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人雖然不是我的親人,但是畢竟是和我父母一起出海的,也算是我的長輩,既然選擇了出海,他肯定已經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我父母把我托付給他們同事叔叔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
我點了點頭,抓住了石頭棺材使勁兒的一扒,石頭棺材晃動一下,但是沒有翻過來,張廣川趕緊過來幫忙。
在我們兩個努力下,石頭棺材的吃水越來越深,最後滿過了棺材邊兒,海水立刻就向棺材裡面灌了進去。
只是一瞬間的時間,棺材就開始慢慢的下沉了,這也印證了我的想法,石頭棺材果然是會沉的。
和張廣川回到了船上面,他不顧身上還在滴水,趕緊把油布袋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見到裡面的書沒有濕,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讓我上船的話,現在也不會找到線索,總之謝謝你。」
我點了點頭,很是理解他,「不用謝,找到線索就好,我生怕你會白跑一趟。」
「沒有白跑,石頭棺材裡面既然有我母親留下的書,就證明是她親手放進去的,這一點就讓我很是欣喜,終於有他們的線索了。有了線索就是好事兒,我想我一定能找到我的父母。」
這時候肯定不能說喪氣的話,因為張廣川現在正沉浸在希望之中,我趕緊點點頭:「希望我們趕緊找到仙山,趕緊找到你父母,我也能救我二叔。」
張廣川也點了點頭:「你放心,真要找到了,我絕對能幫你救二叔。」
老錨和滿倉兩個人累慘了,舵葉上面纏的海帶已經影響到了船舵的轉動,這要多少海帶才行,雖然老錨給李海牛保證一個小時時間能清理完,但是我知道這不太可能。
好在東子恢復了很多,他沒有走上平安的那一條路,主要是因為我和老錨給他灌了好幾次海水催吐,把胃洗乾淨了,不然他現在應該不會在船上做飯了。
香味襲來,人在餓的時候聞到食物的香味是一種煎熬,我感覺我自己能吃掉一頭牛。冬子用船上沒有損壞的木炭爐子做了一大鍋的魚肉粥,米雖然被海水浸泡過,但是現在這情況也顧不上這些細節了,用淡水洗一洗就下鍋了,這東西吃一次兩次可以,如果再多的話一定會中毒的。
海水裡面不但但是有鹽,還有各種的元素,有些對人體有益,但是大多數還是有害的,吃多了以後會增加人體各種器官的負擔。
我們村子裡面就有因為吃多了海水浸泡的食物,加上船上的淡水儲備的少,回來以後一直尿血的人,去醫院看了,說是什麼腎炎,人什麼活兒也幹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後來腿都水腫了,沒有半年就死了。
這還算是命大,跟他一起出海的人,在海上死的也有,下船沒有幾天死的人也有,聽說在海上死的人有的出現了幻覺,有的受傷傷口潰爛死了,還有的直接自殺了。
死狀比他慘的多了去了,他是那一個船上算是死的最晚的人了。
魚肉中和了被海水浸泡過的大米,所以這粥我吃的很是香甜,一口氣干了兩碗,雖然我的胃還在提醒我繼續吃,但是我停下了手,一是因為船上糧食緊張,二是因為吃多了不好,三是因為老錨和滿倉還在水下清理海帶,在海水裡面泡了半個多小時了。
四是因為要替換老錨他們倆,我不能吃的太飽,不然在海水裡面憋氣憋不了太長時間。
我知道在海水裡面浸泡的滋味,現在倆人肯定不好受,我說什麼也要替他們一會兒。
兩碗熱飯讓我徹底的回了魂,因為缺少睡眠一直緊繃的精神這一會兒徹底的放鬆了,困意襲來,我伸了一個懶腰,要睡也要等船能航行的時候再睡。
身上熱了起來,猛地進海水裡面根本就感覺不到溫暖,有的只是冰冷,老錨的臉色都有些發青,這是在海水裡面長時間呆的後果。
如果再呆下去老錨肯定會因為低溫昏迷。
「老錨,你和滿倉上去休息一下,東子做了一鍋粥,你們吃點,我替換你們。」
老錨也不作假,對我點了點頭拉住了船上垂下來的繩子說道:「行,我上去暖和暖和就下來,滿倉你先上。接著這個」
老錨把手裡面那一把像小刀一樣的茶針丟給了我。我也沒有僑情,直接就接了過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潛到了水下。
潛到了舵葉的邊兒上,現在這裡的海水裡面到處都是漂浮著的海帶,我手臂上面就纏了兩個長條。
舵葉上面基本上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只有舵葉軸那裡還纏著很多肥嫩的海帶,顧不上眼睛被海水蜇的生疼,我拿著茶針把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