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宮大殿是整個陵墓地上建築的主體部分,規模最大,進入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靈宮中間靈道兩邊的石墩大柱子,大概五米一根,我想起影畫上他們用『飛來剪』吊棺槨時候的情形,想必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一點一點從我們現在認為最不可能的懸崖上吊上來的。
石柱中間的黑暗裡,可以隱約看到黑色的大型燈奴,再後面就是漆黑一片,不知道為什麼手電照過去,竟然沒有任何光線的反射,似乎那裡是一片虛空一樣,也沒有看到任何的陪葬品。
胖子打起火折子,想去嘗試點燃燈奴,我對他說不可,這一座建築還矗立在這裡沒有倒塌,這裡的低溫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如果點燃大量的燈奴,造成瓦頂的冰晶融化,可能要造成一些小坍塌,所以還是不要了。
我們只能靠手電在黑暗中前進,給環境影響,所有人都不說話,似乎怕吵醒了這靈宮裡的什麼東西,四周靜的嚇人,空氣中只剩下我們的腳步的回聲和四周人沉重的呼吸聲。
葉成是幾個人裡最沒見過世面的,走了幾步就忍不住說道:「真他娘的安靜,怎麼感覺渾身涼颼颼的,越沒聲音我就越慌,咱們說話,別搞的很做賊——」
話沒說完,悶油瓶做了個輕聲的手勢,讓他閉嘴。胖子輕聲對葉成道:「你他媽的別出餿主意,咱們不就是賊嗎?這位小哥的耳朵靈著呢,你一說話,咱們踩到了機關都聽不出來,你擔當的起嗎?」
葉成一聽這裡可能有機關,忙摀住嘴巴,緊張的看向四周,惟恐有什麼暗器飛來。
華和尚道:「也不用這麼緊張,這裡是祭祀用的。東夏的政權,很可能每年還來這裡祭祀,有機關的機會不大。而且這裡也有點年頭,不用擔心。」
「胡說。」胖子一聽,想反駁華和尚。
我拍了他一下,讓他別多事,剛才還說讓別人別說話,自己說起來沒完了。
外面如此厚的冰穹,一旦封閉就很難再打開了,外面的棧道也早就燒了,這說明靈宮封閉之後壓根就沒人打算回來,華和尚不可能沒想到,不過這種事情上無謂增加不必要的恐慌。
我們繼續往前,走了大概不到五分鐘,已經來到了靈宮大殿的中央,前面就出現一座玉台,四周圍著有幾隻人頭鳥身的巨大銅尊,這雕像雕的不是人不是佛,就像一根爬滿地衣的扭捏的柱子,誰也說不出那是什麼,看上去非常詭異。
胖子問華和尚道:「這他娘的是什麼?靈殿裡不是放墓主的坐像的嗎?難道墓主是長的這個德行的?這……不是一隻大螞蝗嗎?」
華和尚道,「這可能是東夏宗教中被異化的『長生天』……他們的主神。」
「這神長的也太沒溜了吧。」胖子喃喃道。「和洗衣服的棒槌有什麼區別?」
我又拍了一下胖子讓他積點口德,咱們現在還在它的地盤上呢,他就不怕現眼報應。
不過這詭異的黑色圖騰,我知道並不是長生天,我對薩滿雖然不瞭解,但是我知道長生天是沒有形象的,長生天代表一種無處不在,無限的力量,是一種宇宙崇拜。華和尚這麼說要麼是在晃點胖子,或者在掩飾自己的心虛。
這裡的環境的確給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除了陳皮阿四和悶油瓶子還是那副臭臉,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點異樣的表現。
但是如果靈殿之中放的不是崇拜的神龕,那應該放著的就是墓主人的坐像,難道真如胖子說的,東夏皇族長的是這個樣子的?不可能啊?這——這根本不是人的形狀,這看上去,更像海地拜物教中的邪神,我在上海看展覽的時候看過一次,那邊的神才是這麼一陀一陀的象鍋巴一樣,猶如巨型的軟體動物一般。
我突然想起那條銅魚之中的記載:東夏皇族都是地底挖出來的怪物,難道就是這東西?不會,這東西只能說是個妖孽,我相信東夏人不會矬到認塊鍋巴當皇帝。
如果能看到另外兩條銅魚中記載的東西就好了。我心道,就不用猜的如此辛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個機會。
正胡思亂想著,一邊的潘子叫了我們一聲:「你們看這裡。」
我們轉過頭去,發現潘子已經攀上一座銅尊,在人面鳥的嘴巴裡,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個東西。
潘子也是個闖禍精,我緊張道:「小心機關。」
潘子點點頭,十分小心的去捧,很快,一隻鎏金青面獠牙的銅猴給啟了出來,身上還雕刻著無數奇特的花紋,猶如紋身的小鬼。
我們都很好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設計的尊器。潘子跳下來,捧到我們中間,幾個人圍過去看。看來看去,只發現這東西竟然是青銅的,其他一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考古中這種事是常見的,因為墓葬一方面是有著嚴格規定的神秘學,一方面又是墓主個人的事情,有很多墓葬中都出現過無法言喻的的陪葬品,那些既定規則的東西你可以去收集和整理,無限接近事實,但是個性話的東西就只能猜了,有很多的東西,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除了墓內的苦主,誰也無法去知道這是什麼意圖。
華和尚檢查了一遍其他四隻銅尊,也發現了相同的東西,他推測說如果這一根棒槌如果是他們的主神的話,四周的應該是主神的守護獸。這可能和當地非常地域化的神話傳說有關係,咱們不在那個朝代,已經無法瞭解真實的情況了。只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會是青銅的材料,明朝的時候已經是十分發達的鐵器時代了。
在圖騰的四周查看了一圈沒什麼發現。我們又往後走了走,後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有多深。
此時讓我有點奇怪的是,靈宮大殿之內,一般放的祭祀用的巨鼎和長明往生燭,設暖閣、寶床、寶座和神位,現在這些都沒有蹤跡,有點奇怪。不過形勢大過形式,東夏國一直蝸居在長白山密林深處,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生活狀態,這些東西也許女真習俗裡並沒有也說不定。
胖子此時已經有點煩躁了。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摸東西。跑了一路卻沒見到任何可以帶走的明器,如何能不鬱悶。走著他就問我們,能不能讓他去那些燈奴後面看看,看看後面的黑暗中有什麼。
悶油瓶對他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行,他取出一隻螢光棒,往那邊上一扔密植見一道綠光閃了過去,掉落到燈奴後面的黑暗裡,綠光一下子便消失了,好像是扔進了黑色的棉花裡一樣。
胖子看著咋舌,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悶油瓶搖了藥頭,表示不知道。
我對他道:「我們在外面看大殿沒這麼大,我們的手電沒反光,殿牆肯定有吸光的塗料,離群獨走,我保證你回不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胖子道:「那你們拴根繩子在我腰上,摸到東西算你們一份,算你技術入股。百分之……十,如何?」
我最煩胖子這德行,怒道:「你要瘋等我們都出去了,現在別連累我們。」
潘子也道:「你他娘的猴急什麼,這才到哪裡啊,要是等一下你拴根繩子進去了,拉出來就剩條大腿了,你說我們是進去找你還是不找你?你看人家陳老爺子的隊伍多齊心,你安了,別給我們三爺丟臉。」
胖子哎了一聲,失望道:「得,你們人多,說不過你,胖爺我服從組織安排就是了,在沒有查明敵情之前,絕對不背叛組織。」
「查明了也不准背叛,你他娘的現在就開始撈油水,進了地宮怎麼辦?你能裝的了多少?」我怒目道。
胖子舉手表示投降,嬉皮笑臉,我知道他的脾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提醒自己留一個心眼看著他,免的他闖禍。
再往裡走,我們就看到了大殿的盡頭,那裡還有一道玉門,是用四塊漢白玉片嵌接而成,門軸盤著琉璃燒製的百足蟠龍,門楣浮雕樂舞百戲圖,門上雕刻著兩個守門的童子,門後同樣沒有自來石,門是用哨兵澆死,我們撬開之後,發現門後是通往靈宮後殿的走廊,漆黑一片。
胖子看到門上的兩條龍,頓時又來精神了,眼睛發亮,對我們道:「我在一拍賣會上見過這種門。這叫做蟠龍軸琉璃栓,整一扇門拍到了兩億,還是港幣呢,哎呀,這門看上去也不是很重……」
我知道他想鼓動什麼,潑他冷水道:「你省點心吧,那是炒作,現在現金的古董交易,能超過2000萬就是天價了,這門最多就值四十萬。」
「不會吧。」胖子不信:「40萬炒到2億?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我心說我口袋裡的兩條銅魚都值2000萬呢,但是真賣的時候誰會買,現在拍賣行的勾當誰不知道,都是想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就吃一輩子,碰到個楞頭青真掏2億買扇門,下輩子的工作就只剩下花錢了。
胖子的世界觀頓時就被我摧毀了,看著門神情有點呆滯,我們不去理他,走入走廊,向後殿走去。
後殿一般就是地宮的入口所在的地方,一般都會放一隻裝飾性的棺槨,點著長生蠟燭,終年不滅,或者是堆積大量的祭品,由守陵人定期更換。東夏這種常年戰爭狀態下的隱秘邊境小國,料想也不會有太多的好東西,不過地宮入口一般設在裡面,我們必須去看。
進入走廊,兩邊加上頭頂,前是壁畫,壁畫上蒙著一層冰,凍的灰濛濛的。我在縫隙中看過那一塊雙層壁畫之後,一直對這種記述性的東西很感興趣,於是打起手電看起來。
一看卻看的渾身發涼,只見壁畫之上,畫的幾乎都是盤繞在雲霧之中的百足龍,盤起的,飛騰的,滿牆都是,乍一看就像爬滿了蜈蚣一樣。
壁畫分成好幾個部分,有的壁畫上還畫著很多穿著裘皮的士兵,朝天上的百足龍叩拜。
頭的還畫著兩條百足龍纏繞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媾,還是在爭鬥。
每幅壁畫之上,百足龍必然是主體部分。四周的人物都顯得非常渺小,而且謙卑之極,顯然東夏人對於這種蜈蚣龍的崇拜,比我們漢人對蟠龍的崇拜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成掏出相機把壁畫全部都拍了下來,這在賣明器的時候可以用到,因為東夏是不確定政權,有陵墓的照片,價格能翻上好幾倍。
「你們說這陪葬陵裡葬的是什麼人,萬奴的老婆還是手下,怎麼盡畫這種壁畫?」葉成邊拍邊問。
我也不知道,心裡也覺得有點異樣。
一般來說,陪葬陵的墓主人會有兩種,一種是自己的子嗣和親屬,一種是自己的寵丞,子嗣和親屬的話壁畫的內容因該多是生活場景,寵丞的話一般就是在朝的場景,比如說文官治水,武官伐兵之類的畫面。畫著如此多的神化龍形,如果在主陵裡看到還可以說正常,在這裡就不對勁了。而且……壁畫之中看不見陵墓主人的形象。
就算以龍為主體,這些畫突出龍的威嚴,那在下面虔誠叩首的應該會有一個領頭人,因為是陪葬陵,帶頭人必然是萬奴王,而這座陵的主人應該在萬奴王的左右祀奉,但在壁畫上面所有的人都是奴隸或者士兵的打扮,沒有任何的領頭人。
這在皇陵壁畫之中,簡直不合常理,不符合三規五常的壁畫,畫在這裡等於沒畫。
胖子突然問道:「會不會這裡的壁畫也是雙層的?」
我摸了一下,這裡的壁畫有些已經脫落了,之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面,搖頭說不是,那道火山縫隙中的壁畫,背後肯定有一個故事,不然在這麼一個地方有著兩層壁畫,實在說不過去。
我一邊胡思亂想,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壁畫卻突然停止了,走廊到了盡頭,後殿的出口出現在了前方。
出口處無門,不過中央擺著一隻青銅鶴腳的燈台,有半人高,造型很奇特,上面起了一層白色的冰膜,使得顏色看起來偏黑。
我們走出走廊,來到後殿之內,胖子打起一隻冷煙火四處觀望,發現後殿的格局和大殿幾乎相同,但是小了很多,我們可以直接看到四周的殿牆,牆上仍舊還是漫天的百足龍壁畫,顏色當初應該都是鮮艷的紅色,現在都凍成灰的了。
後殿之內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陪葬品,就連搜索都不需要,一目瞭然。中間橫放三張黑色的雷文盤龍石床,台上覆蓋著雕刻有雲邊的木籉 ,都已經給凍的開裂了。
這叫停棺台,棺槨抬進來之後,暫時就是放在這裡,這裡有三張,顯然當時入殮的時候並不是只有一隻棺材,陪葬者的妻兒也同時陪著他下葬了。
當陪葬折者的陪葬,聽起來就感覺非常不幸,但是在那個年代,也沒有辦法。
三張石床的後邊的地上,凸出有一塊四方形的巨大石板,石板上雕刻兩隻人面怪鳥,呈現環繞狀,石板的中間浮雕著太極八卦圖。這是封墓石,地宮的入口必然是在這塊石板之下。
除此之外,後殿真的是啥也沒有,空曠到了過分的地步。
胖子看了一圈道:「萬奴老兒真他娘吝嗇,捨的錢給手下蓋房子,捨不得錢買傢俱,這叫人怎麼過啊,肯定好東西全給他一人佔了。」
華和尚道:「別胡說,能蓋這麼大一個陵墓,還會捨不得幾個祭品?這他娘的肯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我也感覺沒這麼簡單,這後殿之中的情形,是有點不太對勁,即便是一個邊陲的小國,如我們所預料的國力不足,但再怎麼說,破船也有三分釘。沒有金銀,一般的銅器總會有幾件的。
又搜索一圈,四周也沒有通道通往其他地方。就來到封墓石板的一邊,胖子甩開膀子上去用力抬了一抬,紋絲不動,忙招呼別人來幫忙。
為防石台下面有毒沙毒水之類的陷阱,悶油瓶仔細的檢查了封墓石板邊上的青磚地面。確定並無問題之後,郎風把順子往一邊的停棺台上一放,就和化和尚、葉成他們上去推動石板。
幾個彪形大漢力氣真不是蓋的,就聽嘎崩一聲,石板給移開了少許,他們繼續用力,緩緩講整個石板推到一邊。
我們往石台下面一看,卻吃了一驚,石台之下並沒有任何秘道入口的痕跡(沒有封墓門的條石),而是如邊上一樣的青磚,只不過,因為石板壓在上面長達百年,地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印子,用腳一搽,有凹凸感,石板下的青磚已經被壓入底下幾毫。
「怎麼回事情?」潘子奇怪:「這封墓石是假的,擺設?」
「不可能,這是最基本的葬式,玩什麼都不會玩這個,入口肯定就在這裡。」華和尚道。
「會不會封在這層青磚下面了?」葉成問。
我皺起眉頭,這些磚頭只見沒有鐵漿封死,看上去似乎有點問題,但是要我下結論,我又不知道怎麼說。
胖子道:「管他呢。反正沒人,難得倒一回皇陵,拆了磚頭看看就知道了。」
葉成馬上附和。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這些人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在盜墓了,我們現在乾脆就叫明搶。盜墓的時候還怕驚動四周的居民,怕遇到巡邏的警察,但是現在最近的警察局也在八百里外,我們根本就不用怕什麼。
我們全部都開始腎上腺素過度分泌,挖掘和開地宮永遠是令人興奮的時刻,有時候開棺都沒這一刻緊張,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
悶油瓶蹲下身子,用他奇長的手指夾住一塊青磚,用力一拔,硬生生將磚頭從地面上拔了起來,葉成和華和尚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攏。
胖子很得意,臉上大有看見沒,咱們兄弟厲害不的表情。悶油瓶卻不給他面子,看也不看他。有了一個缺口就好辦了,我們上去幫忙,用登山鎬將磚頭挖出來。
讓人奇怪的是,下面的磚頭仍舊沒有鐵漿的痕跡,全部是交錯結構,並不難挖。
我不詳的預感又重了一點。因為地宮的入口處是堡壘最森嚴的部分,當年孫麻子挖慈禧墓,要不是有炸藥,連地宮石封的皮都鏟不掉。這裡如此輕鬆就能起青磚,肯定就不對了,會不會下面有什麼蹊蹺。
但是悶油瓶卻不說話,一般如果有問題他肯定能馬上發現,他不說話,我說話又覺得似乎沒這個資格。
半支煙的工夫,我們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大坑,最後一層青磚被啟出,數來只有七層,大概是因為這裡的建築的高度是固定的,要想不撞到洞頂,只有犧牲底下鋪地磚的數量。坑底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塊黑色的,似乎類似於佈滿花紋龜殼的石頭。
「是不是封條石?」葉成興奮起來。
「不是。」最下面的華和尚敲了敲,把黑色石頭四周的磚頭都啟出來,磚頭下面,出現了一隻八仙桌大小的,黑色的雙頭石雕龜,龜的殼上的花紋,現在看來,竟然雕刻的是一張女人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不解,這應該是地宮入口的地方,竟然埋著一隻石頭烏龜。
「怎麼沒有墓門?」潘子剛才出力最多,喘著氣納悶。
「先搬出來再說!看看龜下面是什麼。」華和尚也摸不著頭腦,開始亂指揮。
其實不用搬就知道烏龜下面肯定什麼都沒有,我已經看到烏龜底下的黑色山巖,我們已經挖到了洞底了。
幾個人手忙腳亂跳入坑內,想將石龜抬起來。才蹲下身子,胖子就「嗯」了一聲,似乎發現有什麼不妥。
我湊過去一看,只見胖子掛在腰上的工兵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粘在了龜的背上,胖子用力一掰掰了下來,一放手,那工兵鏟又給吸了過去。
我看著奇怪,難道這龜,是磁石雕刻嗎?
幾個人圍過去看,都嘖嘖稱奇。胖子掏出一枚硬幣往烏龜背上一扔,『當』一聲,吸的牢牢的。自言自語道:「嘿,這他娘的逗啊,這麼大的磁鐵,這墓主人是收廢鐵的?」
陳皮阿四在上邊休息,看我們發現了什麼,以為找到入口,問怎麼回事情,華和尚把情況向他匯報。
還沒說完,陳皮阿四的臉色就變了,他忙叫葉成攙扶他下來,走近那只龜,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指北針,一看之下,他臉色幾乎綠了,狠狠把那指北針一砸,冷聲道:「糟糕,我們給騙了!這個陪葬陵是個陷阱,我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