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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以外,事實上,誰還有那麼高的武功?那末,那大漢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石菊了!
那老者「哼」地一聲,道:「她怎麼了,可是和黃俊一樣了麼?」
一個大漢道:「不會,小姐怎會,聽說,她和揚州瘋丐金二的一個徒弟在一起,我們發現她時,她正一個人在路上亂走!並沒有看到金二那徒弟。」
揚州瘋丐金二的徒弟!那是在說我了!
石菊已然被他們發現,但是在什麼地方呢?我急於想知道這一點。那老者也立即以此相詢。那些大漢之一笑了笑,道:「掌門,你大可放心,我們當然不會苛待師妹的。」
那大漢話尚未講完,石軒亭一掌拍在桌上,道:「一點也不用對她客氣!」
我聽到這裡,心中大吃了—驚。那三個大漢,也自面面相覷。石軒亭又道:「她如今在什麼地方?」那大漢道:「在我們的酒店之中,自然反鎖在房中!」石軒亭叱道:「飯桶,她難道不會逃出去麼?快去,若是走了,無論如何,追她回來!」
那大漢立即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我心中不禁大為著急,立即模出一張大鈔來,放在桌上,向侍者招了招手,一等那大漢走出了門,我便立即也離桌而起。
我明知如果再在一旁,偷聽下去,便可以知道北太極門掌門石軒亭來到此間的原因。但是我不能不先去看視石菊,因為我從石軒亭鐵青的面色中,看出他對石菊極恨,那種恨,絕不是正常的父女之間所應該有的。而石軒亭既然能派石菊來殺害黃俊,當然,對於石菊,處置起來,一定十分嚴厲,我絕不能使石菊落入他們的手中。
而且,我還必須找到石菊,再和她一起,去找尋隆美爾的寶藏,不管寶藏找到之後,如何處置,我總想將它找到!因此,我才立即向外走去,我才一出門,便看到那大漢,伸手召了一輛計程車,我連忙鑽進了自己的車子,尾隨而去。
前面那輛計程車向市中心繁華地區駛去,我緊緊地跟在後面,可是,在經過一個廣場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我確知那大漢是要回酒店去,查看石菊是不是仍在那裡,但是這個廣場的附近,卻都是一些政府機構的大廈,絕對沒有什麼酒店的!
正在我疑惑不定,只得停下車來之際,那大漢足尖一點,已向我的車子,躍了過來,一躍到面前,手伸處,一掌已然拍在我的車窗玻璃上。
那一掌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將車窗玻璃,震成粉碎。就在這一掌上,我看出那大漢的武功極高:
在那樣的情形之下,我只有竭力鎮定,道:「先生,你想作什麼?」我特地用法語問他,裝作久在法國居住的亞洲人。
可是他卻冷笑一聲,道:「朋友,別裝傻了,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你是什麼人?」
我佩服他眼光的銳利,及見識的廣博。笑了一笑,道:「朋友,你總不見得希望在這裡打架,被外國人笑話的吧?」
那大漢一聲冷笑,道:「那麼你希望在什麼地方和我一見高下!」我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和你無怨無仇,見什麼高下?」
我一面說,一面以極其迅速的動作,踏了油門,車子向前疾馳而出,迅速地在第一個轉彎處轉了過去,而才一轉過,我便立即將車停住,跳下車來,掩到街角,去看那大漢。
只見他正迅速地向我這裡走來,我在他將要走近的時候,心裡不禁「怦怦」亂跳,因為他若是向我停車的這條橫街走來的話,一定會發現我,而我再跟蹤他的計劃,也一定難以實現。
幸而,他走到了街口,向另一條橫街,轉了過去,並沒有發現我的汽車。我在他走出了七八丈後,便跟在他的後面。
這一條街上,行人很多,他雖然仍是頻頻回顧,但是我卻每次都巧妙地藉著迎面而來的人,掩遮了自己的身形,而不被他發覺。不一會,我已然瞧著他走進了一家豪華的大酒店去,在他進了門之後,我也立即跟進去,我看到他,踏進了電梯,我等電梯在「四」字上停止的時候,立即由樓梯前飛也似地向四樓躍了上去,在我到達四樓之際,我看到他正推開一間房的房門,向裡面走進去,可能是我因為急促,而腳步聲太響了些,他已然要走進房去,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看。我和他打了一個照面,他面上立現怒容,我不等他出聲,一個起伏,已然掠了過去,他一手仍然握著門球,一手「呼」地一掌,向我拍了過來。此際,正另有一對美國夫婦,從走廊的另一端,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我不能被他們發現我和人打架,因為美國人是最好管閒事的,我立即運足了十成力道,一掌迎了過去。「叭」地一聲響,雙掌相交,那大漢已被我的掌力,震退了三步,踉蹌跌入室內,我也立即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
我剛一將門關上,那大漢又狠狠地撲了上來,我身形一閃,在他身旁,掠了過去,就勢用手肘在他的「軟穴」,重重一撞。大漢立即跌倒在地。
我也不再去理會他,叫道:「菊,你可在——」
可是,我下面一個「麼」字,尚未出口,只聽得背後,響起了「呼」地一下金刃劈空之聲,我連忙回過頭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離我的胸前,已然只不過三四寸左右,危險之極!
我連忙身形向後一仰,那大漢跟著踏前一步,匕首仍是指住了我的胸前的要害!
我不由張口叫了一聲:「好快的手法!」身子陡地向旁一例,伸手一勾,已然向他的足果勾去,那一招,乃是我師父所傳的「瘋子賣酒」,實在是百發百中的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