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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講了兩個字後,又停了片刻,道:「掌門人認為那張藏寶圖是真的,派我離開了西康,來尋取寶藏,我到了法國之後才發現那藏寶圖,根本是假的,我可以只花極低的代價就在巴黎的街頭買到它!」
  我點了點頭,道:「這我已知道了。」
  黃俊道:「但是。我仍然來到了巴斯契亞,我見到了施維姬。」
  他講到此處,向施維姬望了一眼,歎了一口氣,道:「師妹或許會認為我是三心二意的入,但是我遇到施維姬之後,我確是真心一意的愛她。」
  我不耐煩道:「這一點我們可以看得出,你說你自己的事。」
  黃俊道:「我認識施維姬之後,根本已將尋寶的事,丟在腦後,但是有一天,施維姬卻對我說,在她幾年的潛水生涯中,曾在海底找到過不少『亮晶晶的玻璃』和一朵『玻璃花』,我叫她拿出來給我看,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鑽石
  我連忙問道:「她是在哪裡找到的?」
  黃俊道:「東一顆,西一顆,幾年以來,她搜集到了—袋。」
  我點了點頭,道:「那一袋,就是我在輪渡上看到的了?」
  黃俊道:「不錯,我懷疑那是真的,恰好師妹打電報給我,叫我快點去見她,我便暫時和施維姬分手,師妹卻已被『死神』追逐,離開了原來約定的地方。
  「這點我早已知道。」我說:「因為當時我和你在一起,一切情形都親眼看到。」
  黃俊點點頭道:「不錯,我找不到師妹,在輪船之上,巧遇衛兄,我們之間,還因誤會而打了一場呢!」
  「是啊!」我說:「那麼,你為什麼又將鑽石,彈到海中去呢?」
  這是我非問不可的一個問題。
  因為,我如果不是發現黃俊將鑽石一顆一顆地拋到了海中去的話,我根本不會捲入這個漩渦之中的。
  黃俊又向施維姬望了一眼,道:「那是一個誤會,我們約好了,我打電報給她,她一定回電報我,結果,我卻收不到回電,我不知那時她已然落入了某國領事館的手中,我只當她變了心,所有的一切,都對我沒有意義了,所以,我明知那一袋鑽石是真的,也都將之拋入海中……
  「所以——」我接口道:「我們一上了荒島,你就將施維姬的相片給我看?」黃俊道:「是的,我非常懷念她。」
  這以後的事情,我卻是親歷其境的,不必再多加盤問了,我道:「黃俊,你叫施維姬,帶我們到她發現鑽石的那個海域去潛一次水。」
  黃俊轉達了我的意思,施維姬立即道:「可以,就今天麼?」我立即道:「現在!」
  施維姬站了起來。可就是在她剛一站起的一剎問,一陣汽車馬達聲,怒吼而至,一輛勞斯萊斯疾馳而至。
  汽車中,迅速跳出四個大漢,向我們望了一眼,躬身等在車門旁,從車子中,又走出一個老年人來。
  黃俊一見到那個老年人,面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身子也禁不住在微微發抖!那老年人正是北太極門掌門——武林大豪石軒亭!
  石軒亭以威嚴無比的眼光,在我們身上,緩緩地掃過,我覺出身旁的石菊,也震動了一下。只見他向前,走近了幾步。
  黃俊已然跪了下去,叫道:「師父——」施維姬大驚失色,道:「黃俊,什麼事?」石軒亭厲聲道:「將這女人弄開!」
  一個大漢,應聲而上,便向施維姬走了過來。
  我連忙橫身攔在那個大漢的前面,喝道:「別碰她!」那大漢「嘿」地一聲冷笑,拳風颼颼,一拳便向我胸前打來。
  石軒亭在場,我明知動起手來,我們絕無上風可占,可是我也不能讓他們對施維姬有所損害,因此,就在那大漢,當胸一拳,向外出打之際,我掌緣如刃,向他手腕,直切了下去!
  他那一拳,尚未將我擊中,我已然切中了他的手腕,那大漢不由自主,怪叫一聲、捧著右手,向後踉蹌了開去。
  石軒亭冷冷地道:「原來是你!」
  他講了四個字後,突然轉頭向石菊望去,喝道:「菊兒,你見了我,詐作不識麼?」原來石軒亭從我的招式上,認出了我的師門來歷,從而識破了我和石菊的身份。
  我心中暗叫不妙,本來,我們化了裝,石軒亭倒也不一定認得出我們來。可是剛才我那一切,乃是瘋丐金二嫡傳的「雲切手」,石軒亭是何等樣人,自然一看便自認出i他既然認出了我的身份,當然便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乃是石菊。石菊被他一叫,戰戰兢兢地踏前了一步,叫道:「阿爹!」
  石軒亭一聲冷笑,道:「我沒有那麼好福氣,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臭賤
  他盛怒之下,只顧責罵石菊,卻在無意之間,將他藏在心中的秘密,露了口風,石菊乃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聽之下、便不禁一呆,道:「爹,你想說我媽是臭賤人麼?我媽是足不出戶,當真稱得上賢妻良母,怎麼會是臭賤人?」
  石軒亭面色陡變,道:「住口!」
  在那剎間,我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石軒亭罵的,一定是黎明玫!黎明玫真是石菊的母親,但是,她又為什麼在對我講了之後、又不認呢?正在我思索際,石軒亭已然道:「你們兩人,誰將寶藏獻出,還可以免於一死!」他們兩人尚末回答,我已然忍不住道:「石前輩,他們兩人,都交不出寶藏來的,那寶藏是否存在,也還是大疑問哩!」
《鑽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