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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實上,我們要去的地方,卻只不過是他家花園!
阮耀帶頭,他顯得很興奮,我們一起穿過了魚室,下了樓,不到兩分鐘,我們已經踏在羅洛那幅地圖所繪的土地上了。
我們向前走看,一直來到了那座被拆除了的亭子的石基之上。
如果說,這時候,我們的行動有任何「探險」的意味的話,那麼我們幾個人,一定會被認為瘋子。
阮耀搔看頭,歎了一聲,道:「看來,真是羅洛在開大玩笑!」
我從阮耀的上衣口袋,抽出了那張地圖的照片來,地圖上繪得很明白,在亭基的附近,有若七八個表示危險的記號。
我走下亭基,走前了兩三步,在一片草地上停了下來。正確地說,我是停在草地上用石板鋪出的路的其中一塊石板之上。
我站定之後,抬起頭來,道:「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我站立的地方,應該是很危險的!」
樂生博士有點無可奈何地點看頭:「照一般情形來說,你現在站的地方,應該是一個浮沙潭,或者是一群吃人蟻的聚居地,再不然,就是一個蠟頭部落的村落,是一個活火山口!」
我仍然站看,道:「但是現在我卻甚麼事也沒有。博士,這記號是不是還有別的意義?」
榮生博士道:「或者有,但是對不起,我不知道。」
阮耀突然大聲道:「曖,或者,羅洛自己心中有數,那些符號,是表示另一些事,並不是表示危險!」
我大聲道:「可能是,但是我站在這裡,卻覺得甚麼也不表示。」
阮耀道:「你不是站在一塊石板上面麼?或許,那石板下有看甚麼特別的東西!」
他說看,又笑了起來,可是阮耀卻認真了,他並不欣賞唐月海的幽默,瞪著他。唐月海笑看道:「小心,他可能在石板下埋看一枚炸彈,一掀開石板,就會爆炸!」
阮耀本來是甚麼都不在乎的人,但這時候卻是忽然認真起來,倒也是可以瞭解自己。
因為,羅洛那幅地圖所繪的,的確是怕花園的地方,不論羅洛是為了甚麼目的兩繪製這幅地圖,在我們的各人中,他自然是最感到關心。
當阮耀瞪眼的時候,唐月海也停止了笑:「別生氣,由我來揭開這次探險的序幕好了,我來揭這塊石板,看看會有甚麼危險!」
他一面說,一面從亭基上走了下來,來到我的身前,將我推了開去。
我在被唐月海推開的時候,只覺得那實在很無聊,我們四個人,全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何必再玩這往莫名其妙的遊戲?
可是,我還未曾來得及出聲阻止,唐月海已然俯下身,雙手板住了那石板的邊緣,在出力抬著那塊石板,阮耀和樂生博士,也從亭基上走了下來。
唐月海的臉漲得很紅,看來那塊石板很重,他一時間抬不起來。
他如果真抬不起來,那就該算了,可是他卻非常認真,仍然在用力抬看。
阮耀看到了這種情形,忙道:「來,我來幫你!」
可是,唐月海封粗暴地喝道:「走開!」
阮耀本來已在向前走過來了,可是唐月海突如其來的那一喝,卻令得他怔住了。
事實上,當時不但阮耀怔住了,連我和樂生博士,也一起怔住了。
唐月海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式知識分子,恂恂儒雅,對人從來也不疾言厲色,可是這時,他卻發出了那樣粗暴的一喝。
這對我們所瞭解的唐月海來說,是一件十分失常的事。而我尤其覺得他的失常,因為他剛才,曾將我用力推了開去,這穴在也不是唐教授的所為。
一時之間,他仍然在出力,而我們三個人,全望看他。唐月海也像是知道自己失常了,他繼續漲紅看臉,微微喘息看:「羅洛不是在這裡留下了危險的記號麼?要是真有甚麼危險,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好了,何必多一個人有危險?」
他在那樣說的時候,顯得十分認真。阮耀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我和樂生博士兩人,也都有看啼笑皆非之感。
而就在這時候,唐月海的身子,陡地向上一振,那塊石板,已被他揭了起來,翻倒在草地上。
唐月海站了起來,雙手拍看,抽掉手上的泥土,我們一起向石板下看去。
其實,那真是多餘的事,石板下會有甚麼?除了泥土、草根,和一條突然失了庇護之所,正在急促扭動看的蚯蚓之外,甚麼也沒有!
唐月海「啊」地一聲:「甚麼也沒有!」
我們四個人,都一起笑了起來,阮耀道:「算了,羅洛一定是在開玩笑!」
我本來是極不同意「開玩笑」這個說法的。可是羅洛已經死了,要明白他為甚麼繪製一幅這樣的地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我們已經揭開了一塊石板,證明羅洛地圖上的記號,毫無意義!
地圖上的危險記號,既然毫無意義,那麼,地圖上的金色,自然也不會有甚麼意思。
這件事,應該到此為止了!
我用腳翻起了那塊石板,使之鋪在原來的地方,道:「不管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這件事,實在沒有再研究下去的必要了!」
樂生博士拍看阮耀的肩頭:「你還記得麼?你第一次看到那張地圖的時候,曾說那一片金色地區,可能是一個金礦,現在,或許有大量的黃金,埋在那個石亭的事基之下!」
阮耀聳了聳肩:「那還是讓它繼續理在地下吧,黃金對我來說,沒有甚麼別的用處!」
我們幾個人都笑看,離開了這花園,看來,大家都不願再提這件事了。
那時候,天色也黑了,唐月海除了在揭開那塊石板時,表示了異樣的粗暴之外,也沒有甚麼特別。我們在一起用了晚飯後就分手離去。
我回到了家中,白素早在一個月前,出門旅行,至今未歸,所以家中顯得很冷清,我聽了一會音樂,就坐看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