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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裡面,是一問相當大的房間,正中放著一張長桌,看來是一間會議室。
這時候,會議室中空無一人。那人道:「你還要怎樣?」
我想了一想:「到你的辦公室去!」
我必須和這傢伙好好地談判,而且,是要在沒有人監視的情形下進行談判,那麼,最好的地方,當然是那傢伙的辦公室了。
因為那傢伙既然是這裡的頭子,他的辦公室自然是防守得最嚴密的地方,不會有什麼人監視,而且也不會有偷聽設備之類對我不利的東西。
那傢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道:「太過份了,那未免太過份了。」
我冷笑道:「一點也不,你帶不帶我去?」
那人的身子挺了一挺,終於不再出聲,向前走了出去,穿過了會議室,走過了一條通道,從一道迴旋型的樓梯走上去,又經過了一個穿堂,才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他一腳踢開了門,憤然道:「這就是了!」
我向內看去,巨面是一間十分大的辦公室,也十分華麗。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現在,我們開始談判了,第一,你命令你的手下,將你的手下在大學研究室搶到的那金屬片交到這裡來。」
那人的頭仍然被我箍著,等他開口講話,聲音始終含糊不表,他竟想完全不認帳:「什麼金屬片,我不知道。」
我冷笑了一聲:「如果你要做戲的話,我可以先射一槍,射去你的耳朵,那麼,或者可以使你做起戲來,更逼真一些。」
那傢伙尖叫道:「那你先得放開我。」
我考慮了一下,我手中有槍,就算放開了他,他也不會什麼反抗的機會。
而且,我始終箍住了他的頭,對我來說,也有不便之處,是以我冷笑了一聲:「好,可是你如果想出花樣,那是自討苦吃!」
我手一鬆,但是隨即一抬腿,膝蓋重重地頂在那人的尾夙部分,令得他的身子猛地向前跌了出去,伏在地上,但是他立即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他面上的肌肉扭曲著,狠狠地望著我。
我則擺了擺手中的槍:「現在,你可以叫你的部下送那金屬片來了。」
他向辦公室走出了一步,我立時射出了一槍,那一槍的子彈,恰好在他的面頰之旁,掠了過去,嵌入了後面的牆壁。
子彈的掠過,使他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他的面色劇變,人也呆立在當地不動,怒問道:「這,這算是什麼?」
我拋了拋手中的槍:「這是一個警告,告訴你我會突然發槍,而且我的射擊技術十分高妙,你沒有機會躲得過去。」
他面上的肉抖動了幾下,滴下了一串鮮血,他也不去拭抹,又望了我片刻,才走到辦公桌之前,按下了對講機的一個掣:「七號,將『飛鷹行動』的勝利品帶到我的辦公室來。」
我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已退了開來。我忙道:「什麼叫『飛鷹行動』的勝利品?」
他冷冷地道:「那就是你所要的東西。」我冷笑道:「如果你玩什麼花樣的話——」
想不到我還未曾講完,他已雙手一攤:「我有什麼花樣好玩?你不是槍法又好,發槍又快麼?我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我冷笑著,身子突然向前躍去。在他還未曾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之際,我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臂,猛地一扭,扭了過來。
同時,我身子一轉,已轉到了他的背後,而我手中的槍,也抵住了他的背心。
我如今雖然佔盡了上風,但是我卻是身在虎穴之中,那傢伙既然講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而又不肯好好地解釋,我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我重又制住了他之後不到半分鐘,便聽得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那人道:「進來。」
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人連頭也不抬,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提著一隻扁平的公事包,道:「飛鷹行動的勝利品。」
那人道:「放在桌上。」
進來的人將公事包放在桌上,立時又退了出去,在退出的時候,帶上了門。
那傢伙道:「好了,你要的東西在這裡了。」
我向那公事包看了一眼,它的大小,倒剛好可以放得下那金屬片。但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稱那為「飛鷹行動的勝利品」,這一點;卻令得我的心中,十分起疑,我一鬆手:「好,那就麻煩你打開來讓我瞧瞧。」
我在鬆開他手的時候,是又用力將他推了出去的,他站定身子的時候,恰巧是在桌旁。而他卻突然像是桌上有著成打的響尾蛇一樣,立時向後跳了開來!
他跳開了幾步,兀自在喘著氣。他雖然沒有講什麼話,可是他的神態,卻是再明白也沒有了,那公事包是碰不得的。
我冷笑了一聲:「看來,你若不損失一隻耳朵,是不肯和我合作的了。」
那傢伙雙手連搖:「不,下,你要的東西,的確在公事包之內!」
我道:「那麼,你替我去取它出來。」
那傢伙歎了一口氣:「我不能,你不知道,我不能夠。」
我道:「我當然知道,你一打開公事包,就會喪生,是不是?」
那人忙道:「不是,真的不是。」
我冷笑道:「你以為你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情形來,我就會信你了麼?」
那傢伙道:「你可以不信我,我……是說,那金屬片,屬於一個有著神奇力量的人所有,他曾警告我不可去碰它,而只是命令手下奪得它,等他來取。」
「那麼,你得到什麼好處?」
「一筆大酬金。」
「哼,這筆酬金是你私人得的,是不是?你利用你們國家的特務,來為你自己找外快,哼,這種事,若是被你們的組織知道了,會有什麼結果?」
「這……」
那傢伙更是面無人色了。
我手中的槍向上揚了一揚:「你放心,那金屬片並沒有什麼神秘力量,為了證明你並沒有搗鬼,你要去打開公事包。」
那這又遲疑著,向前走去,他終於走到了那公事包之前,可是,就在他伸手想打開公事包之際,變故突然發生了!
兩雙手,不知它原來是藏在什麼地方的,突然出現!其中的一隻,抓住了公事包,迅速地向門口移動,另一隻手則拉開了門!
我大叫一聲,身子陡地向前撲了出去,那是鄧石的雙手,毫無疑問,因為其中的一隻手,還滿是傷痕,我必須將那公事包追了回來。
可是,也就在我向前撲去之際,那特務頭子也突然向我展開了攻擊!
他側身向我撞了過來,我不得不身子一縮,避開了他的這一撞,同時,對準了他的小腹,狠狠地一腳踢了出去。他怪叫一聲,向後跌出。
我估計這一腳至少要使他在醫院中躺上七八天。
但就算我這一腳,可以使他終生躺在醫院之中,又有什麼用呢?鄧石的兩隻手,已經提著那只公事包走了,我連忙趕到門口,已什麼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