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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外跨出了一步,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是一個著名的醫生,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你們在社交場合中,是會遇到的,在這以後,你沒有見過他?」
「見過。」費格醫生回答:「在一次宴會中,我見到了他,他還對我說了幾句話。」
「他對你說甚麼?」我連忙問。
「他說,他知道我為他診過病,他很高興我沒有將我的診治所得聲張出去,他很感激我。他說,他無可奈何,他現在生活得很好;他說,我再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還說,他將來一定會死,他希望我為他簽署死亡證,他曾懇求我,叫我切切不可將他的事向任何人說起!」
費格醫生歎了一聲:「後來,他真的死了,我連看也沒有向他的遺體多看一眼,就簽了死亡證!」
我本來想將以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向費格醫生作一個說明的。
但是我隨即改變了我的主意,我不想用那樣驚心動魄的事,來擾及一個老年人平靜的晚年生活。我只是說道:「謝謝你,我告辭了!」
費格醫生忽然問道:「年輕人,你是怎知道當年那件事的?又怎知道他的肋骨……」
我裝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我和他的兒子打賭,他兒子說他父親的肋骨是板狀的,我說不可能,他說你為他父親診治過,應該知道,所以我才特地來問你。」
我的謊撒得十分好,費格醫生相信了,我也急急地離開了他。因為我怕他還有別的問題時,我便不能回答得如此之好了。
我大步地走上了山坡,心中十分亂。
因為我知道,越是證明鄭天祿不是地球上的人類,我的處境便越是危險!
我現在只好希望鄭保雲在檢查他父親遺物方面,得不到甚麼成績,那麼,他或者會不再堅信他父親並不是地球人,那麼,他對我的殺機也會消退。
要不然,他在這地方,財雄勢大,可以僱用許多兇手,明的、暗的來對付我,我實在是不勝其擾。而不論怎樣,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盡快離開這裡。
我已然決定,我立即駕車到機場去,利用我和國際警方的一小點關係,盡快地回家去,將這一切,當作夢一樣地忘記它!
可是,當我翻過山坡頂的時候,我卻知道,我要忘卻這場「夢」,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在山坡頂上,我可以看到費格醫生的房子,自然也可以看到停在房子之前,鄭保雲借給我的那輛跑車。當然我也可以看到跑車旁邊,站著四個凶神惡煞也似,一望而知不是善類的男子。
而且,我還看到,在費格醫生的屋子轉角處,還有兩個人隱伏著,一共是六個人。
而我,只有一個人,他們六個人,還可能都有著致命的武器,而我並沒有,我也不能用車子去對付他們,因為不等我接近車子,他們先接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