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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機場回到酒店之後,譚中校打過一次電話來,他留下了話,說是半小時後再打電話來,我在電話旁等著,沒多久,譚中校的電話果然來了,可是他所講的一切,又令我失望的,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並沒有人取走。
我渡過了焦躁不安的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時,譚中校第三次來電話,告訴我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時,我不得不失望了!
隔了整整的一天,那封信仍然在信插上,那證明伊樂是不會去取那封信的了。
我實在是想不出這其中的可能來,唯一的可能,只有伊樂已知道我們來了,但是他怎麼會知道的?
莫非伊樂就是那天晚上,兩個衛兵中的一個?
或者,化名伊樂的,就是譚中校?
我又和譚中校討論了一會,我承認這個方法失敗之後,只怕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將那個伊樂找出來,於是我想起了伊樂的那些信來我問譚中校,在某地中可有那樣一個學識淵博,幾乎無所不知,但是又不喜歡運動的人。
譚中校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又問:「那麼,基地中是不是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人物,是有六個人在服侍他的?」
譚中校笑了起來:「那不可能,基地司令的軍銜是上將,也不過一個副官和兩個勤務乓,不會有六個人服侍一個人的特殊情形。」
我苦笑著,在那樣的情形下,即使我心中一百二十個個不願意,但卻也只好放棄了。
我道:「對不起,麻煩你了,我想你可以撤銷監視,將那封信撕掉算了,我也準備離去了。」
譚中校倒是真客氣:「希望你明白,我真是想幫助你,但如無能為力。」
我歎了一聲,放下電話,開始收拾行李。
一點結果也沒有,多耽下去也沒有意思,我自然只好回家去。
下午五時,我到了機場,飛機是五時四十分起飛,我辦完了行李過磅的手續,買了一份晚報,坐了下來,等候召喚上機。
我實在沒有心思去看報紙,因為我是遭受了挫敗而回去的,我覓不能查出一個這樣無聊的騙子來痛懲他,那實在十分之不值。
我只是隨便地翻著報紙,但突然之間,我如被一段廣告所吸引住了那段廣告所佔地位不多,只兩個字比較大些而已。
而我就被那兩個較大的字吸引了的,那兩個字是:彩虹。
而當我再去看那些小字時,我心頭頓時狂跳了起來,那內文只有幾句,但是已足以使我的行動計劃,完全為之改變。
那內文乃是:「我知你已來,但他們不讓我見你,我無行動自由,請原諒我,伊樂。」
我當時是坐著的,但是一看到那段廣告,我整個人直跳了起來,我的行動一定大突兀了,是以令得我身邊的一位老太太,嚇了一大跳我也來不及向那位毛太太道歉了,我奔出機場,召了一輛計程車,一直來到那家報館中,找到了負責處理廣告的人,我指著那段廣告問他:「這段廣告是由什歷人送來刊登的,請你告訴我。」
那位先生有些陰陽怪氣,他用一種非常不友善的態度打量著我,我取出了那證件來,道:「我是國際警方的人員,你必須輿我合作!」
那人這才道:「一般來說,來登廣告的客戶,是可以受到保護的他們的來歷、姓名,不應洩露,而且刊登的廣吉,也沒有違反法律的地方,除非……除非……」
他講到這裡,露出了奸笑,和發出乾笑聲來。
他臉上忽然現出十分奇怪的神色來,我忙間道:「怎麼?查不到?」
「不,查到了」他抬起頭來:「可是,那廣告……是軍部送來。」
「是軍事基地送來,對不對?」
更正了他的話。
他點頭道:「是,是,是昨天送來的,和一段拍賈一些軍事廢材料的廣告在一齊,今天,兩段廣告一齊刊登了出來,你說和那一件大案有關?」
「是的,」他已經有點起疑,我不能讓他有懷疑的機會,是以忙肯定地回答著:「請你將原稿找出來,我要看看原稿,兩份我都要。」
他找了一會,道:「全在這裡。」
他將兩張紙遞了給我,我先看一張,那是一張拍賣廢棄器材的廣告摺成一隻信封的樣子,上面寫著「後勤科發」四個字。
還有一份,就是那份廣告了,廣告和登出來的一樣,而兩張廣告的字體,也是一樣的,顯然是一個人所寫的。
這一點並不值得奇,廣告可能是擬好了,交給文書人員去抄寫的。
而我翻過來,又看到了四個字,那四個字是「第七科發。」
我自然知道,「第七科」只是一個代號,是基於保密的原則而來的,它可能是「保衛科」,也可能是「飛彈科」等,現在我自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科,但是我卻已經知道,伊樂是在第七科的。
伊樂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看來我的觀念,又要來一次大大的改變。
在未曾來之前,我認為他是一個殘廢者,但後來,我認為他是一個騙子。
但是現在,我卻不再認為他是一個騙子,而認為他是一個做秘密工作的人,是以他的行動,幾乎是沒有自由的。
但是,他是用什麼辦法將這份廣告送出來,在報紙上刊登,使我能夠看到的呢?
我無法回答這些問題,但是我知可以肯定,在伊樂這個人的周圍,一定有看極其神秘的事情,那些事情的神秘性,可能是我所不能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