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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也明白為甚麼這基地要如此保守秘密了,原來它竟是一個核子越洲飛彈基地!
我電筒再移動看,整座庫房之中,除了那兩枚大型飛彈之外,沒有別的東面!
那也就是說,我沒有藏身之所!
而時間卻在慢慢地過去,我已聽到大聲呼喝「立正」的口號,那表示有高級軍官到場了,來的自然是基地司令。
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我連忙奔向前去,爬上了支架,然後,順著斜放著的飛彈,在冰涼的金屬身上,向上爬了上去。
我一直爬到了飛彈的頂端,因為我發現那頂端有一個帆布套子套著。
我用一柄小刀割斷了紮緊那帆布套的繩子,鑽進了那套子之中。
我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躲起來的地方,我躲在帆布罩之下,為了使我的身子不滑下去,我必須緊抱住飛彈尖端的凸出物。
我所抱的,可能就是一枚核彈頭!
我抱住了一枚核彈頭,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但是現在我卻要霏這樣來避免被發現。
我等了不到五分鐘,便聽到鐵門被推開的聲音,我低頭看去,也可以看到了燈光,更可以聽到不少人,一齊走了進來。
我那時,離地大約有五十米高,而且我又有帆布罩蓋著,我知道自己只要不是蠢得大聲叫嚷的話,我是一定可以躲得過去的。
我估計至少有一排人進來搜索。
但是因為庫房之中,根本沒有多少地方可供搜索,是以不到五分鐘他們便退了出去,門又關上,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抱住了核彈頭的滋昧,究竟不是怎樣好受,所以我等了片刻,沒有甚麼特別的動靜,我便順著飛彈的彈身,慢慢地滑了下來。
我在考慮著,我在甚麼的時候走出去才合適。
在走出庫房之後,又怎麼樣?
現在這一切情形,全是在我的估計之外的,如果我早有準備,那麼我大可帶些糧食水來,在庫房之中,住上它一兩天再說。
怛現在我自然不能這樣,我準備在天亮之前就出去,然後再設法去尋找伊樂。
我到了門口,向外聽著,外面各種各樣的聲響,漸漸靜了下來,可能已然收隊了。
但是我也知道,即使收了隊,加強警戒,也是必然的了。
我的心中十分懊喪,因為我事先未曾料到,我在電話中假冒譚中校,也會有漏洞。
我的漏洞是叫第七科中任何入來見我,原來他們的工作,絕對不能離開崗位的。
在一個越洲核子飛彈基地中,他們擔任的究竟是甚麼工作,以致如此緊張?
我這時實在想不透,而我也不準備去多想它。
我在聽得外面幾乎已完全靜了下來之後,便用電筒向鎖照去,當電筒光芒照到鎖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像是遭了雷亟一樣地呆住了!
我記得那種鎖,那種鎖在裡面,除非將整個鎖炸毀,否則是絕打不開!
也就是說,我無法打開那鎖,絕對沒有辦法,在我的身邊,自然帶有少量的炸藥,也能夠將鎖炸開,但是在發生了一下爆炸之後,我還能逃得脫麼?
我苦笑著,不由自主,在地上坐了下來。
我走不出去了,當然,我不是真的走不出去,但是我卻必須成為俘虜。
我在地上呆坐了很久,仍然想不出甚麼妥善的辦法來。
我考慮著當爆炸發生後我逃出去的可能性,那幾乎等於零,最大的可能是找死在亂槍之下!
我唯一活著走出去的可能,是敲打鐵門,等他們聽到了來開門將我活捉!
我當然不喜歡那樣,但是我無法再作其餘的選擇!
我坐在地上,捧著頭,我不住地苦笑著,這時如果我有一面鏡子的話,我一定可以在鏡子之中,看到一個窮途未路的傻瓜。
過了不知多久,我才將耳朵貼在鐵門上,向外面仔細傾聽著。
我聽到了不絕的腳步聲,那自然是守衛所發出來的,那些腳步聲,使我爆門逃生的希望告絕,我在巨型的飛彈之下,團團打著轉,我曾克服過許許多多的困難,我應該有辦法的!
我在考慮了將近半小時之後,才想出了一個辦法:設法將那柄鎖拆下來!
如果我拆下了鎖,那我自然可以打開鐵門,也自然而然,可以等待機會,偷偷打開鐵門,溜出去了。
我充滿著希望,又回到了鐵門前但是,當電筒照到了那柄鎖的時候,我的希望又幻滅了。
那柄鎖是焊死在門上的,如果有適富的工具,我自然可以將它弄下來,但是我知沒有是麼工具!
而且,即使我有工具的話,我也不能不發出聲響來,而且要一發出聲響來,那結果就像是我自己拍門,求他們放我出來一樣。
我開始團團亂轉,在接下來的幾小時中,我設想了幾十種離開這庫房的方法,但是沒有一個辦法是行得通的,我用電筒照射看庫房的每一個角落,希望有一個地方可使我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