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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報警,他們都站了起來,一個道:「別緊張,我們走就是。」
那傢伙一說,男男女女便都站了起來,他們說走就走,這一點,倒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來,他們是屬於和平的嬉皮士,不像是甚麼邪教的組織。
我忙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幾個人瞪著我,好像我所問的問題,是深奧得難以理解的一樣,接著,他們全體,便都笑了起來,一個女的尖叫道:「我們每一個人,都從媽媽的肚子中來!」
我大聲喝道:「你們來這裡多久了?你們可認識這屋子的主人?」
他們仍在笑著,一個大孩子吊兒郎當地來到了我的身前,側著身,笑嘻嘻地道:」怎麼,你不是這屋子的主人?那麼你為甚麼要趕我們走!」
我沉聲道:「等到我說出事實的真相時,你們或者笑不出來了,這屋子的主人,是被謀殺的,他可能正是死在你們這樣的人手中!」
果然,我這兩句話一出口,他們笑不出了,現出駭然的神色,一個男孩子十分小心地反問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手中,那是甚麼意思?」
我加重語氣:「像你們那樣的人,一種荒唐的邪教組織!」
那大孩子忙道:「我們不是這種組織,我們是和平主義者,我們愛自由,崇尚人性的徹底解放,而且,我們只不過在這裡住了一天!」
我望著他們,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這些年輕的男女,實在都不像殺人的兇手,我幾乎已要放他們離去了,但是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點。
我道:「你們別走,我要請你們聽一卷錄音帶,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些意見。」
那群嬉皮士顯然不知我那樣說是甚麼意思,是以他們疑惑地互望著,一個面上還有著雀斑,看來不夠十七歲的大孩子,吹了一下口哨:「甚麼錄音帶,可是做愛時的呼叫聲?」
我「哼」地一聲,打開了我隨身攜帶的皮包,取出了那卷錄音帶來:「給我一具錄音機。」
一個女孩子將一具袖珍錄音機交給了我,我就將那卷錄音帶放了出來。
他們倒很合作,用心地聽著,等到錄音帶播完,他們一起向我望來,我道:「你們聽到了,其間有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是的。」好幾個人回答。
「你們認為一個人在甚麼時候之下,會發出那樣絕望的尖叫聲來?」我又問。
一個年紀較大的遲疑了一下:「臨死時。」
我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我認為,這是一個女子被處死時的錄音,你們是嬉皮士,和邪教組織的接觸較多,這種哀歌,是不是和邪教組織的慶典,有甚麼類似?」
屋子中靜默著,沒有人回答我。我再問了一遍,仍然沒有人回答我,我只好歎了一聲:「好,將屋中的垃圾帶走,你們可以離去了,門外的那些車子是你們的麼?其中幾根主要的電線斷了,你們要將它駁好,才能離去。」
那些年輕人,做起事來,手腳倒還乾淨利落,不到半小時,就已將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他們全都離開了屋子,又過了半小時,我聽到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我到處走了一走,黃博宜的房子,有兩間相當大的房間,和兩個廳,還有一個起居室。
我決定睡在黃博宜的臥室中,洗了一個臉,在床上躺了下來。
我才一躺下,就聽得窗上「卜卜」作響,轉頭向窗口看去,只見一個紅頭髮的女孩子,站在窗外,正用手指敲著玻璃窗。
這個紅頭髮的女孩子,在剛才那一群嬉皮士中,我還可以記得她,因為她那一頭紅髮,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染成的,紅得惹眼!
我跳了起來,推上了窗子:「甚麼事?」
紅頭髮女孩轉頭向身後望了一眼,才低聲道:「先生,剛才我沒有回答你的話,但是我知道,有這樣的一個組織,他們自稱是太陽教的遺裔!」
我高興得難以形容:「請進來,詳細告訴我有關它的情形!」
那紅頭髮女孩搖著頭:「不,我還得追上他們,我參加過一次他們的集會,他們的祭壇,就離這兒不遠,梵勒車廠!」
紅頭髮女孩子一講完,轉頭便奔,快得像一頭兔子,我揚聲叫她回來,可是她頭也不回,轉眼之間就奔遠了。
我站在窗前,心頭怦怦跳著。
果然,在這裡附近,有一個邪教組織在!
那麼,可以證明我和熊逸兩人的推斷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