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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只求脫身,我大可答應他,立時可以離開,可是我卻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樣簡單,他既然找到了我,而且,還對我透露了他們地區即將發生政治風暴的大秘密,那麼,我已經脫不了身,除非我能說服奧斯教授。
事實上,我更知道,即使我說服了奧斯,幫了他一個忙,事後是不是可以沒事,也是難說,因為我已參與機密,參與機密的人,總是特務頭子的眼中釘!
我一直不出聲,他有點不耐煩了:「你還在想些甚麼?」
我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太多了,想的事太多了!」
「甚麼條件,只管提。」他有點傲慢他說。
「你這句話講得不對,能不能說服奧斯,一點把握也沒有,怎談得上甚麼條件?」
「只要你肯去做!」
「那麼,你對奧斯說明了要他去做的是甚麼實驗?」
我仍然在問他究竟要奧斯去做甚麼,但是卻採取了一個比較曲折的方法。
「靈魂」也立時驚覺,他呆了一呆:「沒有告訴,但曾經暗示。」
事情現出一絲曙光,我相信奧斯教授知道「靈魂」要他做甚麼,而這正是他神態失常的原因。
事情和生物學有關,可是卻無法想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靈魂」繼續道:「這是極度機密,至今為止,只有主席夫人和我兩個人知道,連副主席都不知道。」
我捉住了他這句話中的語病:「難道主席也不知道?」
想不到這一句話,竟然給他以極大的震動,不但他的身子震了一震,而且他的眼中,竟也有了驚惶的神色,面色大變!
雖然那只是一剎那間的事,但已令得我大起疑心。
而且,他對我的問題,避而不答,在立即恢復了鎮定之後,他自顧自地續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就必須聽命。」
我大聲道:「第一,我從來也沒有聽過甚麼人的命令;第二,我甚麼也不知道,因為你甚麼也未曾對我說!」
「靈魂」立即更正了他的話:「我或許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知道了我們和奧斯教授之間的糾葛,那一定要合作。」
我將雙手按在桌上,上身前俯幾乎和他鼻子相踫,我大聲道:「你一定對我十分熟悉,該知道,我絕不在強迫下做任何事情!」
「靈魂」長歎一聲:「沒有強迫,我求你答應,我必須獲得你的幫助。」
這傢伙,軟硬兼施,甚麼都來,我知道如果不答應代向奧斯說項,目前就無法脫身。如果答應,那麼,日後麻煩,方興未艾,真是左右為難!
我冷笑了一聲:「你必須獲得我的幫助,可是,要奧斯教授作甚麼,卻不肯對我說。」
「不是不肯對你說,而是不能對你說,就算對你說了,你聽了之後,一定後悔曾聽到那樣的事,因為……因為……」他頓了一頓,甚至還喘了一口氣,「因為……太駭人聽聞了!」
我呆了半晌,我不認為「靈魂」目前的神態是假裝的,而且,事情要「靈魂」親自出馬,那不消說,定然極之嚴重。
要命的是:我無論如何想不出那是甚麼事!
我沒有再追問,「靈魂」呆了片刻:「你明白了?」
「我明白!」我立即回答:「我是交了霉運,所以才會和你那樣的人見面。」
「別那麼說,朋友,如果這件事成功了,我們會十分感謝你,你和奧斯教授的約會是十一時,不多耽擱你了!」
「靈魂」極其聰明,他也不管我是否已經答應,只是提醒我該去見奧斯。我當然也不說甚麼,轉過身,走到了門口。
我在門前略站了一站,才道:「我會盡力而為。」
「非常感謝你,請你別將我們見面的事對人說起。」
我苦笑:「你將我當白癡了。」
我推門而出,門外有兩個大漢「送」我到電梯門口,他們等我進了電梯之後,才讓我恢復了自由。
我是不是真正恢復自由,只有天曉得,我被監視,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這種情形,令我十分生氣,我已經決定,見了奧斯教授之後,要盤問清楚,究竟「靈魂」和他談的是甚麼交易。
我在「靈魂」處,耽擱了二十分鐘左右,不致於遲到。
奧斯教授在郊區的住所十分幽靜,全是建築華麗的別墅。
我在一幢別墅門前停車,看到房子的一邊是一所很大的溫室,暖房中有許多花草,有的正盛開著美麗的花朵。
我按鈴,我看到奧斯教授從溫室中走出來,開門讓我進去:「你遲到了!」
他也許只是隨便一問,或者他知道我一向守時,但是我卻不肯放過這機會,我立即道:「有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