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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能,我只不過在門口略停了一停,大約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便發出了「哼」地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我召了一輛街車,司機問:「去哪裡?」
我心恍惚,又十分氣惱,竟大聲道:「回家!」
司機大約當我是神經病,望了我好一會,才道:「先生,府上在哪裡?」
我呆了一呆,才笑了起來:「對不起,我正在想別的事,我要到——」
我的話還未講完,車門突然被一個人打開,那人探頭進來,向司機道:「對不起,這位先生,不需要搭車。」
那傢伙一面說,一面竟然伸手來抓我的手臂,我心中正自憋著怒氣,無處可出,那傢伙正好是自討苦吃,我揚起拳頭,就待擊了下去。
可是,當我的拳頭疾揮而出,離那人的下頦,只有半寸的時候,拳頭突然煞住了。
那人是我的好朋友巴圖!
他是一個大國的異種情報處理專家,和我有深厚的交情。
拳頭沒有擊中巴圖,必然的結果,是我被巴圖拉出了車廂!
而我一出車廂,「呼」地一聲,那輛車便急急駛走,我想那位的士司機一定在慶幸能夠擺脫了我這個「神經病」!
一出了車廂,我用力拍著他的肩頭,他也用力拍著我。
我笑著:「你來得正好,我有麻煩。」
他也笑著:「我想,我的出現,和你的煩惱,大約有關連,我收到了一項異種情報,冒險駕著還未曾正式使用的超音速噴射機趕來和你相會。」
「哦,你收到的異種情報是甚麼?」
「說出來嚇你一跳。」
「你放心,只管說好了,我不至於那麼膽小。」
「情報說,A區主席快死了,除非替他進行一項換頭手術。」
我大吃了一驚,整個人都呆住了,我的天,這是最秘密的情報,而他,竟然在一條馬路上(雖然說這條馬路不是很熱鬧),用這麼大的聲音,叫了起來。
看了我的情形,他竟然哈哈大笑:「看,你果然嚇了一跳!」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餘悸未定,是以聲音聽來十分異樣:「你瘋了,這樣的事,能隨便亂說麼!」
巴圖卻開心地「哈哈」大笑了起來:「衛,你太緊張了,在大街上可以說的話,即使被人聽到,也絕不會被人懷疑那是真正的秘密!」
我不得不承認巴圖的話是對的,但是我仍然道:「還是別亂說的好。」
巴圖拍著我的肩:「我要和一個人接頭,你可願一起去見他?」
我問道:「平東上校?」
「是的,我必須先讓他知道我來了。」
「不必了,我不想再去見他,因為我才從他那裡出來。」我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
「那麼,你到我的酒店中去等我,金像酒店,七○七室,我隨即就來!」
巴圖一面說,一面將鑰匙拋了給我。
我本來急於回家去,可是巴圖來了,而且他的來到,又和這件事有關,我自然不得不改變計劃。
接過了鑰匙,巴圖連跳帶奔,走了開去,他永遠那麼精力充沛。
我截了一輛街車,到金像酒店,七○七室是一間極其豪華的大套房,我坐在一張柔軟的天鵝絨沙發上,然後打電話回家,向白素說明我必須遲歸的原因,因為巴圖來了,我們有事情要商議。
我坐了只有二十分鐘,便有人敲門,同時也聽到了巴圖的聲音。
門一打開,巴圖像一陣旋風也似地捲了進來:「太好了,衛,太好了。」
我瞪著他:「甚麼太好了?」
「能夠和你一齊工作,不好麼?」
「巴圖,」我正色地道:「我和你是朋友,但是我不會和你一起工作。」
巴圖像是想不到我會有這樣的回答,他略帶委屈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夏威夷的海灘上,你不是說過,有甚麼稀奇古怪的事,千萬不可忘了你,要和你一齊去探索?」
我歎了一口氣:「是的,我說過。可是如今這件事,沒有甚麼奇怪,只不過是一個獨裁者,想盡方法要活下去。」
巴圖大聲道:「是的,可是他想用甚麼方法活下去,你知道嗎?」
我大聲道:「我當然知道,我知道得比你多得多,你所得的情報,全是由我供給的。」
「有一點你不知道。」
「甚麼事?」我有點挑戰似地問。
「這位大獨裁者正在傾全力發展核子武器——」
我不等他講完,便道:「算了,這算甚麼特別的情報?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你聽我講下去,好不好?他派他最親信的將軍,去主理核子武器發展,而他的最後一次公開出現的地點,根據人造衛星偵察的結果,正是他們核子基地的附近。」
我不屑道:「那又有甚麼稀奇,他去巡視核子基地,十分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