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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教授又道:「你緊張,只是害了你自己,手術有一絲一毫錯誤,你就一定活不成!」
  我心中苦笑,本來以為扮成了那個換頭人,可以使我有機會混出去。
  可是誰想得到結果卻是這樣!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不論為人何等機智,這時也一籌莫展,而且,就算我有了辦法,也難以付諸實行,因為我根本不能動!
  我寧願一無知覺,那麼,當我恢復知覺時,就算發現我的身子已經不見,也只好接受既成的事實!
  如今,我卻清醒地一步一步接近那可怕的事實。
  活動擔架床推了過來,我被抬起,放在擔架床上,兩個人推著,向前走去,我躺在擔架床上,拚命掙扎,這是我的生死關頭,只要一被推進了冷藏系統,那就完了!
  可是不論我想出多麼大的力道,我卻是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略動一動,即使是手指,也一動都不能動。
  我唯一可做的事,便是睜大著眼,眼看著我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直來到了一扇漆有紅色的字的門前,略停了一停。
  在那扇門上,紅漆寫成的字,我看在眼中,更是觸目驚心:「冷藏庫」!
  那扇門一打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而我全身汗出如漿,是以這股寒氣襲了過來,更加令我覺得寒冷,身子不自由主發起顫來。
  一個醫生來到了我的身邊,用毛巾抹著我頭上的汗:「開始時,會因為寒冷而感到極度的痛苦,可以放心,我們會替你注射喪失感覺的麻醉劑,而且,在攝氏零下十度以下,人體對溫度的再低降,也不會有敏銳的反應。」
  我拚命轉動著眼珠,希望那醫生可以明白我是竭力想表達些甚麼。我的眼球,已是我的身子所能動的唯一地方了。
  但是,那醫生似乎一點也未曾放在心上,他替我抹了抹汗,便要走了開去。
  也就在這時,奧斯走了過來,問道:「他的情形可好麼?」
  那醫生道:「不住地出汗。」
  奧斯「噢」地一聲:「他的心情太過緊張,實在難免。」
  在奧斯的身後,另有一人接口道:「教授,他神情緊張,會影響手術進行?」
  一聽到聲音,我更是一呆。
  那是「靈魂」的聲音!
  原來「靈魂」已被他們找到了!
  奧斯沉聲道:「有影響,但不會十分大。」
  「靈魂」道:「教授,你這次手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何不將他全身麻醉後進行手術?」
  「假如那樣,」奧斯回答道:「他就會死。」
  「靈魂」有點怒意,他叫道:「就讓他死去好了,只要手術進行得完美就是!」
  奧斯的臉,立即漲得通紅:「你這話是甚麼意思?我是一個醫生,你認為我是甚麼人?是一個劊子手?還是一個謀殺犯?」
  「靈魂」道:「可是他……你看他!」
  我可以看到「靈魂」的手指,直指我的額頭上來,奧斯教授這時,也向我望了過來,我再度拚命動著我的眼珠。
  奧斯教授愕了一愕,他像是發現了有甚麼不妥了,他皺起了眉,然後揮手道:「你們全出去,我要和他單獨相對片刻。」
  「靈魂」立即叫了起來:「你要把握每一分鐘的時問,你——」
《換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