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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得十分劇烈,白素伸手過采,和我緊握著手,可是光芒卻沒有再繼續加強下去,在四十分鐘之後,我宣佈:「好了,第一次試驗結束。」
在講了這句話之後的一分鐘,那塊合金所發的光芒,迅速消失。
我們五個人的興奮,真是難以形容,齊白大聲道:「請各位再集中力量想:要一樣東西,會和我們溝通,會發信息給我們。」
然後,會議廳中,又是一陣寂靜,但是三十分鐘過去了,卻什麼信息都沒有收到。
接著,齊白又出了幾個問題,包括了要一樣東西移動,要它展示它的功能,等等,但是每次歷時半小時之久都沒有結果。
但是,那次發光試驗,已經令人驚喜莫名了,我們低聲商議了幾句,由我宣佈:「這次試驗的成績,我們感到很滿意,同時,也認為更多人集中精神,使人類腦部活動所產生的能量更強大,會有更好的效果,所以,請各位在明天,每個人帶四個人來,在場的各位,酬勞加倍。」
參加者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紛紛離去,我們五個人仍然留著。
溫寶裕首先道:「如果五百個人的力量,它不知道會發出多強的光來?」
齊白搖頭:「它發出的光再強,也沒有作用,重要的是要設法知道,這種強光,究竟是用來控制什麼裝置。」
陳長青陡地震動了一下,伸手指向齊白,就在同時,我也想到了—點,失聲道:「裝置,如果有裝置的話——」
我才講到這裡,陳長青已叫了起來:「如果有感應裝置,一定也在始皇陵墓之中。」
齊白一下子直跳了起來,他是真正跳了起來的,一面跳起,一面尖聲叫:「那個墓室……那個空間,衛斯理,那個空間的四面,看起來有許多架子,不是很看得清楚,會不會就是……接受這東西感應的裝置?」
他這樣一說,我們全都靜了下來。齊白利用微型電視攝像管拍出來的照片,我們全看過,十分模糊,那個墓室四周的「架子」上,究競有點什麼東西,一點也看不清楚。但是他的設想,卻指出了極其重要的一點:如果這塊合金;是一個由腦電波控制的啟動裝置,那麼,它所能發動的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也大有可能,是在那個墓室之中。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齊白連連問:「對不對?對不對?」
我作了一個手勢,令他坐了下來:「很對,看來,還是要到秦始皇陵墓去走一道。」
陳長青忙問:「齊白,你用那個什麼……方法——」
齊白道:「是『探驪得珠法』。」
陳長青道:「是,打洞打了多深,才到達那個墓室的?」
齊白道:「超過三十公尺。」
我們都知道陳長青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可是在一聽到了齊白的回答之後,不禁面面相覷。
三十公尺。
就算這三十公尺全是土層,要打一個小孔還可以,要把三十公尺覆蓋在那墓室上面的土層移去,自然也可以,但是那得動用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決無可能秘密進行。
那也就是說,就算再到始皇陵墓去,也只有仍然採取那「探驪得珠法」,而用這個方法,取不出什麼大型物件來。
在各人沉默這中,齊白歎了一聲:「我真不明白,在有關秦始皇陵墓的記載之中,曾有當地的牧羊人,偶然進入陵墓,在陵墓的岔道中迷了路的記錄,何以我竟然一個入口處也找不到?」
我在他的肩上,輕拍了兩下:「據我所知,能被人誤入的,或是現在已發掘到的,全是整個陵墓結構中外圍的外圍。」
齊白道:「是啊,你引用過那位卓齒先生的話,那牧馬坑也是外圍?真正陵墓的中心,只伯永遠也發現不了。我穿透了小孔的那個墓室,只伯也不是什麼重要部分。」
溫寶裕對我們討論始皇陵墓的事,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是不斷道:「唉,五百人,不知道五百人的腦電波,會使這寶物發出什麼力量來。」
白素和陳長青則討論著五百人集中精神的場地,決定去租一個更大的會議廳。
我們也離開了會議廳,回到了陳長青的住所,齊白顯得十分沉默,只是緊緊地把那塊合金,捏在手中,沉默了好久之後,才道:「去總是還要去一次的。」
陳長青立時同意:「當然,而且要帶最好的裝備去,至少把那墓室中的情景,拍出清楚的照片來。」
陳長青有的是花不完的遺產,而齊白靠他盜墓的本領,正如他所說,他瑞士銀行存款的數目,說出來會叫人嚇一跳,有錢好辦事,他們說要有最好的設備,對這「最好」的含義,倒是不必懷疑的。
他們兩人說著,又一起向我望來。
我考慮該怎麼回答,溫寶裕已叫了起來:「當然是我們五個人一起行動。」
陳長青立時一瞪眼:「就是沒有你的分。」
溫寶裕大是不服:「為什麼?我連南極都去過,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
溫寶裕的抗議,似乎很難反駁,但陳長青已和他混得很熟了,知道他弱點的所在,立時哈哈笑了起來:「你媽媽不准。」
溫寶裕一下於就吃虧了,鼓著腮,走到一邊去,一聲不響,坐了下來。
齊白對這少年人顯然很喜歡,看到他這種情形,大聲安慰著他:「別失望,如果你對盜墓有興趣,我可以收你為徒,把一身本領都傳授給你。」
我和白索聽得這樣說,相顧駭然,陳長青叫了起來:「他媽媽更不准了。」
白索瞪了陳長青一眼,把話題岔了開去:「是需要再到那墓室去一次,最好能再弄點東西出來,發掘不可能,拍攝一批較清晰的照片,應該沒有問題。齊白應該先去準備準備。」
齊白點頭答應著,我們又討論了—些,在五百人的大會上,應該集中力量,使那塊合金髮生什麼功能。
溫寶裕畢競是少年人心情。剛才還悶悶不樂,可是過了不一會,就沒有事了,起勁地跟著我們,一起討論。
他提出的問題,有時也很有新鮮之感,例如他飼:「當這東西發光的時候,用手去碰碰它,不知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我們都未曾想起過。由於它在一開始發光時,就像是整塊合金受熱變紅,所以直覺上使人感到一定是灼熱的,自然不會冒著被灼傷之險去碰碰它。
這時,齊白一聽,就大有興趣:「對叼,我們現在就可以來試一試。」
對這塊合金,我們每一個人部充滿了好奇心,任何一個動作,只要有希望可以進—步弄清楚它究竟是什麼的,我們都不會拒絕。
所以,我們立即開始集中精神,那塊合金,也漸漸發出光芒來,五個人的力量,已可以使那合金看起來相當明亮,然後,我們五個人,;同時伸出手指來,按向那塊合金。手指才一碰上去,一點也沒有的熱的感覺,我只感到突然之間,似乎有一吸很大的震撼。
這是難以形容的一種感覺,或許是由於這東西本身,充滿了神秘、先入為主,早已在心理上形成了壓力,又在它起變化的時候去碰它,就難免在心中感到一種異樣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