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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駭然,看來十分叫人同情,我大聲道:「你在胡思亂想!」
白素向我打了兩個眼色,問陳麗雪:「你兩次見到她,肯定是同一個人?」
陳麗雪用力點頭表示肯定。
白素又問:「是在店堂裡先見了那女人,然後再忽然在古代見到出浴?」
白素這樣一問,我立時明白了她的用意,雖然陳麗雪先說了「進入古代」,再說在店子中的事,但如果店子中的事先發生,事情就簡單得多了——店子中的事令她印象深刻,然後,就有了「進入古代」的幻想。
陳麗雪的反應極靈敏,她立時搖頭,「不,先有古代的事,再在店中看到她,這個女人的樣子,我……印象極深刻,我已把她的樣子畫了出來——我學過畫畫,相信她的照片,也不過如此。」
她說著,就打開帶來的袋子,取出幾張鉛筆人像過來,畫中是一個極美麗的女郎,一張是出浴圖,一張是時裝的,另有一張,是那女郎在浴盆中,驚怖欲絕的神情寫照,再有一張,是那女郎在店中,不知由於看到了什麼而驚怖後退的情形。
四幅畫,都細膩傳神之極,毫無疑問,陳麗雪有極高的藝術天分。她竟然能在畫中,把那女人的驚恐神態表現得如此逼真,叫人一看,就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女人一定是看到極可怕的東西。
古代美女出浴,忽然看到了屏風後有人冒出來,自然有極度吃驚的理由。可是現代人進入精品店,抬頭看到了店員,有什麼理由驚怖?
我不由自主,盯著陳麗雪看了好一會,心中不由自主在想「她如果真的會變,不知道變出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陳麗雪自然知道我盯著她看的意思,所以也神情緊張,雙手緊握著拳,白素的視線停留在畫上,由衷地讚歎:「畫得真好,可以給我們留一個副本?」
陳麗雪忙道:「不必留副本,夫人要是喜歡,只管留著就是。」
白素道了謝:「你的情形,確然很特別,但是不必堅持自己會變怪物,至於這個美女,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古代,又出現在現在,又為什麼兩次都那麼害怕,那就應該由她來回答。」
陳麗雪大為驚異:「你們認識她?」
不等白素回答,我已先笑起來:「這樣的美麗女郎並不多見,相信她也不會隱名埋姓,要找出她來,十分容易。」
陳麗雪的神情開朗了許多:「如果能當面問她為什麼如此驚怖,那真是大好了,請……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我剛在想,如何才能最迅速和一個聽不到聲音的聾啞人取得聯絡,陳麗雪已取出了一隻傳呼機來,輕按了一個掣,那傳呼機就震動起來,我不禁啞然失笑,那麼簡單的方法,竟也會想不到!
白素答應著,又道:「如果你又有什麼怪異的遭遇,請告訴我們。」
陳麗雪連連點頭,起身告辭,我和白素送她到門口,看到一輛由司機駕駛的車子在等她,看來她的經濟環境不錯。
送走了陳麗雪,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然後一起道:「一、二、三,找小郭!」
說了之後,力我們兩人心意相同,不禁高興得一起笑了起來,我打電話給我們的郭大偵探,告訴他,托他找一個人,有這個人的肖像,你立刻用圖文傳送傳給他。
一共是四幅畫,我傳給他的那一幅,是現代的那美麗女郎進了店子,還沒有現出害怕神情來的那一幅,不到五分鐘,小郭的電話就來了。
他在電話中,向我大叫大嚷:「衛斯理,你在開什麼玩笑,真是!」
我愕然:「誰開玩笑?」
小郭叫得更大聲:「你叫我找的那個美女!」
我明白了:「她十分出名?是我和白素孤陋寡聞,所以才不知道她是誰?」
小郭悶哼了一聲,但總算不再叫嚷:「也不能怪你的,你們一向不喜歡流行的社交活動,也不會看有關這種活動的報道,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才過了二十一歲生日,他的生日舞會,是這個城市有史來最豪華轟動的一次,因為她有一個極有錢的父親,她是金大富的女兒金美麗。」
我心中暗歎了一聲,我聽說過金大富這個人,近幾年成了富翁,他自己叫金大富,女兒叫金美麗,雖然真的極美麗,可是這名字也未免太直接了一些!
我立即又想到,為什麼陳麗雪也不認得她?理由可能和我們一樣,對於某些人十分熱衷的那些社交活動,多半陳麗雪對之也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沒有出聲,小郭又:「你找她幹什麼?」
我想了想才道:「有一點小事,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見一見她,和她交談幾句?」
小郭笑得曖昧:「社交界的第一美女,連衛斯理也有興趣?」
我有點惱怒:「少廢話!能不能安排?」
小郭一口答應:「當然可以!約好了她,我通知你!」
我放下電話,白素向我作了一個鬼臉,我不禁苦笑:「我們住得真背時。」
白素笑:「也不算什麼,沒有可能認識城市的每一個人,那金大富,聽說是南美洲的華僑,近年來才在這裡大展拳腳的?」
我攤了攤手,表示一點興趣也沒有:「小郭安排妥當之後,我看你出面先見這位金美麗小姐?」
白素略想了一想,就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