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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富仍緊抱著那盒子,一個勁地搖頭,表示拒絕我的要求,又賴在地上,不肯站起來。
我十分惱怒,一步跨向前,準備奪取,他又大叫了起來:「不能打開,那是黑暗之神,一信奉之後,把神像請進了黑暗之中……」
他說到這裡,大口喘了幾口氣,才繼續下去:「如果再讓神像見光,信奉者就會遭極大的災殃!」
我冷笑:「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何時成為黑暗教的教徒?」
世界上是不是有一個「黑暗教」。其實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聽金大富提到了「黑暗神」。所以順口才說的。
金大富哭喪著臉:「衛先生,我無法把我的每一件事都向你說,請你……求你別干涉我的信仰自由!」
我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叱道:「你的黑暗之神真的那麼有靈,你求他保估你別遭惡報就好了,何必還要來找我的麻煩!」
金大富不斷眨著眼,苦笑:「人……有道是病急亂投醫,我想……多求些人,總是好的!」
他的解釋也可稱合理,可是他緊緊抱著盒子的那種緊張的樣子,就使我生疑。
所以,我指著那盒子:「把從盒子打開來,真要有什麼災難就降臨在我的身上好了!」
金大富一聽,陡然跳了起來,抱著盒子轉身就走。我哈哈一笑,身形一晃,已到了他的身後,一伸手,捏住了他的後頭把他拉了回來,同時在他的身後伸手去,在那盒子上拍了一下:「是你自己交給我,還是我動手搶?結果是一樣的。」
金大富望向我,神情又驚又怒,又有哀求,可是我一概不理,把他的身子扳了過來,他仍然不肯把盒了給我,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自然也保不住那盒子了,我輕而易舉就把盒子接了過來。
金大富一失去了那盒於,就立時後退幾步,發出濃重的呼吸聲,我向他看了一眼,心中也不覺生出一絲寒意,金大富這時的神情可怕極了——他明知敵不過我,可是發自他眼中的那種怒意,再加上他面部扭曲了的肌肉,叫人完全相信、一有暗算的機會,他就不會放過,會撲過來嘶咬報仇,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多半我的神情也大是不善,所以他又後退了兩步,可是仍然盯著我。
我冷笑一聲,低頭去打量那盒子。
盒子並不大,可是相當重,約有十公斤,盒子是正方形的,每一面都一樣,十分光滑,像是一種合金,我想找出盒蓋來,可是轉致力了一下,觀察了它的六面,卻無法找到盒蓋。
我不相多浪費時間,向金大富喝:「打開它!」
金大富的聲音十分尖歷:「根本打不汗,每一面,都是高溫焊死的!」
對於金大富這樣回答,我倒並不以為他在說謊,因為剛才我撫盒時已經看明白了這一點。
我雙手捧住盒子,把它高高舉起來:「好,那就把它砸開來!」
金大富尖叫:「不!」
他一面叫,一面急速喘氣:「衛期理,難怪有人說你只會破壞!」
自從和他交道以來,他一直十分他恭敬,開口閉口必稱:「衛先生」。這時忽然直呼我的名字,自然是焦急萬狀了,我冷笑一聲:「對,說得對!很多情形下,只有破壞一些,才能獲知另一些!」
我話一說完,就用力把那盒子向一塊岩石拋了出去。
我用的力道十分大,金大富的一下慘叫聲先發出來,接著才是那盒子重重砸在石頭上的聲音,聽來十分驚人。
那盒子看來十沉重結實,可是出乎意料,一砸上去,就四分五裂,六片正方形的金屬片一下子飛出老遠,盒子之中的東西就跌在那塊岩石之下。十分沉重的自然就是那東西,它自石塊上跌下來,以它渾園的形狀來看,應該滾會開的。
可是在石塊下的恰好是一塊軟地,那園球又十分重,所以「卜」地一聲,一半陷進了泥地之中。
這一切變化發生得極快,金大富說過盒裡的是黑暗之神,怎麼也料不到會跌出一隻園球來,雖然說神像可以是任何形狀,或許金大富說是的黑暗之神,就是一個園球,不過我在金大富的神情之上可以肯定,金大富在這時也感到了極度的驚愕!
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原來也不知道盒子中的是什麼東西,什麼黑暗之神等,全是他編出來的鬼話,目的是不想我弄開盒子!
不過,問題又來了,既然連他也根本不知盒中是什麼東西,何以會阻止我打開盒子呢?
我立時用嚴歷的眼光向他望去,他仍然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我先不去理他,來到了那石塊前,雙手把那個園球捧了起來(園球的表面十分光滑,一隻手無法把它提起來),園球和盒面,看來是用同一種合金鑄成的,把金屬鑄成那樣的球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看了一會,再轉向金大富:「黑暗之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