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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看胡說和溫寶裕的情形,他們也要不同意白素的意見的。可是白素一說了「勒曼醫院」,我們全都明白了,心頭一陣劇跳。
  勒曼醫院那批超時代的醫生,早就掌握了無性繁殖的秘奧,複製人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自素的意思是說,金月亮的身體,一直在密封的情形下得到保存,只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一個還有生命力的細胞,勒曼醫院就可以在實驗室中,通過培植,製造出一個金月亮來。
  當然,這個金月亮沒有記憶,一切要從頭學習,可是酋長未必會喜歡聽金月亮和匈奴大盜以及裴思慶的經歷,他只要有美女在懷,就會心滿意足了。
  漢烈米又不明白,我道:「你去對酋長說,不,我和你一起去見酋長。」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向白素望去,白素居然立即點頭:「我也去看看,讓我們直接和酋長打交道,向他索取報酬,他一定會答應。」
  漢烈米一蹦老高:「你們真有辦法讓這個嵌在水晶中的美女復活?」
  白素說得很客氣:「試一試。」
  溫寶裕連連跌足,他自然也想湊熱鬧,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走不開,他叫道:「向酋長要那柄匕首,和那捆羊皮,不要別的。」
  我白了他一眼:「這還要你提點嗎?」
  我又用了最簡單的方式,向漢烈米解釋了勒曼醫院,聽得漢烈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是吞下了一百公克的瀉鹽一樣。
  溫寶裕自告奮勇:「我和勒曼醫院聯絡!順便問問,那個『人蛹』怎麼樣了。」
  勒曼醫院本來設在瑞士,後來由於被我「撞破」了,他們自知行為太驚世駭俗,所以要保持極端的秘密,竟然搬到了格陵蘭的冰層之下,規模比以前更大。而且,他們也利用了本身的力量,在展開別的活動,例如怪異之極的「非常物品交易會」,就是由勒曼醫院幕後主持的。
  我和他們發生了幾次關係,一次比一次融洽,所以他們給了我一個在芬蘭的電話號碼,那是他們的一個聯絡點,那電話二十四小時有人接聽,道明來意之後,會轉告勒曼醫院,自然有人來聯絡。
  溫寶裕知道有這個號碼,至於他口中的那個「人蛹」,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中的怪物,那個故事叫《密碼》,幾年之前記述過了。
  撥通了電話之後,漢烈米又詳細詢問了有關「天國」的許多問題,我也需要他專家的意見。
  漢烈米的意見是:「這一批女人的來歷十分可疑,她們的生活方式十分奇特,她們和一般遊牧民族不同,而且,似乎有十分異常的能力,還有,她們的文字,別說有人認得,連見也沒有人看見過。」
  我笑起來:「你想暗示什麼?」
  漢剎米吸了一口氣:「我自己也不知道,還有,她們的信仰,也與眾不同。」
  我不同意:「信仰倒是大同小異的,她們和許多宗教的信念相同,都渴望可以升天。」
  漢烈米望了我一眼,忽然道:「我記得你曾說過,人類的升天觀念,不是虛空的,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願望,總希望身體或靈魂能升天,是由於人類的祖先,根本是來自遙遠的另一個星體,所謂『升天』的觀念,只不過是一種渴望回歸故星的願望。」
  漢烈米在這裡,用「故星」替代了「故鄉」,很令我有感慨。
  我點了點頭:「這是事實,不論是什麼宗教,最終的結果,都是要人的靈魂,離開地球,得到回歸。」
  漢烈米深深吸了一口氣:「外星人把自己星體的人留在地球上,是一個可能,外星人來到了地球上,和地球人結合,把第二代留在地球上,也是一種可能。一群曾接觸過外星人的地球人,明白了星外有星,天外有天,在外星人離去之後,也渴望升天,這又是另一種。」
  溫寶裕插言:「是什麼使你想到了外星人?」
  漢烈米的回答來得極快:「那女人身體被保存下來的方法,相信我,現代的科技,也無法把一個身體保存得如此完美!」
  我沒有表示意見,因為到此為止,我還未曾親眼看到過那個被保存下來的女人。
  約莫一小時之後,勒曼醫院的電話來了,是一個聽來十分愉快的聲音:「衛斯理先生?我值班,計算機資料說閣下對我們醫院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有什麼指教?」
  我忙道:「不敢,我想請問,一個人,死了一千五百年,可是身體保存得極好,被封密在一大塊人工合成脂之中,猶如琥珀,這個人是不是有希望複製?」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道:「那要看實際情形,我們曾在實驗室中,成功地培殖出在琥珀中的甲蟲,可是就無法複製西伯利亞的長毛象,原因是由於甲蟲的甲殼上,有還可以再活的細胞。必須先看了這個人再說!」
  我問:「你們願意試一試?」
  那邊的回答是:「當然,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挑戰!不迎接挑戰,如何可以有新的突破!」
《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