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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山洞,著亮了電筒,我就知道,那個人(我料他是何先達),在我上次離開了之後又來過,因為那個「雕像」上的那一幅破布不見了。
  猛哥進了山洞之後,迅速遊走,繞著山洞轉了一轉,藍絲則望著祭壇上的那座雕像發怔——如果我的假設是事實,那麼,這個祭壇,就是為她媽媽陳二小姐而設的了!
  我來到了藍絲的身邊,陪著她站了一回,猛哥在不遠處叫:「衛,有人留字給你!」
  我向他看去,他指著洞壁,我道:「那是我留字給他。」
  猛哥道:「你留字給了,他在你的留字之旁,又留了字給你!」
  我「啊」地一聲,我和藍絲一起同前掠去,到了洞壁之前,看到在我所留的那一行大字之旁,有用炭寫出的字:「來者竟是故人,幾疑是夢,罪孽深重之人,無顏相見。欲知余所犯何罪,請看這二十年來所書之悔錄。何先達留字。)
  果然是何光達!
  而在那洞壁之下,有著一大捆樹皮。有的大有的小,形狀不是很規則,樹皮的「一面很是平滑,上面有用炭所寫出的字,字跡極潦草,多順手揭了幾頁,吸了一口氣,望向藍絲。
  藍絲盯著那些樹皮,神情悲傷,她哺哺地道:「不是……朝霞!」
  我歎了一聲:「他痛悔了那麼多年!」
  藍絲俯身,把那捆樹皮,抱了起來,緊抱在懷中。我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道:「這裡,我相信記錄著有關你身世的事,你可以擁有它。你看了之後,也可以不把內容告訴我們。」
  藍絲口唇顫動,眼中淚花亂轉,過了好一會,她才道:「我識的漢字不多,而且這些字那麼潦草,表姐夫,猛哥大哥,我們一起看。』
  我本來想提議回直升機去看,但轉念一想,在直升機中,白素和紅綾,難得單獨相處,就讓她們多相處一會,我就用通訊儀,向白素說了山洞中的情形。白素失聲道:「果然是他!你們慢慢看他的懺悔吧,我和紅綾有許多話要說。唉,她的問題真多!」
  白素的聲音竟滿了歡愉,可是看懺侮錄的我,心情卻相當沉重。
  在樹皮上,敘述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相當簡單,卻是懺梅自責的句子。
  事情的發生,不難想像,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何先達和陳二小姐進入苗疆,當然找不到她的姐姐。陳二小姐那時的身份是韓夫人,而且和何先達有主僕之份,何先達自然對韓夫人很是恭敬。
  可是陳二小姐花容月貌,何光達血氣方剛,對身邊的美人,不能沒有愛慕之心,他克制了又克制。卻在一個晚上,由於發現了一大竹筒苗人留下來的酒,喝了之後,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他只說二小姐一言未發。想來那時何先達的神情,十分可怕,他有一身武功,是一個壯漢;二小姐只是一個弱質女下,當一個壯漢撕破了主僕關係,一個弱質女子除了接受命運的安排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
  那一晚,何先達得償所願之後,酒力發作,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就不見了二小姐,只有夜來被他扯破的半件衣服留在他的身下。
《烈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