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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一見那對金環,就興奮得想撲翼.怎奈它雙翅被綁得很緊,所以竟變成了身子一陣發顫。
紅綾也興奮得大叫:「爸、媽,這鷹通靈的程度,不在靈猴之下!」
我也知道,這鷹至少是聽得懂人話的——受豢養久了的動物,都可以有這種能力,但程度如此之深,也屬於罕見之極。
我把一隻金環遞給了紅綾,我們兩人,一邊一個,替它把金環繞上。它這才站了起來,走動幾步,不時用喙去啄那金環,像是表示它對這金環的重視。
突然,紅綾飛奔下樓,不一會,就拿了肉食上來,想要喂鷹,可是鷹卻一下子抓了過來,自己用喙撕了吃,狼吞虎嚥,食量奇大。
紅綾越看越喜歡忽發奇想:「它主人不找上門來就好了!」
我笑了起來:「不可能吧,把一頭鷹調教到這種程度,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怎會不來把它領回去!」
紅綾聽了,不免愀然不樂,曹金福在一旁道:「鄉下也有人養鷹的,但若不是從小養起,很難馴服!」
紅綾就算不樂,也維持不了十秒鐘時間,聞言一揮手:「它主人來了也好,可以向他討教馴鷹的方法!」
說著,她站了起來,隨意走動了幾步。有趣的是,那鷹竟然亦趨地跟著她,把紅綾逗得大樂。紅綾進了房間,那鷹也跟了進去,就在紅綾的房間中棲息。
我以為第二天,鷹主人就會出現,至少會和我聯絡。可是一連三天,卻音訊全無。
這時,鷹和我們已極熟了,它和紅綾尤其熟,竟以紅綾的肩頭為它的息棲之所。
紅綾本來已夠高大怪異的了,身邊又老跟著一個長大狀碩得異乎尋常的曹金福。這時,肩上再站著一頭約有一公尺高的蒼鷹造型之古怪,堪稱世所罕見。她一出現,雖然不致於引起大混亂,但小小的不正常情形自然難免。各種傳媒再一渲染,可以說無人不知,甚至國際性的通訊社,也將之當成了花邊新聞。
可是鷹主人卻一直未曾出現。
我和紅綾,把鷹帶到獸醫處,拆了舊包紮,換上新的,三天一次,三次之後,傷已完全好了,那鷹展開雙翅,更是雄偉無比。
我們把它帶到了一處空地,它立時騰空而起,轉眼之間,直上高空,成了一個小黑點,但是在陽光之下,仍然可以看到極細微的金光閃耀。
紅綾一直昂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你可不要一去不回頭。」
我安慰她:「它的主人,可能是世外高人,不願意露面,它一定是飛回主人那裡去了!」
紅綾歎了聲:「它至少應該經常來看我們!」
說話之間,紅綾又歡呼了起來,只見天上,金光閃閃——那鷹又盤旋直下,不一會雙翅一收,竟又穩穩當當,停在紅綾的肩頭之上。
紅綾喜得又蹦又跳,又大打觔斗——每當她翻滾時,鷹就騰空而起;她一停止,鷹又落在她的肩上。一人一鷹,動作矯健之極,蔚為前所未有的奇觀。
紅綾發表意見:「這鷹是我的了!」
說了之後,她略覺不妥,這才修正:「至少,和它的原主人,一人一半!」
說著,她拍著鷹頭:「好不好?」
那鷹竟然點頭撲翅,表示同意!
鷹主人在半個月之後,還未曾露面。
那天,我正在憑窗閒眺,忽然看到一輛大房車,自斜路上駛上來。斜路只通向我的住所,所以這輛衛生的大房車,目的地必然是我的住所。
我只看到車子由穿制服的司機駕駛,看不到坐在車後的是什麼人。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鷹主人終於來了!從這大房車的氣派來看,鷹主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由於我心急想知道下車來的是何等樣人,所以我停留在窗前。
這時,曹金福和紅綾都不在,那鷹自然也和他們在一起,所以屋子中很靜。
果然,車子直開到門口,穿制服的司機先下車,打開車門,自車中走出了一個人來。
雖然居高臨下看去,並不能完全看清那人的臉面,可是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什麼來。而且,心中也驚訝之極,因為我怎麼也料不到這個人會來找我!
這個人,當然不會是那鷹的主人,其人非別,姓關名大鵬,是商界的一個成功人士,各位對他的大名若是不熟悉,那其過在我,因為在上一個故事《運氣》之中,他雖然出場甚多,但我一直稱他為「關老頭」而不名。
那當然不是一種尊重他的態度,事實上,我也絕無意尊重這樣的一個人物,相反地,還很是討厭這種人——並不是說因這種人成功而討厭,只是我個人情緒上的感覺。
這瘦小精悍的關先生,除了是關氏機構的總裁之外,還是著名的美人兒小仙的丈夫,而小仙女士,就是《運氣》這個故事的主要人物,她被改造成為了氣體人在空氣之中消失了!
本來,對於氣體人這種超乎想像的奇特現象,我極有興趣作進一步的研究。除了小仙利氣體人金兒之外,關老頭也是應該接觸的對象。可是我由於討厭他的為人,自然不再去找他,想不到他竟找上門來了!
他會有什麼事來找我呢?
我看到了關老頭下車之後,遲疑了一下,才來到門口,伸手想按鈴,可是才一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可見他心中對是不是要見我,很猶豫不決——通常,只有有求於人,才會這樣。
我心中又想:他有什麼事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