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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雲四風道:「我們的幾種交通工具,由於大都進行有危險性的任務,所以需要知道它在什麼所在——」
  他說著,按下了一個按鈕,牆上的一個屏障移開,現出一副十分巨大的熒屏來,熒屏上有著世界地圖,和四個亮點,其中有一點,正在我所在的城市,另一個在地中海緩緩移動,雲四風道:「那是『兄弟姐妹號』」。
  再有一個,正在格陵蘭移動,雲四風指出:「那是戈壁沙漠設計的飛機。」
  第四個亮點,我自然明白了——我駕駛這小飛機,飛往何處,何時停止,何時回來,在這個熒屏上都會顯示出來。
  那自然是小飛機上有訊號射出來,被這裡的儀器所接收之故了。
  我皺著眉,心中蘊藏著不快,語氣自然也冷淡了些:「原來如此,此後你借交通工具,要好好考慮了!」。
  在場的除了紅綾毫無心機之外,其餘全是聰明人,焉有聽不出我語氣中不愉快之理?
  而且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顯然是在我還沒有表示不快之前,已經知道我必然會不高興的了,所以,帶有歉意的笑容早已出現。
  雲四風向我行了一個敬禮:「對不起,絕不是有意,而是閣下沒有消息,而且更有一層關係,使我們有理由感到你此行可能有極度的危險,這才看一看你所在的位置,系統一發動,就看到你已經回來了。」
  穆秀珍則道:「也不能盡怪孩子們,我和四風,都急著有事情和你商量,也想知道你怎樣了。」
  我向小寶看去,只見他鬼頭鬼腦,裝著若無其事。紅綾卻很高興:「爸到哪裡,都能知道,真好!」
  看這情形,再聽穆秀珍剛才的話,多半是溫寶裕和紅綾兩人,求雲四風開啟這系統。
  在這種情形下,我那一點不快,自然也煙消雲散了。直到此際,戈壁沙漠才怯怯地問:「你見到了天工大王沒有?他……他……」
  兩人太緊張了,一句話,說到一半,竟然無法再說得下去!
  我悶吟了一聲:「什麼人也沒有見到——就算見到了,那人也未必是天工大王,就算是什麼天工大王,你們都犯不上緊張成這樣!」
  戈壁沙漠並不怪我話說得太沖,只是奇怪之至:「怎麼會什麼人都沒見著呢?」
  白素和其餘人也神情訝異,因為他們都知道我的脾氣,斷然沒有入寶山空手而歸的例子。
  對著各人這樣的反應,我無可奈何,長歎了一聲,把我的經歷,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雖然無功而返,但是我這幾天來的經歷,也夠奇的了。溫寶裕聽到了一半,就發出了我當時想的疑問:「這山洞如此隱蔽,他是怎麼發現的?」
  我反問:「你說呢?」
  溫寶裕還在作思索狀,紅綾已搶著道:「神仙洞府,多在深山大澤之中,媽媽的媽媽,也曾在一個極隱蔽的洞中住過!」
  溫寶格高舉雙手:「那波斯人是遇到了神仙,帶他到那山洞中去的?」
  我們幾個人,由於在一起久了,而思想方法又相類似,所以有很多大家都同意使用的語言。這些語言,和平常的意思,略有不同。
  例如「神仙」一詞,在我們的語言之中,就等於是外星人的代名詞——因為有不少事實,證明了傳說中的神仙。就是外星人之故。
  我點頭:「有可能,我曾設想過,那鷹發現,也有可能,或者是有什麼記載給他看到過。」
  我這句話才一出口,雲四風和穆秀珍已不約而同,一起鼓掌。
  兩人對我的話有這樣的反應,很叫人感到突兀。我立時向他望去,他們卻一起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繼續講下去。
  我略頓了一頓,就繼續敘述我的經歷,但我同時也在思索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鼓掌的原因。
  我的那一番話,是在分析異人倫三德如何會發現那個洞的可能。我提出了兩種可能性。當然。他們認為我其中一項可能說中了,所以才鼓掌的。
  是哪一種可能說對了呢?
  那還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們何以知道那個可能是事實?我早就思疑穆秀珍可能和異人倫三德打過交道,現在似乎又多了一項證明。
  我扼要地把一切經過說完,各人一時之間,都默不作聲。紅綾最先打破沉寂:「爸,那鷹呢?」
  我搖頭:「不知道,我在那山洞中,在崖縫中,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溫室裕又高舉右手——他雖然話多,問題多,胡言亂語,信口開河,可是他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當有許多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如果想說話,例必先舉手。他一舉起手來,就道:「那倫三德怎麼可能離開山洞?照說,強風會把他吹走!」
  戈壁沙漠一起揚起手來:「他帶有真空吸力攀緣器。」
  我緩緩搖頭:「你們的產品,當然有效之至。可是山崖雖然堪稱平整,還沒有光滑到了這等程度。」
  溫寶裕伸了伸舌頭:「會不會這個倫三德,也是一個氣體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時收口:「在那段時間內,一定有了突發事件,他才突然離去的。」
  紅綾不客氣地道:「這不是廢話嗎?」
《開心》